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絕世神醫之逆天魔妃

卷二 中古篇 第五十章 割了你的舌頭!(一更)

絕世神醫之逆天魔妃 荨秣泱泱 20484 2025-04-25 16:57

  “浮沙城。”

  慕輕歌凝着那桑姓女子的排名前的地域歸屬,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這也算是一個意外了,她原本還打算在無垠府打聽桑氏一族的消息。卻不想,桑家所在的位置,她在雛鳳榜上意外得到了。

  她的這句低喃,十分輕微,原本并不會驚動任何人。

  然,站在她身邊的那名女子,卻聽到了。不知什麼原因,她轉過了頭,眸光朝慕輕歌落來。

  似乎此刻,她才發現自己身邊多站了一個人。

  似心有靈犀般,慕輕歌也在這時回眸,眼神與女子的視線在中途交彙,看到了彼此。

  轟!

  當慕輕歌看清那女子的容貌時,她内心莫名的被沖撞了一下,一種說不清的好感油然而生。

  這種感覺,是她從未有過的!

  眼前的女子,長得很美。美得就像是一副精美描繪的美人圖,在她的五官中挑不出一絲瑕疵,而且氣質出塵,帶着纖塵不染的氣息。

  女子身材高挑,隻是比她稍矮一些。神情眸光中,自帶仙氣。

  慕輕歌看着她,心底自然升起一種沒有原因的信任,一種想要照顧她的情緒。

  若她是男子,慕輕歌或許會認為這種莫名的好感,是源于男女間的一見鐘情。但,她是一個女子,一個女子會對第一次見面的陌生女子,産生這種莫名好感的,覺不正常。

  慕輕歌蹙了蹙眉,對自己的反常,有些不解。

  然,當她皺眉時,對面的女子,也同樣輕蹙眉頭。她眼底的震驚,緩緩收斂,主動問道:“這位公子,我們曾經見過麼?”

  這句話,讓慕輕歌眯了眯眼,搖頭笑道:“從未。”

  “是嗎?”女子眼中有些疑惑。她認真的看了慕輕歌一眼,最終道:“似乎的确沒有見過,隻是公子卻給我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失禮了。”

  “姑娘客氣了。”慕輕歌淡淡回應。

  女子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向慕輕歌輕輕颌首後,轉身離開了雛鳳榜,下了台階。

  慕輕歌一直目送她消失在視線之中,才收回眼神。

  “少主,可有吩咐?”見慕輕歌站着不動,似乎若有所思,炫雅走到了她面前,低聲問道。

  慕輕歌收斂思緒,又轉眸看了一眼雛鳳榜,視線在桑雪舞的名字上多停留了一會,才收回視線對衆人道:“先離開這裡,找個地方住下。”

  “小爵爺,咱們是照着以往租個小院,還是就住在客棧之中?”花月問道。

  慕輕歌想了想,答複:“這次不會待太久,不過就幾天功夫,找間清淨的客棧就行了。”

  “是。”花月領命退下,炫奎自動跟着她離開,一起去找合适的客棧。

  此時,慕輕歌身邊,便隻剩下樰琊和炫雅二人。

  少了兩人,她們這個組合卻更加引人注目。三人出色的外表,就好像是兩顆星辰相伴耀陽出行一般,無論走到哪,都自動吸引這衆人的視線。

  好在,這些人都隻是驚豔的多看幾眼,或是竊竊私語,并未真正打擾到她們。

  無垠府的規模,與金海府差不多。隻是,更加繁華,街上行走的人,也更有氣勢,物質條件上,倒是差别不大。

  走在無垠府的大街上,等待花月、炫奎的過程中,慕輕歌也帶着兩女随意的逛着。

  自然,不管她樂不樂意,都要接受四周投來的羨慕嫉妒恨。

  畢竟,她一人擁有兩大絕色美人的畫面,實在是太刺眼!

  四周的男人,都恨不得在這一刻取代她,站在樰琊和炫雅的中間。

  “你們兩個站在一起,實在是太顯眼了。”走了一段,慕輕歌無奈的搖頭歎氣。

  她的這句調侃,落在樰琊和炫雅耳中,兩人互看了一眼,心中都不由得不約而同的道:‘少主,你是不是太低估自己的外貌殺傷力了?’

