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家，程兆？這可真是巧了，他師兄程億前段時間剛死在我手上，你覺得他本事高一點，還是我本事高一點？他說的話能信一點，還是我說的話更可信一點？」

　　通靈術士的那點伎倆，難不成，她還不清楚嗎？

　　隻有一分本事，就要裝作有五分，隻有五分本事，就要裝作有十分。

　　做任何事情，都要先站在自己的角度考慮，從不損修為出發。

　　怎麼可能，去管別人的生死？

　　「我實話告訴你，在通靈界，皿祭這種作法手段，隻有兩類人會用。一類是最沒有用的，通靈術師掌握不了其他的作法手段，所以就隻能夠用皿祭這種極端的法子。一類是最為優秀的通靈術士，僅僅在最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才會採用皿祭。」

　　李校長如遭雷擊，面色煞白，看上去像是受了莫大的打擊。

　　嘴唇顫抖著，「你的意思是說，我兒子本不應該死的？」

　　帝九鳶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緩緩摩挲著位置上的鳶尾花小戒指，「可以這麼說，如果換一個技術高超的通靈術士，又或者是他願意聯合其他幾個通靈術士一起作法，當時那個厲鬼還處在初長成的事情，應該能夠輕而易舉地鎮壓下去。根本用不著，皿祭。」

　　「可是他為什麼不那樣做？」李校長難以置信。

　　帝九鳶嗤笑了一聲，「你以為通靈術士是什麼？救苦救難的菩薩嗎？」

　　通靈術士，是這世上最自私的物種啊。

　　掰著腳趾頭數都知道，之所以不那樣做，當然是擔心其他的通靈術士搶了自己的飯碗！

　　「隻是那個程兆，技術未免也太差了些。」帝九鳶當真是無比嫌棄地撇了撇嘴角，「用了皿祭那麼極端的法子，竟然還隻鎮壓住那隻厲鬼，這麼幾年的時間。」

　　簡直不能更蠢！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李校長失魂落魄地說道。

　　「我不是早就跟你說了麼？我今天過來，是來跟你交換小秘密的。同時還有一個交易，想要跟你做。」

　　眼前的中年男人看上去如霜打的茄子似的，整個人面容慘白，看上去魂不守舍。

　　然而帝九鳶並沒有任何的惻隱之心，世界上比這慘的人多了去了。想要不被命運掌控，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盡量讓自己強大起來。

　　如果自己不夠強大，被命運玩弄於鼓掌之中，那就怪不得誰了。

　　「你能不能……」

　　李校長話還沒有說完，帝九鳶就已經直接拒絕，「不能。」

　　「為什麼？我覺得你明明有那個能力。」

　　李校長雖然不知道眼前的小蘿莉究竟是什麼來頭，但是直覺告訴他，眼前的小蘿莉定然有辦法救他的兒子，讓他的兒子死而復生。

　　「因為劃不來啊！」帝九鳶面不改色的說道，彷彿這個理由十分正當似的。

　　當然很正當，簡直不能更正當了。

　　通靈術士又不是做慈善的，想要讓一個死了幾年的小孩子復生，這得消耗多少修為，而且還不一定能夠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