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羽族借道
對於司冥的離開,其他人早已見怪不怪了。
宿淺塵更是在醒來之後,直接將蘇扶叫進了自己的馬車裡。
「小塵塵,莫不是你想念叔父抱了?」蘇扶一臉陶醉,毫不吝嗇地展開了自己的懷抱,這段時間的相處,不單單是他,就連其他人也早就習慣司冥對宿淺塵膩歪的寵溺了。
隻是當著司冥的面,他可不敢這麼放肆,那個男人的氣場太過強大,隻需一個眼神,分分鐘就能將他戳成蜂窩煤。
宿淺塵看著一臉英勇獻身且還無限陶醉的蘇扶,嘴角抽了抽,指間翻出幾根銀針直接插,進了他的穴道。
蘇扶登時四肢無力地趴在了車廂裡,腰身一涼,竟是被掀起了衣衫。
在他精練的腰身上,以尾骨為中心一路攀岩至後頸,有一道蜿蜒的傷口,雖早已癒合,可那疤痕卻依舊猙獰。
宿淺塵打量著那傷口,緩緩凝聚出綠靈。
切斷靈根是中界的手法,但遲映寒確實被完全切斷再無法凝聚靈法,可是蘇扶卻有靈法,這足以說明那天師雖然學到卻不熟練。
也就是說蘇扶的靈根並未曾完全切斷,還有治癒的可能性。
當一股暖流潺潺流進體內時,蘇扶的心也跟著暖了起來,他就是再傻,也知道宿淺塵是在為他療傷。
「小塵塵,謝謝。」
「閉嘴。」
「……」
蘇扶雖是被兇,可唇角卻始終上揚著。
摸著食指上的那枚陳舊的戒指,為了不使眼淚流出,他慢慢閉上了眼睛。
宿淺塵朝著那戒指掃了去,仔細打量,竟是見那戒指的圖騰之間刻著一個『萬』字。
很多事情冥冥之中自有定數,也許蘇扶這輩子都不會知道他的身世,但他卻會永遠戴著萬貴妃的戒指。
傍晚十分,距離萬奴城還有一個時辰的距離,所有人停靠馬車,準備在野外吃最後一頓飯。
宿淺塵因為給蘇扶療傷,消耗了大量的靈法,吃飯的時候並沒有太大的胃口,本是想回到馬車上繼續睡覺,卻被初醉藍攔了下來。
她將一隻烤好的肥鴿,遞給宿淺塵,「吃一些吧,不然他會心疼的。」
宿淺塵的腦海中,忽然就浮現起了那張絕美面龐,以及他臨走時說的,『好好照顧自己。』
鬼使神差的,她接過了那烤的外焦裡嫩的肥鴿,小口吃了起來。
桃桃瞧見了,簡直是激動的熱淚盈眶啊,爹爹,您老人家的追妻路,總算是迎來曙光啦!
「醉藍姑娘你那麼懂得為別人著想,你的意中人肯定特別幸福吧?」蘇扶為了混肥鴿,也涎著臉擠了過來。
初醉藍瞬間失神,寞落的模樣讓人心疼。
「砰!」的一聲驟然響起,竟是彭吏一拳打碎了盛放食物的矮桌。
步維竹一把按住彭吏的肩膀,「當著客人的面,不得無禮!」
如此尷尬的氣氛,就連安庭都察覺出不對勁了。
宿淺塵仍舊沉默,對於別人的秘密,她沒有窺探的興趣。
唯獨蘇扶被容隱瞪得直撓頭,他沒覺得自己說錯啥了呀?
原本晴好的天氣忽然之間暗沉了下來,不見雷聲,烏雲卻愈發密集,空氣沉悶的讓人透不過氣,就連棲息在附近的鳥兒都四處飛散而開。
「唰……唰……唰……!」
有什麼聲音從遠處的天空驟然響起,好像有什麼龐然大物從遠處飛來,仔細一聽又好像不是一個而是一群,因為那整齊到密不透風的羽翼聲,光是聽著就讓人止不住的頭皮發麻!
安庭朝著天空擰眉,「哪個沒長心的在天上刷鞋呢?」
步維竹一把捂住了安庭的嘴,慘白著一張臉道,「不,不好了,快以靈法護體,是,是羽族借道!」
一提起羽族,容隱不由得也重視了起來,「成年羽族的雙翅,足有兩人高三人寬,我曾見過單獨的羽族在天上飛行時,便可使附近的房屋倒塌。」
安庭呸了一聲,「什麼玩意兒?不過是比咱們多長了幾根毛而已,就如此囂張,還有沒有王法了?其他諸侯國都不管管麼?!」
步維竹嘆了口氣,似無奈更悲哀,「傳說蓬萊的羽族是最接近神的種族,其他諸侯國的帝隻能稱為君主,唯獨蓬萊皇族的帝可以稱為帝王,本就是所有諸侯國所仰望的對象,又哪裡有君主敢多言?若說王法,羽族便是這九州大陸的王法,別說是損壞房屋,就是傷死了子民也無人敢管!」
「哪裡還有說話的功夫?眼下這可是羽族部隊,就算沒有一百也要有幾十了!」彭吏早已顫抖了起來,隨著他凝聚出自己的靈法,其他人也跟著相續凝聚靈法。
遠處的天邊,已灰濛濛地壓了過來,隨著那揮舞著羽翼的聲音愈發密集刺耳,周圍登時昏天暗地,飛沙走石,怒吼的狂風吹佛在臉上,讓人漸漸呼吸困難。
桃桃和團團嚇得縮了毛,想要跳回到宿淺塵身上已經來不及,隻能就近鑽進了安庭的衣襟裡,小小兩隻顫抖的身體團成兩個毛團,就連耳朵都緊緊背在了腦後。
蘇扶雖有二級靈法護身,但卻經不住如此的狂風呼嘯,他凝聚在周身的靈法盾,不過頃刻之間便是被吹成了碎片!
「蘇扶!」安庭和容隱眼看著蘇扶被吹得飛起了身子,驚得大叫。
千鈞一髮之際,墨綠色的靈法纏繞在了蘇扶的腰身上,將他騰空的身體甩向安庭和容隱。
在安庭和容隱的雙雙拉扯下,蘇扶才得以喘口氣,「小塵塵,謝……」
原本,他是想跟宿淺塵說謝謝的,奈何風沙太大,周圍又陰沉的看不清彼此,隻能作罷。
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那嗆人的狂風才得以停歇。
所有人的身上均被沙塵所覆蓋,不過臟是髒了些,好在沒有人員傷亡。
「小塵塵,剛才多……」蘇扶拍打著身上的灰塵,再次道謝,隻是這話同樣沒說完便是頓住了。
不敢置信地目光一一掃過每一個人的臉,他猛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白著一張臉喊道,「小塵塵人呢?!」
其他人聽了這話均是一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才忽然發現,他們這一行人裡面,獨獨少了宿淺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