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六十一章 不宣而戰
皇後沒有在宿淺塵的臉上看見半分的痛苦之色,倒是也不著急,而是笑著繼續給司冥布菜。
「臣妾聽聞,廣陵濕地那邊頻頻發生動亂,總是有上界的魔族在那裡殘害無辜的百姓,導緻現在廣陵濕地那邊民不聊生,臣妾的父親倒是有心想要幫陛下分憂,派人前去鎮亂,隻是部落裡卻沒有可靠的領頭人。」
司冥嗯了一聲,「皇後如此說可是有適合的人選?」
「臣妾倒是覺得蕭王爺便是個不錯的人選,蕭王爺英勇善戰,早年間更是跟著陛下征戰沙場殺敵無數,想必若是蕭王爺親自帶兵前往,陛下也能夠放心的才是。」皇後說此番的時候,眼底再次先閃出了惡毒的光芒。
司冥靜默著沒有說話,不過那一雙深思的藍眸卻好像真的在考慮皇後的話。
宿淺塵微微垂著眸,表面上似對皇後的話沒有任何的感觸,但是她的心卻早已冷得沒有了任何的溫度。
司冥現在是這個乾元王朝的帝王,所有的出發點自是為了這個王朝的興榮著想,所以他現在會考慮皇後的話也是情理之中。
宿淺塵雖然不知那廣陵濕地的情況如何,但是看司冥那深思的模樣,足以說明那廣陵濕地絕非善地。
皇後這個時候將安庭推出去,跟推安庭進火坑又有什麼分別!
好,很好。
新仇舊恨,她會一一記下,一件不落!
皇後那始終含著笑意的眼睛,閃爍著陰狠的光芒。
就算別人不知,她也很清楚的知道現在在蕭王爺的身體裡住著的是誰,而隻要先除掉了他,就算是當先拔掉了面前這個賤人的一個爪牙。
「此番廣陵濕地一戰,不知你可有想要推薦的人選?」司冥的一雙眼睛,忽然就落在了宿淺塵的身上。
「沒有。」宿淺塵仍舊如同昨日一般,聲音平靜不帶任何的感情。
司冥卻並不想要就此作罷,他靜靜地盯著宿淺塵那張臉半晌,才又道,「朕記得在你們南方部落之中,有一名大將有勇有謀,當初也正是因為一戰成名,才成為了你父親最器重的手下。」
宿淺塵卻道,「我不是很了解父親身邊的人和事。」
司冥聽此,忽然就笑了,唇角挑起了一個譏諷的弧度,「若你沒有嫁進皇宮,他便是你的夫君,對於你未來的夫君,你便是如此不了解麼?」
宿淺塵點了點頭。
對於司冥口中所說的那個人,她確實是沒有任何印象的。
司冥見宿淺塵這般沉默的模樣,見見攥緊了握著筷子的手。
沒印象?
他自然是不相信她口中所說的沒有印象。
當初他親自前往南方部落談聯姻一事,親眼看見在沒有人的角落裡,現在坐在他身邊的這個女人跟南方部落首領最為得意的部下難捨難分,互訴衷腸。
他並不知道當時的那個男人與她說了什麼,他沒興趣,也不想知道,但他卻清楚的看見,她在他的甜言蜜下破涕而笑。
哪怕是到了現在,他也能夠想起她笑靨如花時的模樣。
怎得現在在面對他的時候,便是一臉的冷漠且無動於衷了?
他並不知道這種感覺是什麼,但卻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怒氣,從他的心底直湧上心頭。
那種怒氣無法剋制,更無法壓制。
坐在對面的皇後目光之中閃過了一絲慌亂,就連坐在凳子上的身體都是那樣的如坐針氈。
她看見了什麼?
又聽見了什麼?
從她進宮開始,他雖然對她寵溺有佳,可是卻從未曾對她說過如此多的話,就連所展現在臉上的表情都是少的可憐。
她以為,他是如同曾經那般的少言寡語。
可是現在……
為何他會對一個賤人說如此多的話,甚至是連她都能感受到他此刻那壓抑的怒氣!
不會的……
不應該是如此的!
皇後緩緩擡眼,對著門外的宮人示意了一下。
那宮人點了點頭,轉身對著門外的幾名宮人示意了一下。
很快,幾名宮女便是托著托盤走了進來。
皇後笑著對宿淺塵道,「昨日因為本宮身體不適,讓陛下連夜趕過來,雖說本宮是無心的,卻也是擾了妹妹的清凈,本宮特意吩咐小廚房做了這白芨豬肺湯,妹妹趕緊趁熱嘗嘗,這可是陛下最喜歡的一道湯了。」
司冥那雙始終盯在宿淺塵身上的眼睛,終是又轉到了皇後的身上。
「皇後有心了。」隻是此刻的他,再次恢復了曾經那個沉默寡言,就連表情都幾乎沒有的冷漠帝王。
「陛下喜歡就好。」皇後故意忽視掉司冥眼中的冰冷,袖子裡的手鬆了又緊,緊了又松。
她面上在笑著,心裡則是在不斷的勸說自己,不管司冥現在如何,他都已經是她的了,隻要他心裡有她,便是其他的一切都無所謂。
對於那個賤人,她早晚會親手處理掉。
幾名宮女將湯羹分別放在了皇後和司冥的面前,隻是當宮女們端著湯羹走到宿淺塵身邊的時候,其中一個宮女竟是腳下一滑,將手中的湯羹直接朝著宿淺塵的身上扣了去。
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根本沒有人來得及反應。
一碗冒著的湯羹,便是就這般全部灑在了宿淺塵的衣服上。
皇後見此,眼中快速閃過了一抹笑意。
果然在這萬荒裂空的術法之中,這個賤人是沒有任何靈法的,所以她就是連如此簡單笨拙的陷害都是無法閃躲開的。
「弗縋娘娘饒命……」
「弗縋娘娘息怒,奴婢們不是故意的……」
「是奴婢們該死……」
宮女們臉色發白,齊刷刷地跪了一地。
司冥微微皺眉,「你們在怕什麼?」
從始至終,那個坐在她身邊的女人,一句話都沒有說,但是這些宮人們卻嚇的早就手忙腳亂,如此怎能不惹人嫌疑?
宿淺塵平靜的眸底泛著森冷的光芒,不過很快,那光芒便是被她的長睫遮掩住了,她仍舊安靜的坐在凳子上,如同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皇後見此,唇角那抹偷笑則是更深了些。
果然沒有靈法傍身,這個賤人就是個廢物,明明馬上就要大難臨頭了,卻還能如此的不自知。
她倒要看看這個賤人還能夠平靜到幾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