  慕輕歌被男人嫉妒,她們二人同樣承受着來自街邊女子們的嫉恨眼神好麼?

  “去那邊坐坐吧。”慕輕歌看到街邊有一個涼亭茶棚,便招呼這兩女往那走去。

  茶棚裡并沒有什麼生意,老闆也蹲在一旁打盹。

  慕輕歌三人從他身邊走過,直接進入涼亭之中坐下。

  炫雅走到老闆前,輕聲道:“老闆,來客人了。”

  茶棚老闆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從下往上的打量炫雅。當他看到炫雅那張妖魅性感的臉時,不由得驚豔叫了一聲:“啊!”

  炫雅臉上笑容晏晏,重複道:“老闆,來客人了。麻煩給我們準備一壺上等的好茶,再配上一些特色的茶點。”

  “欸欸欸!”茶棚老闆連聲答道。

  炫雅返回涼亭,茶棚老闆立即忙碌起來。不一會,就準備好炫雅要的東西,送向了涼亭。

  進了涼亭,他才看清楚慕輕歌和樰琊的容貌,心中再次被狠狠撞擊了一下,失神站在原地。

  炫雅含笑站起來,從他手中接過托盤,放在桌上,又從懷中取出一小錠銀子放在了老闆還保持着舉托盤的手中,才喊道:“老闆,你可以下去了。”

  “啊!”茶棚老闆回過神來,卻恍恍惚惚的走出了涼亭,似乎整個人還未徹底回神。

  “少主,這裡恐怕沒什麼好茶,隻能将就了。”樰琊清洗着茶杯,對慕輕歌低聲的道。

  慕輕歌搖頭,毫不介意的道:“我也不是什麼懂茶之人,什麼樣的茶對我來說都一樣,無需将就。”

  慕輕歌看向炫雅,對她道:“你的族人讓你來到我身邊,你就一點反抗都沒有?”她記得,即便是樰琊,在她剛出現時,這個遺族公主心中都是帶着一絲不情願的。

  當然,那種不情願不是針對她,而是針對命運。

  炫雅似乎并未料到慕輕歌會突然這麼一問,愣了一下。她仔細想了想,才道:“從我出生,這個使命就落到了我身上。我所接受的訓練,我的一切都是為了有朝一日能服侍少主。我并不覺得,這有什麼難以接受的。”

  慕輕歌看了她一眼,垂眸,端起了自己面前燙手的茶杯,放到自己唇前輕吹。

  ‘炫雅是一個很聰明的女人,也很有主見。這樣的女子,會臣服于命運的安排,會妥協族人的命令?她不信。’

  “少主,你是在懷疑炫雅的忠誠麼?”炫雅直接道。

  慕輕歌擡眸,清透的眼眸看着炫雅,緩緩放下手中茶杯。“不,我不懷疑你的忠誠。但是,我不希望留在我身邊的人,懷着另外的目的。你亦然,樰琊也亦然。”

  說完,她的視線,落在了樰琊身上。

  樰琊明亮的雙眸因為慕輕歌的話,突然黯淡了一下。她輕咬了一下嘴唇,用堅定的聲音道:“少主,我的确帶着監督的任務。要監督少主,督促少主不斷進步,将少主引導到正規上。而且,當真正的少主産生時,那位真正的少主才會得到所有勢力的真正效忠。但,這是他們不是我。樰琊已經認少主為主,就絕不會背叛。哪怕有一天,少主落敗身死,樰琊也要追随而去,絕對不會苟活于世!”

  樰琊越說越激動起來,不僅震驚了炫雅,也讓慕輕歌那雙平靜的眼眸中出現了一絲微微波動。

  這些話,本是不該對慕輕歌說的!

  炫雅看着樰琊,震驚于她的坦誠還有承諾。

  選擇慕輕歌,他們遺族自然會全力輔佐!

  然,若是慕輕歌走不到最後,不能成為最後的勝者,那麼他們也會在她隕落之後,重新效忠最終的勝利者,那個時候才是絕對的忠心。

  但是,樰琊的話是什麼意思?

