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溫楠銘終於睜開了眼睛。
一夜折磨,一夜希望,雖然疲憊卻又帶著興奮與喜悅。
睜眼就看到那個日思夜想的少女,心底自然是歡喜的。
昨夜在疼痛的折磨之中,依稀聽到了君月桐的聲音,他本以為是因為心中的執念,所產生的幻覺,現在看到那個身披窗口晨光的少女,他就知道昨夜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昨夜,君月桐來了,君月桐擔心他,為他哭泣。
「二哥,二哥……」溫楚辭此刻明明就站在溫楠銘的旁邊,溫楠銘卻是沒有看到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君月桐。
溫楚辭擡手在溫楠銘的面前晃了晃,這才勉強的拉回了溫楠銘的思緒。
他擡眸看向了溫楚辭,聲音沙啞低沉,「夭夭……昨夜謝謝你……謝謝你們。」
對上溫楠銘那認真的黑眸,溫楚辭唇角一彎,其實想要打趣的問一句,是感謝她煉製出了修復丹田的丹藥,還是要感謝國師大人請來了君月桐呢?
但看著虛弱的二哥,最終還是認真的說道。
「二哥你客氣了,隻要你能重新修鍊,對於我們大家來說就是好事情。」
溫楚辭知道不管是溫楠銘自己,還是南千姿,甚至是原主,從來就沒有打消過溫楠銘能重新修鍊的願望。
現在她來了,總算是實現了大家的願望。
「你怎麼樣了?」等他們說完,君月桐眼眶泛紅的走到了溫楠銘的面前。
看著眼眶濕潤的傾城少女,溫楠銘身體一顫,一時激動的竟是開不了口的感覺。
「我……」他慌忙起身,興許因為打坐太久了,雙腿有些發麻,竟是朝著君月桐撲了過去。
君月桐不避不閃,反而丟掉了手中的湯婆子,擡起雙臂將其給接住了。
溫楠銘雖然有些瘦弱,但高大的身材畢竟在那,兩人竟是一起摔了下去。
溫楚辭就要動手,卻是突然被子桑越瞬間抓住了手。
沒有了溫楚辭的阻攔。兩人順利的倒下,不過溫楠銘的動作靈敏,他一把抱住了君月桐,讓自己先倒下給君月桐做了肉墊。
美人在懷,少女的馨香混入了呼吸,溫楠銘有那麼一瞬間的迷糊。
君月桐趴在溫楠銘的懷中,微揚下巴的看著這個抱著自己的男人,她能清楚的感覺到他因為才修復丹田高的驚人的體溫。
這是她從小就喜歡的人,若不是因為溫楠銘被算計碎了丹田,家人又接連出事,他們之間也許早就有了婚約。
南千姿站在門口,捂著嘴看著眼前的一幕,自己這傻兒子是開竅了。
溫楚辭則是意味深長的看著身旁的國師大人,沒有國師大人居然這麼懂,她差點就破壞了二哥和君姐姐的親密接觸。
子桑越此刻還未鬆開手,感受著手中少女手腕纖細,肌膚細膩光滑。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楚辭……」溫博天剛去看過了老家主,想來找溫楚辭,就正好看見君月桐將溫楠銘壓在身下。
瞬間尷尬的不知道該進屋還是該離開。
「五爺爺,您來了……」溫楚辭最先反應過來。
溫博天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原來這屋裡還有其他人在。
他尷尬的開口:「楚辭,今日一大早,北銘家就收到了聖旨……」
在溫博天看來,昨日溫楚辭與子桑越離開得早,並不知道發生在北銘華院子裡的事情,所以便將他所知道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溫楠銘這才扶著君月桐站起身來,為了不讓君月桐尷尬,特意扶著君月桐坐在了最裡面的位置。
他蹙眉又道:「沒有想到,折騰了這麼久,竟是最終賜婚菁麗公主給北銘華!」
溫楚辭和子桑越對此早就知情,所以並不意外,溫楚辭隻說:「溫如媚真是越發的大膽了。」
溫楚辭將昨日溫如荷想要算計她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
「可惡!」溫博天暴怒,雙手握拳青筋爆出。
「溫俊峰怎麼就教出了個這麼不知廉恥心狠手辣的女兒!」
「溫如媚不會就此作罷。」溫楚辭語氣平淡的說道,「溫如媚對北銘華嚮往了那麼多年,已經成了執念,懷了孩子後差一步就能嫁給北銘華,送上門做妾她都願意,現在菁麗公主成了她的絆腳石……」
「楚辭你的意思是……溫如媚要對付菁麗公主!」溫博天震驚不已,不免膽寒,溫如媚如果真的要對付菁麗公主,隻怕是會給溫家帶來滅族之禍啊。
「對,以溫如媚的性子,她一定會做些什麼的……」不等溫楚辭回答,溫博天就已經自己給出了答案。
「代理家主那邊是什麼反應?」溫楚辭問道。
溫博天眉心一緊,「說來也奇怪,之前他們夫妻想方設法要將溫如媚嫁給北銘華,今日賜婚聖旨,他們理應也知道了,卻毫無反應。」
溫楚辭微微垂眸,似是想到了什麼,面上表情十分的複雜。
子桑越見她如此,握著她手腕的手微微用力,又不舍的鬆開了。
「陛下已經賜婚,這件事就改變不了了。溫如媚不過是溫家代理家主的女兒,過陣子不是有世家的爭鬥嗎?若是代理家主無能,不如……」
世家爭鬥,是要爭搶無盡林那邊的幾處礦洞山脈。
溫俊祥還在家時,無盡林邊上好的山脈礦洞都是溫家的,但是自從溫俊峰上位,溫家隻留住了幾處特別差的。
一提起這個,溫博天就更是看不上溫俊峰了,庶子就是庶子,無非是老家主在歷練之中誤食了合歡藥物的產物罷了,一點能力沒有。
「國師大人提點得對,溫家不需要無能之人做家主。」溫博天說著,目光慈愛的落在了溫楚辭的臉上。
很明顯,溫博天看好溫楚辭,希望溫楚辭能做家主。
溫楚辭的目光則是落在了溫楠銘的身上,她想要一步一個腳印,最終踏進四方城,做家主顯然是不能了。
溫楠銘也曾是天才,天賦也不差,坐鎮溫家最好不過。
溫楠銘並不知道妹妹對他的期望,一心沉浸在憤怒中。
「他根本不配,若不是他乃祖父親子……他……」
祖父與父親留下了那麼多的財富,竟是被溫俊峰全都給讓了出去,他都不知道,祖父真正的醒來之後,得知這些消息會不會再次昏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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