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楚辭隔著一堵牆都聽得到屋內的動靜。
梅雲的聲音再次傳來,「七小姐,主人讓我護送你回宴會。」
要辦的事情都已經辦了,溫楚辭也不想繼續留下看現場直播。
「我們走吧。」
看溫楚辭完好無損回到夜宴,溫如荷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當初溫如媚派人將溫楚辭叫走的時候,她本也想要去看熱鬧,但是突然發現國師的兩位護法一起離開了,就留了下來。
有國師保駕護航,溫如媚註定失敗。
想到了這裡,溫如荷輕輕的撫摸著自己的臉。
曾經溫如媚狠狠的打她,認為她辦事不利。
這一次,她倒是要看看,溫如媚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結果。
「事情辦好了?」溫楚辭剛剛坐下,子桑越就問道。
溫楚辭並不打算隱瞞子桑越,畢竟梅雲一直都在保護她。
「辦好了,隻是有些意外,不過也算是咎由自取。」
本來是想要送上溫如荷,沒有想到菁麗公主自己送上門去,相信溫如媚應該是做夢都沒有想到。
「既然夭夭都說了是咎由自取,那麼就怪不得旁人,不管那個人是誰,總是抱著對付或者看夭夭笑話的心思去的,這就是她該接受的處罰!」子桑越說道。
「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那些骯髒的事情,不看也罷。」
溫楚辭的確不想看後面的事情,「也好,正好回去煉丹,哥哥的丹田需要儘快修復。」
天星草拿回來之後,還沒有來得及煉製。
一聽到溫楚辭要給溫楠銘煉製丹藥,子桑越的心中有種莫名的不爽。
他的夭夭冒著生命危險去摘天星草,竟是為了給溫楠銘修復丹田。
「我陪你煉製吧。」
子桑越實力高強,不過他是劍修,對於煉丹製藥隻能算是略知一二,並不高深。
但溫楚辭沒有拒絕,「越哥哥若是不覺得枯燥,那就一起吧。」
對於子桑越,溫楚辭有太多的愧疚,很多情況下無法拒絕。
「時辰不早了,北銘家主,本座先走一步。」
子桑越開口,眾人竟是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隻有現場的女子們心生不舍。
北銘家人心中忐忑不安,國師大人大駕光臨的確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但是國師大人的氣勢太強大了,讓他們喘不過氣來。
現在夜宴還在進行著,國師大人就要走,讓他們誠惶誠恐,猜測是不是他們招待不周,怠慢了國師大人。
「國師大人……」北銘老家主心裡慌得不行,隻因為國師大人一句話,北銘家都已經破財了,若是國師大人不滿意,也不知道會帶來什麼樣的禍事。
他歷盡滄桑的臉龐上露出了討好又謹慎的笑容,「等下還有歌舞,國師大人不如一道看看歌舞。」
隨即他又看向了溫楚辭。
之前他也很嫌棄溫楚辭,畢竟一個傻子怎麼配得上他的嫡孫,也就默許了北銘華與溫如媚在一起。
「溫小七,你小時候不是喜歡看歌舞嗎,不如和國師大人一起看了再走。」他眼底浮現出那麼幾分的慈愛。
溫楚辭如今已經大不一樣,不但不傻了,還契約了相思闕,甚至還與國師大人關係甚好。
他幾番懷疑,是國師大人治好了溫楚辭,還教了溫楚辭一些功法。
今日一見,更是親眼目睹了國師大人對溫楚辭的寵愛,說不定真是師徒關係。
如果北銘華和溫楚辭成親,北銘家不但得到了相思闕,還能得到國師大人的幫襯。
「你喜歡歌舞?」子桑越錯過了溫楚辭的童年,心中一直都很遺憾,現在聽到溫楚辭幼時的喜好,心中不免有些好奇。
溫楚辭黑眸微轉,她怎麼不記得原主喜歡什麼歌舞啊。
「不喜歡。」
她的一聲不喜歡,雖然是回答子桑越,但是聲音卻未壓制,所以很多人都聽到了,包括北銘老家主。
北銘老家主表情難看到了極點,額頭上的皺紋簡直可以夾死蒼蠅,臉色可與豬肝比較。
這個該死的丫頭,居然敢如此不給他面子。
「既然不喜歡,那就走吧。」子桑越從來不會考慮給這些人面子。
「好。」溫楚辭跟著子桑越起身。
溫俊峰臉色鐵青,「溫楚辭,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如此對北銘老家主說話!」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討好北銘家抹黑溫楚辭的機會,他迫不及待的就跳了出來。
「大伯以為,我應該如何說呢?把我的不喜歡說成是喜歡?」溫楚辭冷笑了一下,「北銘老家主可不喜歡別人說假話。國師大人同樣不喜歡說假話的人。」
「在國師大人和北銘老家主的面前說假話,這才是真正的大膽,真正的虛偽!」
北銘老家主臉色更是難看,強撐著笑容,語氣也比較的和藹,「溫小七說得對,我可不喜歡說假話的人。」
「北銘老家主邀請你留下來看歌舞,是看得起你,你怎麼能如此不識好歹呢?不要以為你契約了相思闕,就應該被所有人給捧在手心裡。」溫俊峰之前還想要隱瞞相思闕認主這個消息。
不過溫楚辭不為他所用,甚至與他唱對台戲,還不願意為如媚請國師大人施壓北銘家。
懷璧其罪!
他要溫楚辭死!
想要相思闕的人不計其數,修為在溫楚辭之上比比皆是,溫楚辭死定了!
溫楚辭若是死了,相思闕還不是會自動回到溫家。
溫楚辭怎麼會不知道溫俊峰的打算,不過此刻的她對此倒是並不在意。
想搶儘快來試,看他們有沒有那個本事搶走她的相思闕。
她那蔥白小手,輕輕的摩挲著手腕上那五彩斑斕的相思闕手鐲。
「北銘家主都說了,他不喜歡說假話的人,夭夭不過是直抒兇臆而已。」、
「況且,夭夭身為溫家嫡女、金遲國第一公主、神器相中的主人,如何受不得寵?教本座看,那些昔日欺負她的人,才是犯了無視尊卑、欺淩弱小的大罪!」
溫楚辭正要說話,子桑越卻是搶了一個先。
年輕俊美的國師大人語氣冷漠,那種氣勢讓人不寒而慄。
明知道他是在護著溫楚辭,卻沒有一個人敢反駁,溫楚辭除了實力高強外,尊貴的身份也第一次印入了人們的心底。
溫楚辭看著子桑越,鳳眸水波流轉,明明是那般的冷漠,卻偏偏讓她的心暖暖的。
她笑了笑,「無關緊要的人罷了。」
既是無關緊要的人,對她什麼樣的態度都沒有關係,不過她早就不是當初的溫楚辭,不會再任人欺淩!
子桑越起身,「北銘家主,告辭!」
隨著低沉冷漠的聲音傳來,北銘老家主後背發涼,隻覺得全身皿脈多像是堵塞了。
該死的溫俊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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