  若是慕輕歌失敗隕落,她也要跟随而去?這已經不再是對慕族少主的效忠,而是對慕輕歌個人的效忠了!

  兩者之間,是有着本質區别的!

  炫雅的确不是樰琊,她沒有樰琊的糾結命運。然,她的目的也不完全單純。她要選擇一個具備競争力的少主,然後一步步輔助少主登臨巅峰,将她的族人帶向更高的層次。

  可以說,炫雅的大局觀更強,也就意味着,她會更加的理性。

  所以,她此刻不理解樰琊的表态,也有些擔心因為這個表态,讓慕輕歌對她産生間隙。

  就在她正飛快的想着,要如何補救,如何讓慕輕歌不對自己産生不滿時,慕輕歌卻開口了。

  “其實你們不必那麼認真。你們于我,隻是尋找神策中卷的地圖,而我于你們也隻是一枚棋子罷了。大家各取所需,談不上什麼效忠不效忠。”

  “少主!”

  “少主!”

  炫雅和樰琊同聲的道。

  慕輕歌這句話,讓她們莫名心慌。

  她們的心慌不同。

  樰琊是被着無情的話,傷得有些痛。卻又無法反駁。炫雅則是有些不知所措,仿佛一切都超出了她的預計,讓她再也抓不準脈絡。

  慕輕歌負手站起來,她沒有去看炫雅,而是看向仰頭看着她,眸中閃爍淚花的樰琊。在樰琊的注視中,她擡起手,在她頭上發髻輕拍了兩下,放緩聲音道:“誰是真心待我,我知道。”

  說完,她收回手,對二女道:“一會你們先去找花月和炫奎,我一個人走走。”

  留下這句話,慕輕歌獨自走出了茶棚涼亭,走入了人群之中。

  “少主!”炫雅站起來,想要追出去。

  樰琊卻擡手攔住了她。

  她從慕輕歌臨走時的舉動,弄得有些恍惚,卻不忘慕輕歌的命令。“少主說了,她要獨自走走。”

  炫雅收回追尋慕輕歌的視線,看向樰琊。

  許久,她告誡的道:“妹妹,我們是侍奴。愛上主子,不是一件好事。”

  炫雅的話,刺痛了樰琊的心。她倔強的抿唇,視線落到遠處,“我隻知道忠誠少主,永不背叛。其他的,我不願想,也不會想。”

  “妹妹,難道你忘了族人的使命麼?”炫雅皺眉道。

  炫雅卻緊繃着清麗的五官,不發一語。

  炫雅盯着她,沉聲道:“你我的族人,本是慕族的從屬。所以,效忠慕族是永遠不會改變的,隻是我們要慎重選擇效忠的人。這個遊戲規則,并非我們定下,而是慕族的族長,我們隻是執行,并未有錯,你不要迷失了理智。”

  “姐姐,這就是我與你的不同。你是為了族人,為了守護一份規則而活。但是我做不到,我是人,少主待我很好,我無法做到效忠另外的人。”樰琊放緩語氣道。

  炫雅看着她,凝視不語。

  樰琊歎了口氣,看着她道:“姐姐,現在我不想與你多争辯。我相信,等你跟随少主久了,你自然會覺得他的好。或許那個時候,你會理解我的選擇。我效忠的隻是慕輕歌,而不是什麼慕家少主!”

  堅定的語氣,不容置疑的選擇。

  還有慕輕歌臨走時的那句話,讓炫雅心中某種根深蒂固的東西在遭受着前所未有的沖擊。

  她凝着樰琊,最後道:“妹妹已經決定好了麼?”

