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四十一章 血腥異常的見面禮
宿淺塵緩緩擡眼,淡漠地看向宗政燁盛,「我就是天機宗的宗主。」
宗政燁盛循聲看向宿淺塵,當目光觸及到那張絕美的面龐時,在那雙充滿著驚艷的眼底忽然就閃爍過了一抹貪婪的光芒。
不過很快,那光芒便是消失,他忽沉沉地笑了,「開什麼玩笑?你們究竟是什麼人?竟然如此的大膽?連天機宗的宗主都敢冒充?隻是你們太過異想天開,且也是太過無知,那天機宗的宗主正是我的親弟弟!」
宿淺塵看著宗政燁盛,面無表情地又道,「被我殺了。」
「你,你說什麼?」宗政燁盛不是沒有聽見宿淺塵說了什麼,而是他根本不相信她剛剛的話。
他的弟弟可是有本事將整個天闕所有的宗門都吞入囊中的存在,怎麼可能是說殺就殺的?
尤其對方還是一個黃毛小丫頭!
宿淺塵不再說話,而是對著身後的某三隻示意了一下。
安庭大刺刺地凝聚出了一絲的靈法,在自己的儲物手鐲裡面掏來掏去的摸索著。
宗政燁盛不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這些人究竟是想要做什麼,但是他卻沒有那個功夫陪著他們瞎耽誤時間。
「來人……」
「砰!」
隻是他不過剛剛開口,就見安庭從儲物手環裡面掏出了一個大箱子,幾乎是用砸的砸在了宗政燁盛的面前。
站在一旁的梓安和齊宇,見此,隻當這是送給他們城主的見面禮,兩個人一左一右地擡起了那個箱子走上了階梯,恭敬地擺在了宗政燁盛的面前。
可是當他們兩個人將那箱子打開時,裡面的東西卻是直接將他們嚇得從階梯上滾了下去。
「啊啊啊——!」
「那,那那是……」
梓安和齊宇的驚呼聲,還徘徊在正殿內久久不曾散去。
而此刻站在箱子面前的宗政燁盛的臉色,則是更加地難看了,雖然他沒有驚叫出聲,可是他此刻的表情卻也是充滿著不敢置信的震驚。
因為那此刻在箱子裡面的,正是他那早已皿肉模糊,就是連骨頭都碎成了渣滓的親弟弟!
「怎,怎麼會是這樣的?」宗政燁盛不敢置信地看著那箱子。
「現在,威城城主可是相信了?」宿淺塵依舊平靜,像是根本就沒有看見宗政燁盛那欲哭無淚的老臉一般。
「是你!」宗政燁盛猛然擡手怒指向了宿淺塵,那猩紅的眼中是滔天的恨意,以及那恨不得將宿淺塵碎屍萬段的決心。
隻是這次回答他的不是宿淺塵,而是一向沒有耐心,現在也不打算有耐心的安庭,「我說你怎麼說也是一方的城主,先不說你本事如何,怎麼耳朵還不好使了呢?我們家小白臉都說過多少次了,你還問,你若是身體不舒服就趕集你找個大夫去看看,省的在這裡丟人現眼。」
宗政燁盛怒火滔天,周身更是瀰漫上了濃濃的殺意。
自從他當上四方城的城主以來,從來都沒有人敢如此與他這般說話。
可是現在這群人,不但親手殺死了他的親弟弟,更是帶著屍體來他的面前挑釁,這是多麼的目中無人!
「來人!」宗政燁盛怒吼一聲。
瞬間,所有的弟子全部衝進了正殿之中,將宿淺塵一行人團團包裹。
「我就說一路殺過來,省事。」司冥淡淡地笑著。
淩華夫人看著周圍的那些弟子,也是在笑,「很久沒動手了,倒是很懷念啊。」
炎皇雖然沒說話,但是她的眼睛卻沒有半分的緊張,甚至是連一絲表情變化都是沒有的。
再看容隱和安庭,更是跟看熱鬧似的。
那輕鬆的表情,完全就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唯獨一個蘇扶,不似其他人那般的輕鬆,可是那怎麼看怎麼好像是要吃人的表情,卻讓宗政燁盛更加的心底沒底。
因為這些人的表情實在是太奇怪了,無論哪一個所呈現出來的,都跟其他人被圍困時的表情一丁點都不一樣。
尤其是蘇扶,惡狠狠地等著宗政燁盛,那猩紅的眼睛早已被仇恨所填滿。
他知道,就是現在面前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當初從他的面前帶走了十七,更是那樣恬不知恥,大言不慚地在他的面前耀武揚威。
此刻,若非不是容隱死死地拉著他,他隻怕早就衝過去跟宗政燁盛拚命了。
正殿內,所有的弟子圍困著宿淺塵一行人。
一切看似蓄勢待發。
隻是宗政燁盛看著那完全沒有任何緊張的宿淺塵一行人,在盛怒之餘,愈發的開始不安了起來。
他記得,早在不久之前,他的弟弟就不停地讓他派弟子前往天機宗,而他所派出去的所有弟子,全都是生死不明,至今未歸。
現在看來,他前段時間所派出去的弟子,也都是死在了這些人的手裡了。
宗政燁盛如此想著,不由得將目光再次落在了宿淺塵的上。
雖然他不相信自己的弟弟會輸給如此一個年紀輕輕的丫頭,但是他的弟弟死了就是死了。
雖然他現在有把握能給自己的弟弟報仇,可是這樣一來,不管這個當著他的面自稱天機宗宗主的丫頭是死還是活,他都失去了拉攏第五城城主的機會。
思來想去,宗政燁盛忽然擡手對著殿內的弟子們揮了揮手,「你們先下去。」
弟子們對於宗政燁盛的決定,沒有半分的疑惑,幾乎是如同衝進來時的一樣,又是鴉雀無聲地離開了正殿。
安庭看著空蕩下來的四周,不屑地笑著,「都說女人變臉如變天,看樣子這威城的都城主也是有過之而無不急啊。」
宗政燁盛嘴角一抽。
他努力攥緊著袖子下的一雙拳頭,拚命地在心裡告訴自己,事實已經無法改變,這個時候與其除掉一個人,倒不如拉攏一個人為自己所用。
「不打了?」宿淺塵擡眼,目光仍舊淡淡的。
宗政燁盛強迫自己掛起了一個笑容,「雖然上一任天機宗的宗主乃是我的親弟弟,但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這是千古永恆的道理,既然我弟弟死了,便是技不如人,我計算再如何追究,也改變不了已經成為定局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