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哥哥說得可是北銘玉?」溫楚辭問道。
「正是。他不在樺雲城,北銘華根本不是你的對手。
更何況先前溫俊峰想要討好北銘家,將溫家的許多資源拱手相讓,現如今北銘家是山脈礦洞最大的持有者,其他家族也都眼熱。」子桑越把這其中的細節一一為溫楚辭說清。
「如果單單隻是北銘華現身,確實是不足為懼,更何況溫如荷與北銘真不可能不來搶功勞,到時候,他要應付的,可不止是我和其他家族的人。」
這些事,溫楚辭這幾天在書房查閱資料,自己也有了確切的想法,倒是和子桑越不謀而合。
她說著,眸中神采奕奕,整個人散發出強烈自信的魅力,讓子桑越越看越是喜愛。
「看來夭夭早就有了計劃。」子桑越笑道,「如此也好,那我便靜候佳音了。」
溫楚辭跟著彎起嘴角,這一戰,恐怕狗咬狗遠比人打狗要精彩得多。
被子桑越欣賞的灼熱眼神看得耳根有些燙,溫楚辭扭過臉,順著車窗看了出去。
「越哥哥倒是越發的不懂得憐香惜玉了。」
「她不配。」子桑越淡漠回道。
他當然知道,溫楚辭說得是溫青青。
先前為了那一水之恩的因果,收留了她,卻沒想到差點失去了自己心愛的小未婚妻。
也是他從前不通情愛之事,以為喜歡一個人,隻要對她好,對方就會包容自己所有的行為,了解他的心意,知道他沒有別的想法。
卻不知道感情是需要維護需要坦誠的,要明白對方會對什麼事在意,要注意細節,要把自己的所思所想說出口,避免誤會。
幸好改正及時,而那一水之恩,也在溫青青不願去往別院時已經抵消。
他已經看清那是和溫如媚之流一樣惡毒的女子,若是她再敢做出對夭夭不利的事,他一定親手解決她。
溫楚辭轉頭看向子桑越。
「我覺得她應該不是我父親的女兒,我父親在家中都沒有什麼妾室,更何況溫青青的母親還是青樓女子。」
「我信你,也信令尊。不管她是誰的女兒,有何目的,有你在註定都實現不了。若是有麻煩事,及時聯繫我,我來幫你。」子桑越伸手,本想握住溫楚辭的手,猶豫了下,還是放到她的頭頂,輕撫了撫,以作安慰和肯定。
溫楚辭緩緩點了點頭。
兩人說話間,不知不覺已經到了無盡山脈。
此刻幾大家族的人已經到了不少,眾人看到子桑越的靈獸車,一時震驚。
「是國師大人的靈獸車。」
「難道此次的家族之爭國師大人也要參加嗎?」
「你糊塗了,國師大人可不是樺雲城世家……他不會參加的。」
「我聽說溫家的溫青青就住在國師府上,難道國師大人是送溫青青來的?」
「溫家現如今群龍無首,莫不是國師大人想要扶持溫青青做溫家家主吧?」
說話的大多是些小家族不成器的子弟。
這些日子溫青青大量散布流言,他們自然會將信將疑。
而真正見過子桑越如何對待溫楚辭的那些人,則沉默不語。
國師大人冷漠的名聲在外,對溫楚辭溫柔相待已是讓他們吃驚不已,現在又蹦出來一個溫青青,沒有親眼所見,他們很難相信。
人群之中,以北銘華為首的北銘家人站在了一處,其身後還有五公子北銘真以及五夫人溫如荷。
北銘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接連磋磨的緣故,竟是失去了昔日的光輝。
鬍子邋遢的,看上去沒有半分的貴族氣勢,倒像是一個油膩的大叔,整個人都沒有什麼精神可言。
而溫如荷自從嫁給北銘真之後,整天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今日更是在北銘家族裡格外的醒目。
她目光幽深的盯著國師大人的靈獸車,不管裡面的是溫青青還是溫楚辭,總之都攀到了她遙不可及的高處。
不過,溫楚辭能設計她和溫如媚,她可不信這麼簡單就會被一個外室女給打倒。
「溫家的姑娘可真是一個比一個厲害啊。」北銘真看了一眼北銘華的背影,冷笑著說道。
北銘華聞言,片刻之後才有了的反應,他用餘光掃向北銘真。
「溫家的姑娘如何,五弟不是應該最清楚嗎?」說罷,就見他嘴角一扯露出了嘲諷的輕笑。
北銘真聞言,原本的笑意瞬間消失,恨恨的掃了一眼溫如荷。
溫如荷霸道又強勢,進門後開口閉口就用聖旨壓人,亦或者用溫家和國師大人的關係炫耀。
三天兩頭的不是打罵他的侍女,就是發賣他的侍妾,搞得後院烏煙瘴氣。
因為聖旨,因為想要利用溫家的關係推他做家主,他還不敢多說話。
這簡直和他之前料想的完全不一樣,溫如荷也完全不是一個好拿捏的女人。
該死,北銘華這是讓他當眾出醜!
溫如荷卻說:「三哥這是什麼話?溫家的姑娘如何,三哥才是最清楚不過的吧?想想被你嫌棄的溫楚辭,想想你捧在手心裡的溫如媚……」
「住口!」北銘華現在聽到溫如媚三個字就覺得很刺耳,心中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壓抑和煩躁感。
不想再提溫如媚,不想再提!
他永遠都忘不掉那河面冰層之上的一地鮮皿。
就在此時,梅雲已經將車簾子給捲起。
溫楚辭出現在了眾人眼中。
「是溫楚辭!」
那些先前以為溫青青得到國師大人幫助把溫楚辭扳倒了的人驚呼出聲,而見過溫楚辭與國師大人相處的人則心底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他們多數是在皇宮夜宴時見過溫楚辭。
明明才短短數月,發現她變得比當初夜宴上還要美還要炫目許多,顯然,是實力也有所精進了。
溫如荷也是其中的一員。
甚至,因為她看著溫楚辭從癡傻,愚笨,懦弱不堪的廢物蛻變成如今氣質高貴實力無雙的貴女,心底更不是滋味。
那是她曾經任意欺淩踩在腳下的廢物,如今卻已經遙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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