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楚辭小臉紅紅,額頭上還有些汗水,臉上的表情一直在變幻,忽而蹙眉,忽而欣喜。
手腳還不停的在比劃著什麼,看起來像是夢魘了一般。
子桑越緊張上前,一臉愧疚的捧起溫楚辭的手,「夭夭,對不起。」
他的吻輕輕的落在了溫楚辭的手背,珍重萬分。
之後,他開始為溫楚辭檢查身體。
片刻之後,確定溫楚辭是真的沒事兒,子桑越這才放下心來。
他輕輕的把臉貼在溫楚辭的手背上,往常冰封的臉上在無人處流露出幾絲脆弱。
「夭夭,是我不對,我不該一聲不吭的就收留了溫青青,隻是溫青青是不一樣的,她不是個壞姑娘,我不能見死不救,不過你放心,我絕不會讓她影響到你,不會讓人欺負你和伯母她們。」
掌中氣流湧動,子桑越為了讓溫楚辭好受一些,慢慢用靈力將她身體裡酒給逼出來。
空間裡福寶聽得真切,原來溫青青對與國師大人來說是不一樣的。
到底是怎麼樣的不一樣呢?
福寶又想起了今日溫青青在國師府表現得像是一個女主人一般,心裡更是不舒服。
還有子桑越抱著溫青青的那一幕,簡直是辣眼睛。
一想到這個該死的男人傷了主人的心,現在又跑來假惺惺的道歉,而且還振振有詞的說對那個溫青青特殊對待,福寶就替主人感到生氣。
溫青青有可能是它家主人父親的外室女,若是真的,這可算是溫俊祥背叛南千姿的證據。
國師大人收留她,真的知道這對溫楚辭一家意味著什麼嗎!
但他又不敢在子桑越的面前吭聲,隻默默打定主意以後要在主人面前好好告上一狀。
與此同時,國師府。
梅雲和蘭生獨自回來,兩人行至書房門口因為擔憂便說起了子桑越和溫楚辭接連吐皿的事。
恰逢溫青青帶溫俊懷來找子桑越,兩人正好聽到了梅雲和蘭生的對話。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溫俊懷一聽兩人都吐皿,國師大人還是莫名其妙就吐皿,他一下子就想到了溫楚辭出生時溫嵐心給兩人下蠱的事情。
溫青青算是很了解溫俊懷的,一見溫俊懷那震驚又複雜的表情,就知道溫俊懷一定知道一些什麼,連忙拉著溫俊懷到了無人之處。
「三叔,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死丫頭,現在沒有外人,你怎麼還叫我三叔呢?」溫俊懷癟了癟嘴,「我是你父親。」
溫青青嫌棄了眯了眯眼,又乖巧的笑了笑,「父親何必生氣呢?女兒還不是怕隔牆有耳,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被人聽到了呢?」
沒錯,溫青青是溫俊懷和青樓女子秦妙心所生的女兒。
為了奪得溫家的錢財,溫俊懷帶著溫青青回來,見溫楚辭和溫青青眉眼有那麼兩分相像,就想要將溫青青說成是溫俊祥的女兒。
「父親你是不是真的知道一些什麼?」溫青青環顧四處,確定無人之後,又壓低了聲音問道。
溫俊懷摸索著自己的小鬍子,一臉若有所思的說:「我也不確定到底是不是這個原因,不過當年我是親眼所見,你那在四方城的姑姑溫嵐心,給溫楚辭和國師大人下了蠱。」
溫青青愕然,先是一臉不可置信,不過很快就又平復了自己的心情。
她小聲的說:「姑姑對溫楚辭和國師大人下蠱!這麼大的事情,難道溫家和子桑家的其他人都不知道嗎?」
在所有人的眼中,下蠱總歸不是什麼好事情。
溫俊懷一臉為難,尷尬的笑了笑,「我也不清楚,不過那個時候,溫楚辭才出生,你姑姑似乎是偷偷將溫楚辭抱出來,然後去找國師大人的……」
「那個房間很偏僻,若不是我回家偷……拿錢,也不會發現下蠱的事情。」
溫青青眼眸一轉,臉上浮現出了複雜的笑容,掏出了一個錢袋,她說:「父親,這些錢你先拿著,該散播的消息,繼續散播,國師大人是我們最強大的後盾!」
說罷她又將一封信交到了溫俊懷的手中,「父親,若是事情成了,整個溫家都是我們的,要是再能得到國師大人的相助,四方城我們也是去得的,我們也能長生不老。」
溫俊懷聽到這些話,自然是什麼都忘記了,拿著錢和信塞進了懷中,還不忘記拍衣服,「女兒放心,父親一定會辦好所有的事情。」
目送溫俊懷遠去,溫青青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溫楚辭,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溫家是我的,國師大人也是我的,隻能是我的。」
片刻之後,溫青青整理了自己的衣裙,又調節了自己的表情,這才再一次的朝著子桑越的書房而去。
然而這一夜,子桑越是在蒼松院陪著溫楚辭度過的。
因為是隱身前來,所以南千姿幾次來查看溫楚辭的情況,都沒有發現子桑越在。
天明,溫楚辭醒來的時候,頭有一點點的疼。
窗外驕陽正好,倒有些刺眼。
她擡手擋住陽光,耳邊卻是傳來了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
「醒了,頭還疼嗎?餓不餓,要不要喝水?」話語關切語氣緊張,讓溫楚辭震驚不已。
她猛地坐起身來,一臉疑惑的看著眼前人。
眼前人白衣勝雪,銀色繡花巧奪天工,五官精緻如畫,左邊眉尾那一顆硃砂痣妖嬈魅惑。
昨日國師府書房的畫面還歷歷在目,溫楚辭心中的激動也彷彿被一盆涼水潑下,瞬間消失殆盡。
「國師大人怎麼會在這裡?」
溫楚辭隻記得自己在街上遇到了風千雲,然後和風千雲去了酒樓喝酒,再然後……她好像心臟很疼,還吐皿了,後來兩眼一黑,好像又陷入了那個寒冰世界的夢裡。
子桑越見溫楚辭醒來,心裡歡喜,聽到溫楚辭一聲國師大人,心一下子就又難受起來。
昨日那莫名其妙的疼,似乎又在慢慢的顯現,隻是此刻的他根本無暇顧及心疼,一顆心都落在了溫楚辭的身上。
他盡量控制住自己煩躁不喜的情緒,關切道:「昨日你飲酒過度吐皿了,以後,還是不要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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