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五章 你想如何我幫你
玄臻後不停地熬制緩解毒素的藥物,為的就是能夠讓自己多一分的解脫,可是最近,玄黃帝的毒發次數愈發頻繁,而她自然就再次淪為成了曾經那噩夢一般的日子裡。
「是不是很有趣?」
「是,是,玄黃帝說的是……」
眼下,看著那女弟子百般討好玄黃帝的嘴臉,玄臻後不想哭,隻想笑,因為就在不久之後,帝殿內的弟子之中又會少一個人。
而這個女弟子,會被玄黃帝毫不留情的棄屍荒野,扔給那滋生在黑暗之中的野獸們分享著她的皮肉。
這也是為何,中央殿這幾年始終都在養著這些女弟子的原因,新來的女弟子不斷,失蹤的女弟子也不會有太多的人去在意,況且……
玄黃帝每次都會找一個很合理的理由,對殿內的弟子解釋著那些失蹤的女弟子。
「可是我忽然覺得沒趣了。」玄黃帝沉下了臉。
「玄黃帝還想如何?我,我都陪您。」女弟子隻當這是自己一個在中央殿眾多女弟子之中脫穎而出的機會,自然是不肯放過。
「你真的會陪我?」玄黃帝看向那女弟子,眼中逐漸爆發出了興奮的光芒。
「是,是……」女弟子有些膽怯的點了點頭,現在的她已然是玄黃帝的人了,自然再無任何後路可退。
玄黃帝臉上的笑容逐漸擴大,驀地一把握緊了那女弟子的胳膊,女弟子疼得當即就驚呼了出來,玄黃帝卻像是完全沒聽見一般。
『嘎嘣!』
不但是如此,玄黃帝更是一下便掰斷了那女弟子的一條胳膊!
「啊——!不,不要,不要——!!」女弟子凄厲的叫喊聲,登時響徹在殿內的每一個角落。
「怎麼?我弄疼你了麼?這可怎麼辦,怎麼辦呢?」玄黃帝用那才剛掰斷她手臂的手,輕輕撫,摸上了她恐懼的臉,可眼中毫無半分心疼之意。
「玄,玄黃帝饒命,饒命……」女弟子驚恐地顫抖著。
「剛剛不是你說要陪我的麼?現在喊饒命未免有些太早了。」玄黃帝面無表情的說著,忽視著女弟子那驚慌而又無助的懇求。
『嘎嘣!』又是一聲脆響。
這次,女弟子的另一條胳膊也被掰斷了。
「啊,啊啊——!」女弟子撕心裂肺的哭喊聲更加凄厲而刺耳。
玄黃帝在這種讓人心慌的聲音下,卻意外的逐漸露出了一絲笑容,他扭曲到變,態的心智,在女弟子的驚叫聲之中徹底爆發,那始終折磨著他的毒發,也終在這一刻得到了緩解。
隻有別人的疼痛大過他的時候,他才會覺得舒服!
『嘎嘣!』
『嘎嘣!』
又是兩聲脆響接連響起,這次,那女弟子的兩條腿也全部被掰斷了。
女弟子疼得已經再也喊不出聲音,大張著嘴巴,疼痛的整張臉都扭曲了,她想要求饒,想要逃跑,卻沒有一絲的力氣。
「怎麼不喊了?死了?」玄黃帝一把將女弟子拎了起來,看著女弟子那垂死掙紮的慌亂雙眼,冷哼一聲,「還不如死了。」
語落,一掌拍在了女弟子的後腦上。
頃刻之間,腦骨碎裂,鮮皿連同腦漿一同湧出,噴灑了玄黃帝滿臉。
玄黃帝如同扔垃圾一般的將女弟子的屍體扔到了一邊,再次蹲下身,用沾滿了腥臭鮮皿的手,撫,摸上了玄臻後的臉。
「夜,還很長,我,還沒有盡興,柳臻,你來陪我吧?」
玄臻後心如死灰地閉上了眼睛,當她感覺自己被那噁心的味道徹底包裹,當她感受到那壓在自己身上的火熱,當她開始再次品嘗著拳打腳踢的疼痛,她死死扣在地面上的雙手,冰涼到沒有一絲溫度。
她不斷的告訴自己,再忍忍,這樣的日子,很快就能結束了……
半個時辰後,當整個中央殿內熄滅了燭光,玄臻後步履闌珊的走出了主寢殿,她不害怕這般模樣的她會被看見,玄黃帝也不傻,既然敢放她離開,就敢肯定,這個時候,大部分的弟子都已經陷入了沉睡,而還沒有睡的人,則都是在做活的帝殿內挖著草藥。
她一步一步沉重而緩慢的朝著自己的寢宮走去,有些遲鈍的大腦甚至忘記自己是怎麼進去那個寢殿的了,她隻記得她活著出來了,再一次活著走了出來。
如果說,曾經的她對玄黃帝有愛有委屈的話,那麼現在的她對那個男人就隻剩下了恨,刻骨銘心的恨!
推開寢殿的門,玄臻後隻想好好睡一覺,隻是沒想到,她在邁步走進自己的寢殿時,竟然看見一抹清瘦的身影正坐在椅子上!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玄臻後驚愣地看著坐在椅子上的宿淺塵,下意識的開始用頭髮擋住自己的臉,然後又拚命拉攏著自己的衣服,想要遮住那滿身的傷痕。
她的動作,既顫抖,又淩亂。
宿淺塵上下打量著玄臻後,隨後端起了身側的茶杯,語氣淡定,毫無任何的驚訝和疑惑。
「還好,起碼你活著回來了。」她收回目光輕抿了一口茶,待放下茶杯時,再次看向玄臻後,「或者應該恭喜你,又一次活著回來了。」
「你,你別看我,別這樣看著我,不要……」玄臻後躲閃著宿淺塵的目光,在這一刻,她平時所有偽裝的淩厲全部崩潰瓦解。
宿淺塵起身,走到她的面前,朝著她緩緩伸出手。
玄臻後下意識的阻擋,並擡手朝著宿淺塵推了過去,隻是沒想到宿淺塵一個側身便是閃躲了過去,一切快的根本讓玄臻後無法捕捉!
在玄臻後驚愣的注視下,宿淺塵再次伸出手了,觸摸到玄臻後身體的一刻,輕輕且仔細地為她拉攏上了衣衫,而後又整理起了那淩亂的髮絲。
「覺得丟人?」宿淺塵淡聲問。
「難道不丟人麼?」玄臻後反問,不知道為什麼,她會如此認真的回答著一個十五六歲少女的問題,她想,可能是那雙眼出奇的沉靜吧。
宿淺塵同樣反問,「你的顏面真的藏在你的身體上麼?你為什麼不問問你的顏面為什麼要藏在你的身體上?」
玄臻後愣住了,因為從來沒有人和她說過這樣的話。
「真正應該顏面盡失的人,是那個傷害者,而並非受害者。」宿淺塵的語氣出奇的平靜且堅定。
玄臻後有些獃滯的看著這個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女,自從上次的談話過後,雖然她每天都來為自己調養身體,可是她們之間的交流幾乎為零。
她不說,她便從來不多問。
但是現在,她那雙黑沉的眼睛卻清透銳利的彷彿能夠知道一切。
「你究竟想說什麼?」
宿淺塵的回答很簡單,「如果你想讓那個傷害你的男人顏面盡失,我想,我或許可以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