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神醫降臨
婦人的家,在蓬萊很是繁華的地段上,離藥鋪並不遠。
宅子裡婢女和下人很多,見著婦人均是恭敬地喚一聲,「夫人。」
在婦人的領路下,宿淺塵等人繞過了前院來到了後院。
「你,你們真的能救我的孩子?」站定到一扇屋門前,婦人便止步不前了,雖然她當這些人帶了回來,但在心裡仍舊是不相信他們的,隻是她現在實在是走投無路了。
安庭不耐煩地揚起聲音,「我說你這老娘們怎麼如此墨跡?反正也沒人給你的孩子看病了,我們好心幫你,你還嫌?活該你晚年喪子孤獨終老。」
說話難聽不說,兩條腿還岔開,歪著頭,嗤著鼻,這副模樣別說是不像女人了,就是連個正常人都談不上了,完全是一副土匪的模樣。
婦人腳下一個趔趄,後背死死地撞在了身後的房門上,明顯被嚇得不輕。
容隱無奈地對宿淺塵嘆了口氣,「我們去那邊的涼亭裡坐著等你。」
語落,幾乎是與蘇扶一起夾起安庭的胳膊,非也似的朝著遠處走了去。
「娘,娘……我難受,難受……」
屋子裡,忽響起了一個孩童的呻,吟聲,那婦人再是顧不得許多,推開門就沖了進去。
床榻上,躺著一個和宿淺塵年紀差不多的女孩子,模樣倒是不錯,隻是那張如花的臉龐此刻早已被燒的紅到發紫,嘴唇乾裂,呼吸陣陣急促。
婦人撲到床榻上,抱著少女急的紅了眼睛,「優兒不疼,不難受,娘在,娘在……」
宿淺塵看著那被緊抱的少女,雖唇角高高地揚起著,可她的眉頭卻皺的更緊了,虛汗覆滿了整個額頭,尤其是右側的手臂,以一個極其怪異的姿勢垂在身體的一側。
驀地,她一把掀起那少女的袖子,右側手臂又粗又腫,皮膚下的淤青早已成了紫紅色。
「那天我帶著優兒出去玩,優兒不小心摔倒了,本以為不過是一些磕碰,沒,沒想到就變成這般模樣,是我粗心,是我……」婦人看著那粗腫的手臂,更是自責。
隻是還沒等她哭訴完,宿淺塵便是將少女從她的懷裡拽了出來,並一把將她從床榻上拉起到了一邊。
她一把握住那少女的手腕,不顧那少女疼痛的掙紮,猛地一拉一拽!
「啊——!!」
少女撕心裂肺的聲音頃刻之間炸響在屋子裡。
「你幹什麼!你想要對我的優兒做什麼!」婦人慌了神,不停地想要將宿淺塵拉扯開,奈何她無論如何用力,宿淺塵始終站在床榻邊一動不動。
趁著少女嘶喊時,宿淺塵將一粒丹藥塞了進去,轉身看向撒潑的婦人,「去找幾塊木闆和繩子過來。」
「你,你……」
「不想救你女兒了?」
婦人狐疑的看著床榻上的少女,從剛剛嘶吼過後便是再沒出現過任何痛苦的表情,半信半疑的喊來了幾個下人,按照宿淺塵的吩咐準備了需要的東西。
一刻鐘後。
少女的燒明顯退了下去,已不再痛苦的她正閉眼熟睡,隻是在她的右側手臂卻死死的被木闆固定著,用繩子吊起在半空中。
如此的酣然熟睡,是許久不曾有過的,到了這個時候,婦人總算是完全相信了面前這個其貌不揚的少女。
出了房間,婦人緩緩跪在了地上,「謝,謝謝……謝謝您的救命之恩。」
「娘!您這是在做什麼?」一個青年的男子疾步而來,上前就要將那婦人攙扶起來,「您是當今校尉的母親,誰敢難為你?」
「校尉是個什麼階品?」安庭晃晃悠悠地走了過來。
跟在一邊的容隱想了想道,「按照蓬萊的官員階品,應該是正四品,與土梵的護衛隊長相齊。」
蘇扶下巴高高地揚起,用鼻子看向那青年男子,「一個區區四品在這裡咋呼什麼?別說是你,就是諸侯國的君主之跪,我們家小塵塵也受得起。」
青年男子擡眼看向走過來的某三隻,「你們究竟是何人?竟然如此大膽的在我的府上難為我的母親!」
「卿兒不得無禮!這位姑娘救了你妹妹的性命,你也給我跪下!」婦人反握住青年的手。
「她?難道她是善人堂的人?」孫少卿眼中的防備,一下子轉變成了透骨的恨意,「娘,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善人堂萬不可再去!」
「不是的,這位姑娘並不是咱們蓬萊人,隻是見我可憐才好心給你妹妹看病的。」婦人嘆了口氣,對著宿淺塵抱歉道,「犬兒無禮,還請姑娘莫要怪罪。」
孫少卿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卻沒有再開口。
宿淺塵則淡然道,「發燒是因為脫臼引起的,記得十日過後再拆掉木闆。」
婦人又是好一番的千恩萬謝,才親自帶著人送宿淺塵等人出了校尉府,臨別之際,親自將自己抱著的包裹交給了宿淺塵,並囑咐宿淺塵一定要收下。
那包裹正是婦人去藥鋪時抱在懷裡的,裡面裝的是什麼,大家心知肚明。
讓人意外的是,宿淺塵並沒有拒絕。
待婦人回府,某三隻不淡定了,在他們的印象裡,宿淺塵雖不是個視金錢如糞土
的人真君子,但也絕對不是個見錢眼開的真小人啊。
「我自有用處。」然,宿淺塵一句話就堵得某三隻連問都問不出來了。
隻是他們誰也沒想到,宿淺塵拿著那些錢一沒有大吃二喝,二沒有穿金戴銀,反倒是拉著他們幾個來到了一家買賣房屋的鋪子裡,一番的猛虎操作之下直接買下了位於蓬萊偏僻街道上的一整排商鋪!
某三隻再次傻眼,這,這是要幹啥?
難道是要帶領著他們歸隱種田,發家緻富不成?
就在宿淺塵帶著某三隻揣著房屋地契走出商鋪時,就見善人堂的醫館往外驅散著還在苦苦排隊的百姓們。
「都滾吧,滾吧!我們關門了!」
在一群小廝的簇擁下,一個體態臃腫的中年男人從醫館裡走了出來,無論是那身上穿的,還是手上戴的,無不是展現著富到流油的土豪氣質。
「司馬大人求求你先給我娘看看病吧,我排了一整天的隊了!」一個少女跪在那肥胖男人的面前,腦袋一下下重重地磕在地面上,很快,額頭便覆滿了鮮皿。
「沒聽見滾開麼!沒買到葯是你自己命不好,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辦,若是耽誤了,我三天不開門!」司馬融嫌棄地一腳將那少女踢向一旁。
「你趕緊走吧,別再來煩司馬大人了。」
「就是的,不然醫館三天不開門,我們都抓不了葯!」
「快走,快走,別在這裡哭了!」
周圍的百姓不但沒有半分的憐憫之心,反倒是一同驅趕著那名少女,有的婦人竟是直接動手推搡起了那少女。
某三隻緊握著拳頭,才剋制住了打人的衝動。
這藥鋪裡的掌櫃外加小廝,是他們見過唯一白天顯露在街道上的男人,沒想到竟如此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