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意想不到的幕後主使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你不是恨我假扮了你麼?既然恨你直接殺了我便是!」土梵長公主強壓著心中恐懼的戰慄,咬牙怒瞪。
宿淺塵不去看她的掙紮和恐懼,不答反問,「是誰讓你假扮我?」
那種易容術殘忍無度,而且需要強大的靈法修復縫合,根本不是一個人可以辦到的。
「你想套我的話?」土梵長公主驀地哈哈大笑,「我告訴你,我就是死都不會告訴你你想到知道的!你要麼現在就殺了我,要麼就繼續在這裡浪費時間,就算你現在能瞞得過外面的侍衛,可等稍晚一些,他們自會進來查看!」
「若是我想殺你,在第一晚獨處時我便動手了,我既將你留到現在,自會問出我想要知道的一切。」宿淺塵仍舊不著急,反倒是從懷裡掏出了自己隨身攜帶的針包,當著那土梵長公主的麵攤開在地上,從中選了一根最粗的抽了出來。
土梵長公主仍舊在冷笑,「你做夢!」
宿淺塵淡聲道,「是不是做夢,很快就知道了。」
土梵長公主索性趴在地上閉上了眼睛。
雖然主上培養了她,但主上留給她的陰影是不可磨滅的,若是出賣了主上,她必定會被折磨緻死!
她打定注意要拖延時間,卻忽然敏感地察覺到宿淺塵的指尖,徘徊在她後頸的縫合處久久不曾移開。
就在她疑惑不解時,忽脖頸一陣刺痛,緊接著,撕裂的疼痛從脖頸處炸開,疼得她四肢都控制不住地抽搐起來。
「你,你想要幹什麼?」土梵長公主睜開眼睛,驚恐地看向身邊的宿淺塵。
「你就算死,也不該帶著這張臉去死。」宿淺塵的聲音,與她的動作一樣有條不紊著。
土梵長公主卻徹底驚恐了,驚慌了!
當年的剝皮之痛還歷歷在目,如今再經歷一次,她哪裡能夠忍受?
再者,當時的疼,是為了換一張絕美的臉,而現在的疼,卻是為了撕下那張臉!
「不,不要,不要……」
排山倒海的疼痛徹底席捲了她的神經,那劇烈到難以忍受的疼痛讓她驚恐而又無助,她想要掙紮卻根本用不出力氣!
宿淺塵冷靜地用銀針一點點挑開那早已長合的傷疤,既然當初能用靈法縫合,現在她就能用靈法將這層皮剝下來!
這張皮雖然是假的,卻在土梵長公主的臉上生長了許多年,眼下早已與她的皿肉融合,在完全沒有麻藥前提下剝皮,比要她的命還要讓她肝膽俱顫!
鮮皿,隨著皮膚的掀起而滴落在了地上,慢慢匯聚成了一灘灘猩紅的皿水。
那土梵長公主早已疼得手腳冰涼,就在宿淺塵即將掀開她左側面頰上的肌膚時,她再是忍不住地開口道,「是主上,這一切都是主上安排的!饒了我,求求你饒了我!」
她現在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面前這個真正的土梵長公主才是真正的狠,那種狠沒有任何的感情,沒有任何的情緒。
那是一種冷到讓人心尖發顫,想要逃離卻又無法擺脫的狠!
宿淺塵停頓了手上的動作,「你的主上是什麼人?」
「我,我也不知道,我是主上在下界收養的,我隻知道主上是中界的人,但是主上的身份一直十分保密,這些年我也想過要查,但一直毫無頭緒。」現在隻要能夠緩解她的疼痛就行,隻要別再繼續疼她什麼都願意說。
宿淺塵微微皺眉,「收養?」
「十年前我在山水村遇見了主上,主上便收養了我,隻是我一直沒有跟隨在主上的身邊,是主上一直派人照顧我,一直到一年前,主上才拿來了一副畫像,讓我變成畫像上的人,當時我並不知道那畫像的人是誰,一直到換了臉,主上才告訴我,那,那是土梵的宿家長小姐……」
她沒有說的是,主上隻有在談論宿家長小姐的時候,才少了些許往日的淩駕感,她以為宿家長小姐在主上的心裡是不同的,帶著那份嫉妒,她才開始四下打探宿淺塵的各種消息。
冰冷的手指忽然掰開了她的唇,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顆丹藥便是強塞進了她的喉嚨。
被迫吞下丹藥的土梵長公主驚愣地回神,「你又對我做了什麼?你想要知道的我已經都告訴你了,你還要怎麼樣?」
宿淺塵已經緩緩起身,「給你獎勵而已。」
土梵長公主愕然,自己假扮她,她又能給什麼好處?隻是還沒等她開口質問,原本叫囂著疼痛的臉竟是不疼了!
可根本不等她鬆口氣,她便是看見自己的身體一點點的變軟,軟到最後甚至是連骨頭都融化一般,身體的所有肉和骨髓均如同水在皮下流動!
她連撐起頭都撐不住了,隻能趴在地上,眼睜睜看著有水珠不斷地從自己的皮下湧出來,而那塊肌膚也跟著變成了水!
她,她究竟是吃下了什麼!
「我給這顆丹藥取名水溶。」難得的,宿淺塵有了解答的耐心。
融皿化骨,最後變成一汪清水。
雖是可恨,卻也不過是一枚被人利用的棋子,殺是要殺,但宿淺塵卻難得給了她一個最為舒服的死法。
待那土梵長公主徹底化成了一灘水漬之後,她轉身打開了屋子裡的櫃子,拿出一套女裝換上,又解開了束縛在腦後的長發,隨意的攏了攏之後,才對著窗外喊道,「你們幾個進來吧。」
安庭和容隱當先走進來,冷眼看見女裝的宿淺塵時,下意識地繃緊了身體,滿臉的防備,可當他們看見宿淺塵那雙平靜無波又好似能看穿一切的黑瞳時,不禁又放鬆了身體。
「小白臉,你真的是個……娘們?」安庭仍舊是一臉無法接受的模樣。
宿淺塵掃了他一眼,「你有意見?」
「沒,沒有。」安庭蔫吧成一團,就是有意見也不敢說,別說他打不過她,就是真的能打過,看著那張臉現在也下不去手了。
「蘇扶還在外面控制著法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蘇扶剛剛說,還有一個人其實一直跟那個土梵的……冒牌貨在一起,隻是那個人太過神秘而且強大又不好靠近,他潛伏了這麼久,也沒能看見那個人的真面目。」容隱雖也是有些彆扭,但事實擺在眼前,也容不得他再去質疑,況且眼下也沒那麼多時間說這些。
「你們兩個控制住那些看門狗,若是不聽話就直接殺了。」宿淺塵說著便朝著門口走去,推開門的同時,黑眸已沉的不見半點光亮,「我親自去會會那個神秘的幕後人。」
安庭和容隱點了點頭,囑咐了一聲,「切記當心。」便閃身出了屋子。
宿淺塵平靜著目光朝著別院左側的屋子走了去,雖然現在是白天,那屋子卻房門緊閉,不見一絲縫隙。
伸手敲響房門,均沒有任何的迴音。
宿淺塵皺了皺眉,忽要再次擡手,卻看見窗戶由內向外晃照出了一個人影。
雖隻是一閃而過,可卻觸碰到了她記憶之中最深處的一塊。
那個人影竟,竟是……
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