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二十八章 衍月宗的駙馬爺
衍月宗的主院子裡。
已經早早便是穿戴上喜服的金悅菱,站在鏡子前,看著那鏡子裡面帶桃紅,雙目似水的樣子,心中愈發的跟吃了蜜一樣的甜。
三百年前,她便是無時無刻不在幻想著今日,沒想到時隔三百年,她真的能夠如願以償成為司冥的新娘了!
所有人都說司冥是冷酷的,是無情的,那是因為那些人根本不了解司冥,而她則是親身感受過司冥的溫柔,三百年前在她病卧床榻的時候,司冥更是日夜不分的坐在她的身邊照顧著她。
若非不是宿淺塵那個賤人的阻撓,司冥怎麼可能會再是對她不理不睬?
一定是宿淺塵那個賤人的挑撥!
一定是宿淺塵仗著魔尊的身份威脅了司冥,才會讓司冥徹底陷入進了她的迷魂陣裡!
「明日便是你的大喜之日,怎得如此的滿目憎恨?」男女交錯的聲音忽然響起在了屋子裡。
瞬間回神的金悅菱想要轉身,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控制在了原地,別說是轉身了,此刻的她就是連一根手指都無法動彈。
金悅菱透過面前的銅鏡,能夠清晰地看見此刻坐在她身後軟榻上的那個人影。
這便是天道者的強大!
這便是在上界可以跟神相提並論的存在!
正是因為如此,她當初才會說服上界的眾人建立九曲聚魂陣,為的就是利用現世魔尊的氣息同樣成為第二個天道者。
如此一來,他便是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放眼整個上界,唯一能夠控制住司冥的便就隻有天道者!
結果沒想到她竟是在半年前遇見了奄奄一息的司冥,現在就連天道者也願意成全她,既如此,她自再對成為天道者沒有半點的興趣。
她要的從始至終都隻有司冥一個人而已!
金悅菱透過鏡子,看見那坐在軟榻上的天道者動了動手指,緊接著,她便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強迫地擡起了面頰。
「女子穿上紅妝果然均是不同,想必若是他能夠睜開眼睛的話,被你的美色所打動也是說不定的。」
金悅菱虛心地看著銅鏡裡的天道者,自嘲地笑了,「您又何必拿我開玩笑?就算是司冥當真睜開眼睛,隻怕也不會再看多看我一眼……」
或者說,隻要有宿淺塵那個賤人在,司冥永遠都不會再看她!
「你又何必如此妄自菲薄,你放心,隻要你按照我交代的去做,我便是保證,哪怕就算是他睜開眼睛,他也絕對對你如同現在這般的乖順疼愛。」天道者慵懶地靠在軟榻上,似笑非笑。
金悅菱透過銅鏡,看著鏡子裡的那個欣長的身影,有那麼一刻,她甚至是好像看見了司冥。
不過很快,金悅菱便是否定地垂下了雙眸。
從她認識天道者那一日開始,她便是沒有見過天道者的真面目,就算是他不以鬥笠遮面,在他的臉上始終也會纏繞著一團濃重的霧氣,那霧氣緩緩繞繞在他的整張臉上,根本讓人看不見他的模樣。
她承認天道者的強大,但天道者陰晴不定,心狠手辣,跟完美無缺的司冥如何能夠相提並論?
一定是她太想要嫁給司冥了,所以才會憑空出現如此不切實際的假想。
那捏在金悅菱下巴上的力道,忽然轉移到了她的脖子上,根本不給金悅菱反應的時間,那力道便是如同一隻無形的鐵手,猛然掐死在了金悅菱的脖子!
「呃……」
金悅菱痛苦地擰緊雙眉,雙腳卻隨著那股極強的力道慢慢騰空。
軟榻上的天道者,不知為何忽身上散出了一股莫名的殺意,就連屋子裡的空氣都在跟著急速降低。
那天道者便是靠在軟榻上,靜靜地欣賞著金悅菱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模樣,一直到她的整張臉全都變得青紫,他才擡起袖子輕輕地揮了下。
頃刻之間,那卡在金悅菱脖子上的力道盡數消失。
「咳咳咳……咳咳咳……」金悅菱狼狽地趴在地上,捂著疼痛不止的脖子劇烈地咳嗽著。
天道者單手支撐起下巴,靜默地欣賞著金悅菱的狼狽半晌,才從喉嚨裡發出了似女鬼一般尖銳的笑聲。
「咯咯咯……咯咯咯……」
一直等到那笑聲漸漸消退,天道者才以男人的聲音開口道,「他是個什麼東西?如何能與我相提並論?你且記著,永遠不要將他與我混為一談,他根本不配!」
「您,您息怒,我,我知道了……」金悅菱趴在地上,驚恐的渾身顫抖,連頭都不敢擡。
「悉悉索索……」
有腳步聲從軟榻的方向慢慢響起在了金悅菱的面前,金悅菱看著那停留在面前的腳尖卻是更加的驚恐到臉色發白。
「好了,明日便是你大婚的日子了,你且記得早些休息,至於那些不該想的想法,現在不要想,以後便是也不要再去想了。」此刻的天道者,已經恢復了女人的聲音。
話音落下的同時,那壓迫在屋內的強大靈壓便是跟著他一併消失了。
金悅菱緩緩支撐起身體,走回到了銅鏡前,看著鏡子裡那紅妝依舊卻面色慘白的自己,是驚恐更是疑惑。
她隻知天道者厭惡司冥至死,卻從不知其中原因。
剛剛的她不過隻是將天道者當成了司冥,可隻是一瞬間而已,她便是打消了心裡的念頭,可為何天道者會對此如此的耿耿於懷?
天道者跟司冥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才會讓天道者如此的憎恨司冥!
金悅菱記得,三百年前就在她最為憎恨宿淺塵的時候,他便是出現了,如同今日這般高高在上地站在她的面前,俯視著趴在地上渾身滿身傷痕的她,並緩緩對著她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隻要你願意站起來,我便能除掉你厭惡的一切。」
這一夜,金悅菱始終坐在銅鏡前愣怔地無法回神,因為她到了現在才恍然發現,她除了當初在走投無路的時候選擇與他合作,對於他的來歷底細並不知曉,她甚至連他是仙是魔都不清楚!
而當時的她就如同被蠱惑了一般,真的聽信了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