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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默認 第925章 别餓死了

  佛道兩家公開辯經一事,以最快的速度傳遍京城,沿着運河傳遍天下。

  各地信衆得知消息,丢下一切,急急忙忙往京城趕。

  京城本地的信衆,則是早早預定位置,隻為了能夠近距離的聆聽佛道兩家的經義,洗淨此生罪孽,迎來富貴榮華。

  得知辯經地點定在稷下學宮,百姓議論紛紛。

  “稷下學宮重開山門啦?”

  “什麼時候的事?”

  “一點動靜都沒有。”

  “不聲不響就折騰出這麼大的動靜,稷下學宮這是要重振旗鼓。”

  這個效果,稷下學宮很滿意。

  沒有什麼比一場佛道兩家辯經,更具有轟動性和宣傳功能。如果有,就讓陳觀樓再跟稷下學宮的齊大師打一架,讓姓陳的小賊再次騎在稷下學宮的臉上張狂。

  再次被騎臉?

  别!

  還是辯經吧!

  辯經文明,稷下學宮趁機躺赢。

  齊大師本人倒是很想跟陳觀樓再打一架,他不信自己還能輸第二次。但是,稷下學宮堅決制止,無論輸赢,得到名聲的始終隻有姓陳的小賊。

  赢!

  理所當然,不值一提!

  輸!

  稷下學宮最後一點臉面丢盡了。從今以後真就成了二流學府,淪為天下笑柄。

  無論何種結果,都是難以接受的,都不值得再次冒險。

  齊大師深感遺憾!

  站在山巅,吹着春日的狂風,連聲哀歎,苦歎自己時運不濟,竟讓小賊得逞。

  “聽聞姓陳的,這幾年精進神速。去年更是在古墓中得到機緣。隻是不清楚具體的機緣是什麼。”

  學子躬身站在一旁,無悲無喜,面無表情地彙報情況。

  齊大師冷哼一聲,捏碎手中的石塊,“他竟然還在天牢當差?”

  “正是!似乎是真的喜歡天牢那份差事。”

  “果然離經叛道。不加入宗門,也不讀書,也不從軍,更不當官,整日窩在天牢圖什麼。”

  “姓陳的曾公開說過,他窩在天牢就是圖錢。”

  “笑話!侯府能缺了他的錢花?無論是從軍還是當官,能少得了錢。此事有古怪!”

  “很多人都如此想,也曾試探過,他似乎真的隻是圖錢。”

  “你信?老夫絕不相信堂堂九品武者能長期蝸在天牢當差。天牢是什麼地方,肮髒賤業!沒有天大的好處,你會幹嗎?”

  學子不做聲。

  顯然他不能接受自己長期窩在天牢當差,丢不起那個人。

  “此次辯經,記得給姓陳的發一張請帖,請他來觀看。記得将他的位置安排在老夫身邊。”

  “先生,這不合适吧。”

  “沒有什麼不合适。老夫知道輕重,不會跟他打起來。老夫閉關多年,問候一下昔日的對手,有何不可。”

  “可是……”

  “沒有可是。若是上面怪罪,老夫一力承擔。”

  學子無奈,隻能硬着頭皮答應下來。

  陳觀樓不意外自己會收到請帖。

  他隻是很意外,請帖竟然是稷下學宮送來的,而不是報國寺,也不是玉泉宮。

  他問送請帖的人,“為何是你們稷下學宮?佛道兩家不管事嗎?”

  “好讓陳獄丞知曉,此次辯經,我們學宮承擔了所有籌備工作,包括請帖一事。”

  比起稷下學宮學子第一次登門拜訪,闖下大禍,這次來送請帖的學子客氣多了。規規矩矩,一副老老實實,身為晚輩任由差遣的模樣。

  陳觀樓瞧着對方順眼,也沒為難,“行,到時候我會準時去。你們準備了多少份請帖?”

  “大約有一千份!”

  “這麼多。”

  “不瞞陳獄丞,一千份都還不夠分。好多人托關系到書院,要一個靠前排的位置。先生們為此每日愁眉苦臉,生怕安排不當,會得罪人。”

  “明知是得罪人的活,你們稷下學宮還搶着這份差事來做,可見這裡面的好處大大的有。”

  學子不敢應聲,隻好賠笑,顯得禮貌又尴尬。

  陳觀樓微微挑眉,調侃道:“不會有鴻門宴等着我吧。”

  “陳獄丞真會開玩笑,絕無鴻門宴。公開場合,人人都是見證者。”

  陳觀樓聞言,哈哈一樂,順着對方的話說下去,“這話我愛聽,人人都是見證者。料想你們稷下學宮也幹不出公開場合恃強淩弱,以勢壓人的事。

  這種事情,最好還是偷偷摸摸背着人幹。

  你想想,辯經那天,去的人都是京城有頭有臉的人物,人人都有一顆七竅玲珑心。你們那點算計,明眼人一眼就能瞧出子醜卯寅。”

  學子一頭的冷汗,尴尬得恨不得摳出一個地洞鑽進去,再也不出來。

  他尬笑兩聲,明顯這題超出提綱,一時間想不出辦法應對。

  瞧着對方尴尬無措的模樣,陳觀樓都替對方難受,“行了行了,也不為難你。你回吧!”

  “多謝陳獄丞!”學子躬身退下,急匆匆離開了天牢。

  他将請帖往桌上一扔,穆青山走進公事房就瞧見了。

  “大人真要去稷下學宮看佛道兩家辯經?”

  “當然要去。告訴你一個不為人知的小秘密,此次辯經,是我一手促成。”

  穆青山當然不相信,“大人又在吹牛。”

  “本官何時吹過牛。就算是吹牛,哪次吹的牛沒有兌現。小穆啊,不要用你淺薄的見識來揣測本官的作為。”

  穆青山:……

  幹脆将一摞文件放在書案上,“大人,這些都等着你過目,簽字畫押。”

  “怎會這麼多?”

  “大人也不想想,最近牢裡來了許多犯人,牢房都快不夠用了。這些還算少的,後面還有幾籮筐的文書等着處理。”

  陳觀樓暗自咋舌。

  糧草貪腐案,加上請立太子一事,最近天牢的确很熱鬧。一串一串的官員被下了大獄。就連兵部侍郎都不能幸免。

  還有都察院那幫嘴炮禦史!

  他随手拿起一份文書,翻開,案卷記錄,關押記錄,犯人的各種資料一應俱全。

  “這是怎麼回事?絕食自盡嗎?吃得這麼少。”

  正值壯年的官員,下了天牢,一天竟然隻吃一兩米飯。這跟絕食有多大區别?改天餓死在牢裡,還要占用一個死亡名額。

  穆青山湊上去瞧了眼,“哦,這位啊,大人繼續往下看,有記錄這位犯官病重,不思飲食,故而每日飲食隻有少量。”

  “用藥了嗎?什麼病?”

  “已經用了藥。具體病情我也沒記住,隻記得病因是憂思過甚,自個吓唬自己,差點将自個吓死。”

  “病了這麼多天還沒好?哎,你叔不在,這幫徒子徒孫撐不住場面啊。你也是笨的,堂堂穆家後人,連個藥方都看不明白。”

  穆青山一張臉瞬間垮下來,卻又無法反駁。

  誰讓他是個沒天賦的人,學醫多年愣是學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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