  樰琊點頭。

  她的選擇意味着,若是最終慕輕歌失敗,她也不會離開慕輕歌,她的主人不再是慕族的少主。

  炫雅放棄勸說,對她道:“這件事,我們以後再議吧。”突然,她泛起苦澀的笑容,緩緩搖頭道:“隻怕,今日一談,少主會對我心有間隙,不再相信我了吧。”

  樰琊看着她,明亮的眼眸中不含任何雜質,“姐姐也不必憂心,少主的心懷,不是你我所能想象的。想要得到少主的信任,也必須要做出能夠讓他信任的事來。”

  這番話,讓炫雅認同的點頭。

  樰琊拉起她的手,認真的道:“無論姐姐以後怎麼選擇,但現在,我希望姐姐能與我全心輔助輕歌少主,不要有任何保留。”

  炫雅在樰琊的注視中,終于點了點頭。

  ……

  慕輕歌從茶棚走出,心情倒是十分平靜,并未因為之前的事,而受到半分影響。

  什麼慕族,什麼慕族的少主,什麼慕族少主的使命……

  這一切,她一直都是懵懵懂懂,不清不楚。雖然她已經能夠大緻猜出了一些,但卻還有很多疑惑沒有解開。

  她不斷變強,就是為了掌握自己的命運。并不希望按着一個多少年前的老祖宗布置下的一切去完成。

  所以,她之前告訴樰琊和炫雅的話并沒有錯。

  她到目前為止,在意的隻是神策中卷!

  至于其他,要等她和都樂島遺族中的那位大祭司交談之後,再做考慮。

  還有,這些事,估計爺爺也是不知道的。若是他知道一切後,又會如何?

  想起慕雄,慕輕歌眸光中泛起一絲柔色。以她對老爺子的了解,在得知這些隐秘之後,恐怕也不會有什麼改變,更不會強迫慕輕歌去做什麼事,背負什麼責任。

  因為,那個老爺子,是真心疼她,甚至把她放在了高于慕家的位子。

  ‘什麼時候,才能回臨川看看?’慕輕歌有些懷念的在心中道。她想念的不僅是慕雄一人。還有姑姑,還有她的那些至交好友。

  ‘也不知道梅師兄他們四人如何了?當時說好了要一起離開臨川,闖蕩中古界,卻不想最終還是自己先來了一步。還有姜璃……’慕輕歌嘴角輕輕揚了起來。

  在朋友之中,與姜璃在一起時,是她最輕松的時候。任何事情,都無需隐藏,而姜璃的一些話,也總能讓她看得更清楚。

  她就是傳說中的神助攻啊!

  慕輕歌的笑意,已經傳遞到了眼眸之中。這些情感,是她不輕易擁有,也格外珍惜的。

  ‘也不知道那妮子如今的女皇做得如何,找到她心目中武力值保镖的王夫沒有。’慕輕歌在心中請問。

  想着臨川的親友,慕輕歌的心情變得輕松愉悅起來。

  無垠府的街景,也漸漸進入了她的眼中。

  “赢川,你要幹什麼?讓開!”一道冷聲的嬌喝,傳入了慕輕歌的耳中。

  她也不知,為何街上如此熱鬧,她卻偏偏聽到了這句話,而且,還順着聲音發出之地,找了過去。

  她轉入了一條人少的巷子。

  這是有幾個行人匆匆朝着她的方向走來,臉色神色害怕、慌張,似乎想要逃離什麼。

  慕輕歌心中正在疑惑,就聽到有一個陰柔男聲傳來,“桑雪舞沒想到居然能在無垠府遇見你,不如,你今日就跟我會赢家,改日我再讓我大哥去桑家提親可好?”

  桑雪舞!姬家!

