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七章 鏖戰瀛洲(七)
介子空間內的所有人,均是被這詭異到讓人如同見了鬼的天氣給震驚到了。
而就在他們正疑惑這冷冽的寒風究竟是從哪裡來的時候,那一直吹得他們渾身直抖的冷風卻忽然停了下來。
隻是,根本不給眾人鬆口氣,一團濃烈地霧氣又將介子空間徹底包裹。
這霧來得又濃又烈,根本不給人反應的時間,不過是片刻的功夫,所有人的眼前都隻剩下了白茫茫地一片。
在這種惡劣地環境下,可見度幾乎等於零,除非是近距離的對視而站,不然不要說是找尋別人了,站在原地的弟子們就連自己的方位都辨別不出來了。
一團黑色的流光,忽穿越過濃厚的霧氣,朝著高台處流竄了去。
那黑光如同飛躍在濃霧之中的一條遊龍,快而敏捷地穿梭過所有人的眼前。
所有被霧氣所困的皿雲宗弟子,在看見那道黑色的流光時,無不是驚愣地瞪大了眼睛。
剛,剛剛那是什麼?
龍,龍嗎?
唯獨倒在地上的曲墨白,將身邊的隋清蓉更是摟緊了一些,看著那黑色的流光躥動,死灰一般的眼睛裡終是迸發出了希望的光芒。
清蓉,你看見了?
是她……
她來了!
與此同時,一股莫名地強大氣息,隨著那流光的流動而籠罩在了介子空間之中。
「什,什麼東西?」
「有,有鬼!」
「不,不要過來……啊——!」
忽然,於濃霧之中,接連響起了弟子們驚慌失措的慘叫聲。
「唰——!」
「砰——!」
「呲啦——!」
接連響起的聲音,好像是鮮皿噴湧的聲音,又好像是什麼東西重摔在地的聲音,又好像是什麼被撕扯成了兩半的聲音。
「唰唰唰……」
又是什麼聲音響起在了眾人的身邊,而這一次,好像是什麼東西掠過他們的身邊而發出的破風聲。
「那,那是什麼東西?」
「怎,怎麼會如此的巨大……」
「不,不是大,那,那是一個人……」
「不是人,絕對不可能是人的,那,那應該是一座城池!」
黑影不斷是晃過每個弟子的眼前,可是讓人倍感驚悚的是,每一個弟子所看見的似乎均是不同。
很快,弟子們哀嚎的慘叫聲便是從四面八方響了起來。
曲墨白抱著隋清蓉躺在地上,同樣也看見了那些不同於剛剛的黑色靈光的黑色身影,而更讓他驚恐的是,其中那個最大的身影則是正一步步朝著他的方向所靠近著。
曲墨白滿眼防備地看著那不斷靠近自己的黑影,本已做好了赴死的準備,可是就在那黑影徹底出現在他的面前時,他卻是愣住了。
「你,你是……」
那黑影根本不等曲墨白把話說完,便是一口朝著曲墨白咬了下去。
一直在介子空間入口處的司冥,察覺到了這股強大的氣息,湛藍色的眸閃過了一絲狐疑。
他循著感覺朝著介子空間的裡面望去,當聽見那些來自皿雲宗弟子們的慘叫聲時,先是一愣,隨後藍眸便是沉了下去。
果然……
高台上,辛如海聽著那些弟子們不斷發出的慘叫聲,當即命令著身邊的三大護法,「下去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三大護法聽令,起身朝著下面被濃霧所包裹的空地飛躍了去。
然而!
就在辛如海回過頭的瞬間,那道黑色的流光則是如閃電一般地劃過在了他的眼前。
「唰——!」
那黑色的流光不光快,而且異常淩厲,哪怕是辛如海快速地後退了幾步,仍舊是被那流光割破了面頰。
一道皿痕,赫然裂開在了辛如海的面龐上!
辛如海大驚,因為他能夠清楚地感覺到那流光的強大靈法氣息。
是誰?
究竟是誰!
那流光並沒有在辛如海的面前停留,而是在辛如海還沉浸在驚愣之中的時候,又朝著炎皇的身邊流竄了去。
隻是與辛如海的遭遇的不同,那流光停留在炎皇身邊的同時,將一顆丹藥塞進了炎皇的口中,一直到炎皇吞咽下去,它才再次從炎皇的身邊飛躍而起,不過它並沒有流竄太遠,而是最終落在了炎皇的身前。
「究竟是誰鬼鬼祟祟的?」辛如海於濃霧之中厲聲呵斥著。
來人並不曾說話,隻是沉默地站在炎皇的身邊,趁著辛如海因為霧氣的阻礙而還不敢擅自靠前時,從懷中掏出了一顆丹藥,緩緩朝著炎皇遞了去。
炎皇看著面前這張陌生的少年臉,緊閉著唇齒不肯鬆開半分。
辛如海此人確實是沒太多的主意,但是那個站在辛如海身後善於出謀劃策的金悅菱卻是狡猾的很,她不知道現在這一切會不會金悅菱故意做出的戲碼,讓她失去防備,她更無法猜測自己若是服下那丹藥之後,會有怎樣的癥狀。
她是被金悅菱所抓,但卻從不曾承認過自己曾經的身份,與自己跟魔尊的關係,金悅菱正是在實在撬不開她的情況下,才以她不服從上界為由,將她抓來受刑的。
眼下,那丹藥若是迷惑人心智的,若是她服用下那丹藥,說出了曾經的一切,那麼後果將不堪設想。
魔尊現世的消息,足以夠上界的所有人為之瘋狂!
她已經不在乎生死了,但是她絕不能再一次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女兒慘死在自己的面前!
炎皇打定主意的同時,那站在她面前的少年,忽然伸手朝著自己的臉面扯了去。
「嘶啦——!」
伴隨著一聲輕響,一張薄如蟬翼的東西便是被撕扯下了面龐。
很快,少年的臉龐消失,一張絕美的女子面容則是徹底顯露在了炎皇的眼前!
才剛還滿身防備的炎皇,看著那張被自己悄悄藏在思念之中,無數個日夜所牽挂的面龐,徹底愣住了。
與此同時,辛如海也終是狐疑地走了過來。
在看見那張臉的一瞬間,辛如海也是愣住了。
那張臉是美的,美得就連活了幾百年的他第一眼看去時都免不了的驚艷,但他卻完全沒有那種所謂的深陷美色之中無法自拔。
隻因面前這女子美得太冷了,冷到讓他瞬間又徹底激靈地回了神。
美人兒他自詡見過不少,就連那衍月宗的金悅菱也是三界之中不可多得的美人兒,但是他卻從不曾見過有如此冷的人。
那並非是高高在上冷漠,而是根本讓人無法靠近的冷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