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六十九章 點燃隱患的導火索
容隱實在是不原理搭理主動找抽的安庭,見安庭一臉的欲哭無淚,直接從他的臉上抽開了目光,轉看向了宿淺塵。
「小塵,這幾日金悅菱未免有些太安分了。」容隱皺著眉。
其他女人的心裡或許他不太明白,但是金悅菱是個怎樣的人,他如何能不懂?
金悅菱此番將宿淺塵弄進這術法裡面來,就是為了想要當著宿淺塵的面前將司冥搶走,並且讓宿淺塵一次次體會弗縋的生不如死。
說白了,金悅菱想要殺宿淺塵的心人盡皆知,如今卻忽然這般平靜,如何能夠讓他不覺得詭異?
「估計是崩潰了唄。」安庭自我分析地道。
「崩潰?」容隱不懂。
安庭頭頭是道地又道,「那娘們費勁巴拉地將小白臉拉進來,結果小叔父還是一心撲在了小白臉的身上,我要是那娘們就算不瘋也得氣沒半條命,不過說真的,她倒真是金剛不壞之身啊,接連如此緻命的打擊,竟然隻是安分了,這究竟是心太大了呢?還是根本就沒長心呢?」
「金悅菱絕對不會就此罷休。」容隱堅持自己的觀點。
宿淺塵忽然開口道,「皇宮裡最近可是有什麼其他的事情?」
安庭想了想,「也沒啥大事,除了那些還想置於你死地的官員們,每日不嫌煩地覲見之外,就剩下還一直賴在皇宮沒有走的北方部落的族人了。」
容隱也是道,「小塵你放心,我跟安庭會繼續擋著那些官員覲見的。」
宿淺塵似想到了什麼,黑眸忽閃爍起了一抹精光,「你們光是擋著他們的覲見是沒有用的,該存在的隱患已經存在了。」
安庭和容隱聽了這話,同時一愣。
安庭是根本沒有理解宿淺塵的話,索性也是懶得想,我笨我光榮地看向了容隱。
容隱則是瞬間便明白了,「小塵你的意思難道是……現在無論是那些官員對你的厭惡還是北方部落的留在皇宮,隻是看似並不緻命,可一旦將他們全部聯繫到了一起,便會徹底爆發?」
「沒錯。」宿淺塵點了點頭。
她倒是也聽聞了這段時間,那些官員也去找過金悅菱,不過都是被金悅菱的宮人給擋在了宮門外,就如同司冥一般。
原本她是想不明白的,但是現在她似乎是懂了。
金悅菱想要徹底顯露出自己的無能為力,讓早就對她有意見的官員和北方部落的人以為是她一直在跟金悅菱搶寵,甚至是有霸佔後宮之嫌。
說白了,金悅菱現在如此做法,根本就是在以退為進。
她不過是想要在給朝中的官員,連同北方部落的人積攢怨氣罷了,隻要這些怨氣積攢到了一定的程度,便會排山倒海似的爆發。
隻是……
宿淺塵微微皺眉。
想要點燃隱患,便是需要導火索,看樣子,金悅菱勢必還有大招留在後面。
幾個人正說著,就見司冥從外面走了進來。
安庭和容隱見此,下意識地便是想要退出去,隻是還沒等他們兩個給司冥跪安,便是聽聞有宮女匆匆來報。
「啟稟陛下,弗縋娘娘,蕭王爺,皇後娘娘來了。」
幾乎是瞬間,安庭和容隱便是繃緊了全身。
莫非是大招來了?
宿淺塵倒是淡然,對那宮女道,「既然皇後娘娘來了,便是請進來吧。」
宮人退下,不多時金悅菱獨自一人走了進來。
不同於以往,今日的金悅菱隻是穿著一身素凈的衣裙,就是連首飾都沒帶半個,遠遠望去顯得很是憔悴。
司冥微微皺眉,「皇後可是身體不適?」
金悅菱柔柔一笑,「臣妾隻是想著為陛下分憂,並為身體不適。」
司冥再次皺眉,「皇後這話是何意?」
金悅菱忽然就看向了宿淺塵,並快走幾步站定在了宿淺塵的面前,「姐姐知道妹妹在這裡受苦了,明明妹妹早就和南方部落劃清了界限,卻還是因此而一直在這燥寒宮之中不得走出半步,姐姐現在一看見妹妹,便是止不住地替妹妹心疼啊……」
金悅菱不但說的凄凄切切,就連眼淚都是一併在眼圈裡打著轉。
安庭驚愣地看向身邊的容隱,這老妖婦好端端的抽什麼邪風呢?
容隱輕輕地搖了搖頭,他並不知道金悅菱這般是想要做什麼,但他卻知道金悅菱既能豁出臉面跟小塵如此套近乎,便是必定來者不善。
「皇後娘娘嚴重了,有陛下陪伴在左右,我並不覺得委屈什麼。」宿淺塵抽出被金悅菱握住的雙手,淡然道。
金悅菱面色一僵,就是連心臟都是被這話紮得生疼。
不過她卻不似以往那般眼底泛著嫉妒的狠光,而是看向司冥又道,「陛下,臣妾此番前來,就是想要告訴陛下,臣妾有辦法讓妹妹離開這燥寒宮。」
安庭和容隱聽此,眉心順勢擰成了個疙瘩。
他們根本就不相信金悅菱會有如此好心。
司冥看著金悅菱靜默著,半晌才輕聲道,「皇後究竟想要說什麼?」
金悅菱為了表自己的心意,竟是直接跪在了地上,待再次擡起頭時,眼中更是一片的誠懇之色。
「如今南方部落覆滅,妹妹無依無靠,又因是南方部落的族人而得不到朝中官員們的信任,雖然妹妹每日都有陛下相陪,可這裡畢竟是冷宮,常年陰寒,就算是妹妹能夠忍得,對陛下的身體也是不利的……」
宿淺塵不動聲色地坐著,靜默地品著金悅菱的話。
她每日晚上都會趁著司冥睡著時為司冥診脈,自然早已發現司冥脈象虛弱之兆。
而金悅菱的這番話明擺著是在警告她,若是再讓司冥住在燥寒宮,勢必會對司冥的身體產生極其大的傷害。
金悅菱的聲音還在繼續,「臣妾以為,隻要妹妹能夠站在無人可以質疑的位置上,一切便是順理成章了,所以臣妾願意讓出皇後之位,讓妹妹成為新任的皇後,這樣才能更好的侍奉在陛下的左右。」
司冥有些詫異地怔了下,「皇後……」
金悅菱則是笑著又道,「能為陛下分憂本就是臣妾該做的,況且臣妾既身為這後宮的皇後,自然是也有責任讓陛下舒心,不過就是一個皇後之位,在臣妾的眼裡什麼都不是,臣妾隻想陪伴著陛下,並不在乎這些的。」
安庭聽得眼珠子險些沒掉出來。
這老妖婦會如此好心?
純屬放屁!
容隱則是皺緊了雙眉,金悅菱究竟在算計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