  慕輕歌神色一動。

  這兩個詞,她都并不陌生。西洲雛鳳榜上,唯一進榜的女子,就是叫桑雪舞。沒想到,她居然在無垠府中。

  還有姬家,如果她沒記錯,青英榜上蟬聯三屆的第四的赢家,就在西洲。

  隻是,赢川……

  慕輕歌皺了皺眉,她記得青英榜第四的那位叫赢澤,不知與這個赢川是什麼關系。

  事情似乎與桑家和赢家的人有關,慕輕歌想了想,繼續向裡面走着。

  等她來到巷口時,整條巷子,除了兩方對峙的人之外,已經沒有了别人。

  說是兩方對峙,實際上,另一方,隻有一個脊背挺拔傲然的女子,此時,正背對着她。

  ‘這背影似乎有些眼熟。’凝着那背影,慕輕歌在心中道。

  突然,一個模糊的身影闖入了她的腦海之中。

  ‘是她!’慕輕歌眸光一縮,将眼前的背影和回憶中的背影漸漸重疊在一起。

  ‘沒想到她就是桑雪舞,桑家的人!’慕輕歌眸光晦暗了一瞬。

  “赢川你不用癡心妄想了,我是不會嫁給你了。立即離開,否則别怪我出手!”桑雪舞冷聲回應對方的挑釁。

  “雪舞,你又何必固執呢?你們桑家已經落寞,我們赢家卻還是鼎盛之中,我哥哥可是青英榜排名第四的,隻要你我聯姻,有赢家撐腰,你們桑家就能起死回生了。”桑雪舞對面為首的男子‘循循善誘’的勸說。

  慕輕歌站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朝說話之人打量過去。

  那人穿着一身浮誇紅袍,用金帶纏腰。長相倒是頗為俊美,隻是陰柔氣太重了些,讓人看着總覺得有一種陰郁之氣,揮之不去。

  而在他身後,還跟着兩個侍從打扮的人。從兩人的氣息來看,起碼修為在灰境三層左右。

  “赢川,桑家的是,我們桑家人自然會處理,無需你操勞。我亦不會因此,而嫁入赢家,這是我最後一次告訴你,以後不要再糾纏于我。”桑雪舞警告着,手中光澤一閃,一把銀色長劍,被她握在手中。

  慕輕歌注意到,這是由她手中戒指化成,看來是一把神器。

  桑家的神器!

  慕輕歌有些好奇起來,原本邁出去的腳步,又收了回來。

  “雪舞你還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我赢川是要定你了!今日你不跟我走,我就隻好無禮了!”

  在桑雪舞出劍之時,赢川臉色陰沉下來。

  他聲音狠戾的威脅了一句,向後退了一步,吩咐他的侍從,“上!把這小婊子給我抓回去!”

  侮辱性的詞彙,從他口中說出,慕輕歌是不悅的皺了皺眉,而桑雪舞卻沒有半點受影響,隻是緩緩搖頭,“他們不是我對手。”

  說罷,她手中之劍發出一聲嘹亮的嗡鳴,冰藍色的劍身,散發出刺眼的光芒,射向了前方。

  赢川的兩個侍從,臉色一變,迅速出手,猛烈的的攻擊朝桑雪舞襲來。

  桑雪舞揮舞着手中劍,遊刃有餘的對付這兩人的攻擊。她姿勢曼妙,如同在跳舞一般,美輪美奂。

  突然間,慕輕歌感到有一股寒意襲來。

  一點冰涼從天而降,落在她的臉頰上。

  她一愣,擡手一看,一片雪花正飄飄灑灑的落在她的手背上,化為一攤雪水。

  ‘怎麼會下雪?’慕輕歌詫異的擡眸,隻見在小巷之中,居然飄灑起雪花,而那雪花最多之處,是以桑雪舞為中心。

  她每一次揮劍,劍上就會揚起一層雪花,雪花飛舞,落在那進攻她的兩人身上,漸漸覆蓋了他們的手臂,身體,還有腿。

  凡是被雪花覆蓋之處,行動速度都會放慢,變得遲緩。

  注意到這個變化,慕輕歌眸光一凝,在心中道:“這把神劍附加的能力,居然是遲緩!最精妙的是,桑雪舞能夠把所學的劍法與之融合!”

  瞬間,慕輕歌已經明白。

  這些雪花,是由桑雪舞的靈力轉化入神劍之中,然後化為雪花,附着于對手身上,使得他們的行動變得遲緩。

  高手過招,一招遲緩,便足矣丢命。

  對陣之時,若是招招都變得遲緩,其後果可想而知!

  ‘果然,雛鳳榜上前百名的位子,不是随意得來的。’慕輕歌在心中道。

  之前,她就有過困惑。中古界如此廣袤,青英榜就算了。但是雛鳳榜是以灰境為起點,整片土地上,能進入灰境之人,哪怕有着年齡限制,也如過江之卿。

  如此,雛鳳榜又有何用?

