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八章 行刑前的一場戲
最讓景羽寂放心不下的,倒是宿淺塵,因為接下來的幾日,宿淺塵實在是去蟲皇的院子太過頻繁,就連十八閣樓內都開始傳起了各種風言風語。
築內的弟子們都覺得,淩華夫人是與蟲皇又恢復了往日恩愛的模樣,畢竟現在兩人之間再沒有任何的阻攔。
對於眼下這般的情景,築內的弟子都是開心的,畢竟在經歷過伶韻的事情之後,他們都覺得淩華夫人遠要比伶韻更可靠。
隻是在所有人開心的時候,景羽寂卻是真真的笑不出來了,因為他很清楚的知道那個表面上看似與蟲皇如膠似漆的女子,根本就不是淩華夫人!
這日,宿淺塵從蟲皇的院子回來,一進門,就看見景羽寂直勾勾地盯著她看個沒完。
宿淺塵掃了他一眼,「有話直說。」
景羽寂琢磨了又琢磨,終是忍不住地問道,「你別說是愛上蟲皇了。」
「噗——!」
還沒等宿淺塵回答,坐在桌邊正喝著水的安庭便是一口茶水噴出了三米遠。
「怎,怎麼個意思?」安庭震驚地不亞於被雷劈。
有沒有搞錯啊,他這段時間一直不眠不休地潛伏在禁園外,誰知難得回來一趟休息片刻,便是聽聞到了如此勁爆的消息。
在極度的震驚之下,安庭擡手摸了摸宿淺塵的額頭,又看了看她的眼睛,隨即疑惑地自言自語,「沒發燒也沒瞎啊,怎麼會看上一隻老蟲精?」
宿淺塵萬分無語地看著面前的兩個男人。
桃桃從宿淺塵的衣襟裡探出了個小腦袋,兇巴巴地等著面前的兩個男人。
景羽寂見宿淺塵沉默,更是憂慮的道,「此事非同小可,若你當真看上了蟲皇,我要如何與淩華交代?而你又……」
「若我當真看上了蟲皇,不是正合你意?」宿淺塵忽然反問。
景羽寂一下子愣住了,像是被人看穿了心事一般,滿目的震驚與難堪。
安庭不知道宿淺塵和景羽寂究竟說的是個啥,不過他就算是再神經大條,也知道這種玩笑開不得。
「快別鬧了,今年的餃子老子還想吃上呢。」
如果宿淺塵真的那麼沒長眼睛的看上了那隻老蟲精,別人是個什麼下場他是不清楚,但以某尊美佛的性子,一定會將那老蟲精剁碎了喂狗,哦,不是,是全部塞進他的嘴裡。
「我對別人的男人沒興趣。」
宿淺塵的一句話,終是將似乎已經看見了自己是如何被噎死的安庭,從水深火熱之中給撈了出來。
「我就說麼,有小叔父那美到人神共憤的例子杵在那裡,你又怎麼會看上其他男人。」安庭拍了拍落回到肚子裡的心。
安庭是放心裡,景羽寂卻仍舊滿心疑惑。
「若非如此,你為何又……」
「不是說要看戲麼?準備功夫不做足,又何來的大戲可看?」宿淺塵道。
景羽寂原本慶幸宿淺塵很聰明,和這樣的人在一起會省不少的心,可是現在他才發現,跟宿淺塵在一起他不但沒有一絲的省心,反倒是整日的提心弔膽,因為他根本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不過既然宿淺塵已經說得如此明白,他自不會再深問,隻是讓他沒想到的是,第二天在蟲皇的召喚下,宿淺塵仍舊前往了蟲皇的院子,這一呆便又是一整天,而這樣在外人眼裡如膠似漆的日子,一直持續到了伶韻被行刑的這一日。
伶韻毒害蟲皇,罪不可恕,按照蟲築的規矩,一定是要執以極刑的。
而所謂的極刑,遠要比下界的死刑殘酷得多。
被實施極刑的罪人,要被綁在築內最為繁華的街道中央,在所有築內百姓的注視下,由施刑的築內弟子,先凝聚出靈法,將受刑人的頭顱包裹在其中,然後斬斷受刑人的四肢和身體剁碎,放入一口大鍋之中煮熟,最後將那些熟爛的碎肉餵給街邊的野狗。
受刑人的頭因在幾名弟子們強大的靈法保護下,短時間內並不會失去意識,所以便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肉被剁碎被煮熟,最後被野狗吞下,最後在弟子們收回靈法時,強力的疼痛感會直衝進受刑人的意識,而受刑人會在這種劇痛之下瞬間咽下最後一口氣而死不瞑目。
不過伶韻雖被判了極刑,卻礙於其實淩華家族的身份,從而將刑場從街道的鬧市變成了在十八閣樓內的一處空場上。
辰時三刻。
離開了些許時日的慕芯珍又回到了十八閣樓,而此次跟在她身後的,還有一行的五位老者,這幾個人均是淩華家族的現任長老。
空地的一旁,已經坐在正座上的蟲皇見此並不意外,伶韻的身份擺在那裡,如今行刑,家族內的長老一併前來也是情理之中。
被幾名弟子壓著,被迫跪在空地中央的伶韻,在看見家族長老的同時,眼中迸發出了強烈求生的光芒。
慕芯珍看著披頭散髮的伶韻,心中並不是不疼的,到底是她一手帶大的女兒,轉眼,想要與不遠處的蟲皇說些什麼,卻在她還沒有開口的時候,便是被一聲弟子的高呼所打斷。
「淩華夫人到!」
高呼聲落下的同時,宿淺塵在景羽寂的陪伴下,雙雙來到了空地。
慕芯珍循聲望去,當看見宿淺塵的同時,一雙眼變得冰冷而又陰狠。
坐在另一邊的淩華家族的幾位長老,此番前來雖說是為了伶韻求情而來,可畢竟現在淩華夫人是淩華的當家人,他們還是要紛紛起身鞠躬問安的。
「老夫見過淩華夫人。」
「老夫給淩華夫人問安。」
在這一聲聲的問安之中,坐在正座上的蟲皇,更是直接站起了身,親自迎到了宿淺塵的面前。
「怎麼才來?可是昨夜睡得太晚了些?都怪我,是我不好。」蟲皇說著,更是拉著宿淺塵的手,挽在了自己的臂彎之中。
昨日,宿淺塵確實在蟲皇的院子裡呆到很晚,原本,蟲皇是打算留下宿淺塵的,但宿淺塵卻還是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不過眼下一番話從蟲皇的口中說出來,便是讓人覺得異常曖昧。
尤其是跪在空地上的伶韻,惡狠狠地瞪著宿淺塵,恨不得在她的身上戳出兩個窟窿。
宿淺塵淡然地掃過眾人,最後坐在了蟲皇的身邊。
行刑的弟子見時間差不多了,當即開口喊道,「行刑!」
伶韻因為被靈法束縛著,不要說是動了,就是連聲音都發不出,眼看著幾名弟子朝著她拿著刑器而來,當即嚇得臉色慘白,眼淚直流。
「等等!」早已迫不及待的慕芯珍,突然開口阻止。
蟲皇看向身邊的宿淺塵,似是在詢問。
宿淺塵則是淡然地沒有任何錶情,她早就知道事情不會如此順利,而她等的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