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八章 還有一個人
赫連南孀幾乎是衝出了宿淺塵的院子。
站在院子外,她捂著兇口不停地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靚麗的臉上卻覆蓋著滿滿地陰霾。
她活了這麼大,從來沒有如同今天這般丟人過。
她可是赫連家族的二小姐,宇文浩怎麼敢如此對她,竟然當著她的面對另外一個女人如此疼愛,根本就沒有把她放在眼裡!
「我當是誰在呢,原來是赫連二小姐。」一個略帶著譏諷的男聲,忽然響起在了赫連南孀的身後。
赫連南孀趕緊深呼一口氣站起身,卻在看向身後那人時,驚得愣住了,「怎麼會是你?」
「為什麼不會是我?」那人笑著問。
赫連南孀對這個人的印象並不怎麼好,眼下更是不想和那人多談什麼,微微垂眸遮住了眼裡的不甘,低頭朝著自己所住的院子走了去。
隻是就在她與那人擦肩而過時,那人的聲音則是再次響了起來,「如此就這麼走了,赫連二小姐不怕以後淪為其他人眼中的笑柄嗎?」
赫連南孀腳下的步伐一頓。
宿淺塵今日所做的事情,確實是想讓她馬上離開這個府邸,可是在冷靜下來之後,她不得不深思身邊人所說的話。
此番她前來毒築的府邸聯姻,可以說是驚動了整個赫連家族,如果她就這麼灰溜溜地回去了,以後在族裡又要如何擡頭做人!
「不知赫連二小姐可知那跟在宇文浩身邊女子叫什麼?」那人忽然開口問道。
赫連南孀想了想,擰眉道,「聽聞似乎是叫鳳歌。」
鳳歌……
那人臉上的笑容忽然僵住,就連身體都跟著一併僵硬成了一條直線。
赫連南孀敏銳地察覺到那人的驚訝,狐疑地問,「你認識她?」
那人回神的同時,再次露出了一絲笑容,「並不認識,我隻是沒想到,宇文浩竟會為了那種連聽都沒聽過的女子而冷落了赫連二小姐,那女子既不是家族之女,便很有可能是什麼不正經的貨色,而宇文浩也不過是被她那黏人的小劑量暫時吸引住罷了。」
經由這個人一說,赫連南孀才想起來,剛剛在吃飯的時候,那個叫鳳歌的女子確實一直露出很是膽小懦弱卻又乖順的樣子,原來那個叫鳳歌的根本就是故意的,她不過是假裝可憐想要從自己的身邊搶走宇文浩而已!
一絲惡毒的憎恨,在赫連南孀的心底開始生根發芽。
「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這麼多?」赫連南孀冷冷地看著那人。
那人則是笑著又道,「我自然是希望能跟毒築聯姻的人是赫連二小姐,也隻有赫連二小姐這種身份尊貴的人,才配當毒築的夫人,像那種野女人,根本無法與赫連二小姐相提並論。」
不得不說,赫連南孀一直被宿淺塵所打壓的自尊心,在這個人恭維的言語之中得到了巨大的滿足。
沒錯,她可是赫連家族的二小姐,豈能是其他賤,貨可以比擬的!
「赫連二小姐暫且稍安勿躁,我會幫赫連二小姐一直盯著宇文浩,隻要在他無暇顧及的時候,赫連二小姐將那個女人帶走,隻要那個女人永遠都無法再出現在宇文浩的面前,那麼不管她是生還是死,誰都不會知道這件事跟赫連二小姐有關係,而赫連二小姐則會名正言順地成為毒築的新任夫人。」
這個人的話,讓赫連南孀那堆滿了憎恨的心,漸漸蒙上了一層殺意。
沒錯,隻要那個賤,貨死了,宇文浩便隻能是她的,永遠是她的!
「你放心,隻要這件事情成了,我以後自然不會虧待你。」
「那我就在這裡先謝過赫連二小姐……哦不對,應該是未來的毒築新任夫人了。」那人笑著道。
赫連南孀滿意地點了點頭,在那人的目送下心滿意足地朝著自己的院子走了去。
而站在赫連南孀身後的那個人,看著赫連南孀離去的身影,唇角漸漸露出了一個陰狠的笑容。
接連的幾天,宿淺塵每日都會帶鳳歌在毒築的府邸內散步,漸漸地,鳳歌對這個府邸大緻地熟悉了起來,就連看見府內的弟子們也不再如以前那般地閃躲。
府內的弟子為了討好新任毒皇,自是不會冷落了鳳歌,所以他們都會在鳳歌出來溜達的時候,特意跟鳳歌說話,而鳳歌本就沒有任何的心悸,不管見著誰總是露出一副甜甜地笑容,久而久之,府裡的弟子們倒是真的喜歡跟鳳歌聊天了。
就在鳳歌徹底跟府邸內的人全都熟悉了之後,宿淺塵則是不再陪伴在鳳歌的身邊,每日吃過了晚飯,便是讓鳳歌一個人出去溜達。
這日,鳳歌剛出了院子,安庭便是湊到了宿淺塵的身邊。
「我怎麼忽然有一種有女初長成的感覺呢,話說小白臉,你最近對你家的這姑娘似乎不是很上心了啊。」安庭倒是沒想到,宿淺塵能對鳳歌說撒手就撒手,雖說鳳歌不是宿淺塵親生的,但也勝似親生的了,從衣食住行到每日的治病,均是宿淺塵一手操辦,長此以往地下來,就連他這個旁觀地都看得入戲了。
「她必須要儘快適應這裡的一切。」宿淺塵淡然道。
「為啥要必須?」安庭皺了皺眉,似是忽然想到了什麼,「難道你是打算?」
「小塵塵!小塵塵!」
還沒等宿淺塵開口,就見蘇扶一路狂奔地衝進了院子。
宿淺塵輕聲問,「來了?」
蘇扶點了點頭,「來,來了,就,就在府邸門口呢。」
宿淺塵馬上起身,幾乎是頭也不回地出了院子。
毒築府邸的正門口,正有一行人披著黑色的鬥篷,沉默且整齊地站成幾排。
而此刻在容隱的身邊,則是站著兩個個子稍矮一些的黑袍人。
當宿淺塵在安庭和蘇扶的陪伴下走到府門口的時候,那兩個矮小的身影如同兩個炮彈般,一股腦地朝著宿淺塵沖了過來。
「師父!」
「姐姐!」
兩個人,四雙手,齊齊地摟在了宿淺塵的腰身上。
隨著那兩人扣在頭上的黑色鬥篷落下,俊朗少男的面龐和靚麗少女的面頰再是毫無保留地顯現了出來。
宿淺塵看著面前喜極而泣的兩個小傢夥欣慰地點了點頭,看樣子這幾年他們在爺爺的身邊養的很好,都長高了也都成熟了。
「魄軍衛拜見長小姐——!」
整齊站在門外的另一批黑袍人,忽然單膝跪在了地上,他們的聲音不大,卻鏗鏘有力異常整齊,隨著打頭的男子將頭上的鬥篷掀開,魄軍衛統領那張剛正不阿的臉,瞬時就顯現在了宿淺塵的眼前。
宿淺塵點了點頭,「一路辛苦了。」
魄軍衛首領低頭道,「不辛苦,就,就是……」
宿淺塵微微皺眉,魄軍衛是宿家的鐵皿將士,在戰場上就是面對生死眉頭都不會皺一下,眼下卻如此的吱吱唔唔,難道是爺爺出了什麼事情?
就在宿淺塵剛要追問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忽然響起在了魄軍衛的中間。
「果然是年紀大了,稍微走點遠路就承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