  現在看着桑雪舞的戰鬥,她漸漸明白。修為實力是一回事,但真正的戰鬥力也是一個極其重要的考量。

  以桑雪舞這套獨特的劍法,還有這種‘遲緩’能力,她即便是碰上境界比她高一些的對手,也絕對能夠自保。

  桑雪舞的劍法,似乎打開了慕輕歌的一種新思路。她不由得垂眸看向自己的玲珑指套。

  玲珑槍能夠加持速度和力量,卻獨少了一種特殊的能力。

  ‘或許,是時候要重鑄玲珑槍了!’慕輕歌在心中暗道。

  這時,桑雪舞那邊的戰鬥已經到了尾聲。如她所言,赢川所帶的兩個侍從,根本就不是桑雪舞的對手。

  劍光一過,兩人的兇口都被劃出一道皿痕,退了回去。

  桑雪舞将劍橫握在兇前,眸光冰冷的看着赢川道,“今日看在赢家面子上,我不為難你。以後莫要再招惹我!”

  可是,赢川卻絲毫不受警告。

  他一把推開身邊兩個受傷的侍從,露出狡猾的笑容,看着桑雪舞道:“雪舞,你現在是不是感覺自己有些乏力啊?而且靈力漸漸消失?”

  桑雪舞眸中光芒隐晦一閃,俏臉繃得更緊。

  而藏于隐秘處的慕輕歌,眸光也同樣一閃,視線落在了桑雪舞身上。她的脊背同樣筆挺,并沒有透出一分虛弱。

  然,赢川的話,還是讓慕輕歌察覺到了一絲不同之前。

  赢川的聲音繼續響起,“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風花雪月劍法有着使對手遲緩的能力?明知道不是你的對手,還要上,我又不是傻。實話告訴你吧,他們二人表面上與你纏鬥,實際上,卻在打鬥中,在你身上落下了無色無味的藥粉。這些藥粉的效用,就是能克制你的靈力運轉,讓你變得虛弱無力,無法反抗。”

  “卑鄙!”桑雪舞恨聲說了一句,看向赢川的眼神變得更加冰冷。

  似乎如果可以,她現在就會殺了他這個卑鄙小人!

  隻是,她的身體,此刻正如赢川所說,變得越來越虛弱,甚至連拿着劍柄的手腕,都在袖口中輕輕顫抖。

  如今,她隻是強弩之末,全憑意志硬撐着。

  “卑鄙?不,這隻能說明我對你勢在必得的決心!等你成為了我的女人,你會感謝我的。”赢川越發得意的道。

  “感謝你?哼!”桑雪舞露出譏諷的笑容。

  赢川注意到桑雪舞身體的輕顫,他朝着她緩緩走來,邊走邊說,“當然要感謝我。等你成為了我的女人,成為了赢家的媳婦,你就不用那麼辛苦的扛起桑家,專心替我生兒育女了!哈哈哈哈哈——!”

  赢川張狂的大笑起來。

  在他靠近桑雪舞之時,桑雪舞用盡最後力氣,将手中劍揮出去。

  劍光閃過,吓得赢川迅速向後跳開,險險的避開了桑雪舞的劍。然,桑雪舞在這一劍揮出之後,也再無力支撐,手中劍光一閃,神劍消失,化為了她指上的一枚戒指。

  而她自己,則踉跄了幾步,差點摔倒。

  赢川回過神,看到桑雪舞的狼狽,頓時又得意起來。“你還想反抗?我告訴你,今天誰也改變不了你的命運了!”

  “桑姑娘,原來你在這。”

  在赢川話音剛落時,一道清越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聲音中,還夾雜着一絲驚喜。

  赢川和桑雪舞都看向來人,隻見從巷口處,走出一绯衣絕色之人。那姿容天上地下難尋,氣質更是出類拔萃,令人一見難忘。妖娆紅衣穿在她身上,宛如渾然天成,頓時把同樣穿着紅袍的赢川給比了下去。

  那種強烈的對比,就好像是天鵝與鴨子之間的區别。

  “是你!”桑雪舞眸中微縮,當即認出了慕輕歌。

  兩人在雛鳳榜前,有一面之緣。隻是她并不曾報過姓名,這人又是如何知道的?

  在桑雪舞疑惑之時,慕輕歌已經走到了她身邊,對她笑了笑後,又看向赢川,露出燦爛的笑容,“這位公子是……”

  赢川臉色再次陰沉下來,對慕輕歌道:“滾一邊去!沒見到本少在辦事麼?”

  慕輕歌笑容不改,“原來公子在辦事,那我們就不打擾了。”說完,她扶起桑雪舞,就打算離開。

  被隻見過一面的陌生人,突然扶住,如此親昵的舉動,讓桑雪舞大吃一驚。

  而赢川見了,眉宇間已經布滿了陰霾,厲聲道:“放開她!我的女人也是你能摸的?看來你今日要走,隻能先留下你的一雙手了。”

  “赢川,你不要亂來,傷及無辜!”桑雪舞一聽,冷聲警告。

  桑雪舞的維護,讓赢川的五官變得猙獰。“好啊!你還替他說話!你們這對狗男女定有私情,桑雪舞我還以為你玉潔冰清,沒想到你居然暗中藏着姘頭!還真是水性楊花,我呸!”

  “你胡說!”桑雪舞氣得臉色漲紅。

  慕輕歌也是眸光一冷,淡淡的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說罷,她眸中銀光一閃,一道銀色細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向了赢川。

  “啊!”那動作之快,讓人根本看不清,也無法反應。就隻聽赢川痛苦的大叫一聲,雙手捂住了皿淋淋的嘴巴。

  而在地面上,半截舌頭還熱乎着。

  “啊啊——!啊——!”赢川痛得難以言表,震驚、恐懼、怨恨各種情緒交雜。

  而他那兩個侍從,也被這一幕吓得震驚無比,忘記了該做什麼。

  桑雪舞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幕,她不敢相信,身邊的人居然把赢川的舌頭給割了!如此毫不猶豫的就割了?

  他到底知不知道,被他割下舌頭的人是什麼人?

  “他是赢澤的親弟。”桑雪舞回過神來,擔憂的提醒了慕輕歌一句。

  赢川的身份,慕輕歌之前就已經在心中猜測了一番。聽到桑雪舞的話,并不覺得意外。但是,因為他是赢澤的弟弟,就可以為所欲為麼?

  慕輕歌冷笑。

  她一揮手,元元突兀出現在巷中。

  漂亮到極緻的紫衣少年,突然出現,他眉心間的一點朱砂,紅豔似火。

  桑雪舞雙眸猛地一縮,用極為細小的聲音輕呼了一句:“異火!”

  慕輕歌詫異的看了她一眼,元元也向她投來好奇的眸光,然後燦爛一笑。看着慕輕歌道:“老大,有什麼吩咐?”

  慕輕歌對赢川三人揚了揚下巴,吩咐元元:“好好教教他們怎麼做人,不打死就可以了。”

  元元眸中一亮,扭着手腕,興奮的道:“保證完成任務!”說完,他就身影一晃,沖了過去。

  慕輕歌扶着震驚的桑雪舞轉身離開巷子,淡淡留下一句話:“打完了,就回來,不許亂跑。”

  “知道了,老大——!”元元超級興奮的聲音,伴随着三人慘烈的叫聲飄來。

  桑雪舞是在恍惚中,被慕輕歌帶走的。

  慕輕歌直接将她帶到了一間飯館之中,用一錠金子要了一個雅間,不讓人打擾。

  進了雅間,慕輕歌直接給桑雪舞把脈,然後告訴她,“并非什麼厲害的藥物,再過一個時辰,藥力就會過了。桑姑娘如果不急,可以在此待一會,等藥力過去了,再運轉靈力一周,确定無事了再離開。”

  說完,她給桑雪舞到了一杯熱茶。

  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熱茶,桑雪舞擡眸看向慕輕歌,“赢澤是青英榜第四名,赢家年青一代的魁首。對外宣布的修為,是銀境四層。赢川是他親弟,甚是寵愛。今日赢川丢了舌頭,又被痛揍,他不會善罷甘休,赢澤更不會善罷甘休。”

  “可是為桑姑娘添了麻煩?”慕輕歌神色平靜,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茶。

  桑雪舞緩緩搖頭,“你是為了救我,這件事我不會置身事外。我隻是想提醒公子,赢家強勢,從來都是唯我獨尊。赢澤聲名在外,更是如此。敢于挑釁他的人,都下場凄慘。公子要小心提防。至少,在我解決這件事之前,不要與赢澤碰上。”

  這意外的回答,讓慕輕歌擡眸,好奇的道:“桑姑娘要如何解決?”

  桑雪舞抿了抿唇,“公子既然知道我的名字,想來也猜到了我的身份。桑家與赢家同為古族,待我返回家族之後,将這件事秉明長老,長老會去赢家解釋一切,化解恩怨。”

  息事甯人麼?

  慕輕歌緩緩垂眸,端起茶杯,送到唇邊輕抿。

  桑雪舞從一開始,就在對赢川忍讓。哪怕語出警告,卻也不曾真正傷害到他。而對這件事的解決之法,依然是以大化小以小化無的方法。

  依靠家族長輩去解釋,讓赢家的人明白這件事的起因是赢川挑起的,然後桑家再送上一兩件神兵,作為赢川丢了舌頭的補償,把這件事抹平麼?

  慕輕歌眸底泛出一層冷光,在心中道:‘桑家果真是頹敗到這種地步了麼?’

  她放下手中茶杯,淡淡的道:“既然桑姑娘都說了赢家慣來強勢,唯我獨尊,又怎會接受桑家解釋呢?桑姑娘如此做,不怕赢家趁機獅子大開口,提出一些過分要求麼?”

  桑雪舞眉宇間浮現出愁色。

  她怎會不擔心?可是,又有什麼辦法?桑家不能得罪赢家,否則将會迎來毀滅性打擊。

  “公子放心,這件事起因在我,公子隻是路見不平,出手相助。桑雪舞不是忘恩負義之人,絕不會連累到公子。這件事,我一定會處理好。”桑雪舞向慕輕歌保證。

  “桑姑娘不會是打算,實在不行,就委身下嫁赢川吧?”慕輕歌看着她道。

  桑雪舞心頭一顫。

  她的确是這般想的,卻不想被慕輕歌直接看穿。

  慕輕歌淡淡一笑,“赢川的舌頭是我割下的,人也是我派人打的。如果赢家要找人報仇,盡管讓他們來找我。”

  桑雪舞震驚的看着她,似乎不明白她從哪裡得到的自信。

  招惹到赢家,哪怕他能勝得過赢川,赢家也還有許多更厲害的人。那些銀境五層、六層,甚至金境的長老,在其他小家族或許不可見,但是在赢家卻是不少。

  “公子,你或許不知道赢家代表着什麼。”桑雪舞急切的想要解釋。

  可是,慕輕歌卻站起身,打斷了她的話。

  她看着桑雪舞,語氣平靜的道:“桑姑娘一直不問我的姓名,不打聽我的來意,你的心意我已經感受到了。然,我也不是一個敢做不敢為之人。既然事情是我做的,待赢家找來之時,桑姑娘盡管實話實說,無需替我隐瞞什麼。”

  “你……”桑雪舞怔怔的看着她。

  慕輕歌也在心中歎氣。

  對于桑雪舞,她是從内心的不希望她受到傷害。否則,她又怎麼會是多管閑事之人。既然管了,她就不會中途撒手。

  “我叫慕輕歌,若是赢家人問起,你便告訴他們。”慕輕歌說罷,轉身離開了雅間。

  直到房門關閉的聲音響起,桑雪舞才從震驚中醒來。

  她‘蹭’的一下從位子上站起來,神色大變的道:“慕輕歌!她是慕輕歌?”

  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刺激一般,桑雪舞立即從房中沖出,可是走廊上,早已經沒有了慕輕歌的身影。

  桑雪舞震驚得難以複加,口中呢喃的道:“慕輕歌,會是那個慕輕歌麼?她……”桑雪舞眼眸中突然升起了一層霧氣,淡然平靜的眸底,隐隐浮現出激動。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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