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也不知道寧菲菲怎麼就昏迷了，低皿糖？高皿壓？

　　但他還是打了急救電話，還叮囑來兩個女醫生，病人沒穿衣服。

　　很快急救人員來了，兩個女醫生到房間裡給光著身子的寧菲菲穿衣服，開門之後看向秦川的眼神格外嚴厲。

　　一個女醫生沖秦川冷聲喝道：「不知道你女朋友低皿糖嗎？」

　　「知道她低皿糖，又喝了那麼多酒還要做，看你也老大不小了，怎麼就沒點成人安全意識呢？」

　　「做什麼？不是，我，我不是她男朋友。」秦川一臉懵逼。

　　「看看，這就是男人，人家都脫了衣服在你面前洗澡，還不是男朋友？你是怕她出事擔責吧？」

　　「我告訴你，病人不會死，給我起開。」

　　秦川稀裡糊塗被訓了一頓，然後跟著上了救護車。

　　一直折騰到天明時分，昏迷中的寧菲菲才悠悠醒來，她看到眼前的白色天花闆，聞到了空氣中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便知道自己躺醫院裡了。

　　微微扭頭，便看到了坐在旁邊椅子上打盹的秦川，腦海中開始回憶自己昏迷之前的事情。

　　昨晚喝了很多酒，然後哭得稀裡嘩啦，又吐了很多，再然後進了浴室洗澡。

　　洗著洗著忽然感覺天旋地轉，雙眼發黑，後面的事情就不記得了。

　　是他救了自己嗎？

　　寧菲菲注視著反坐著趴在座椅上睡覺的秦川，忽然看到了他嘴裡流出來的一縷口水，拉著絲落下去……

　　噗嗤！

　　寧菲菲沒忍住笑出了聲，秦川一下擡頭驚醒，感覺嘴邊濕濕的，立即擡手擦了一下，正好看到寧菲菲側著身子，捂嘴笑看向自己。

　　「你笑什麼？」秦川皺眉。

　　「你睡覺流口水。」

　　呃……

　　「你醒了那我就走了。」秦川說著就要走。

　　寧菲菲忽然開口道：「秦川，你可以原諒我嗎？」

　　秦川背對著寧菲菲，沉聲說道：「我當然可以原諒你，但那些死去的執法者家人，他們會不會？」

　　「秦川，你看了我的身子。」突然寧菲菲大喊了一聲。

　　嗯？

　　秦川扭頭，兩人四目相對。

　　「你說，是不是？」寧菲菲忽然發問。

　　「你脫光了昏迷在浴室裡，我難道把自己眼睛戳瞎了進去救你嗎？怎麼？你還要訛我一筆？」秦川皺起了眉頭。

　　寧菲菲表情複雜的看著秦川，開口問道：「那我的身體和你女朋友的身體，誰的好？」

　　沃日……

　　這把給秦川整不會了，思維跳躍跨度這麼大嗎？

　　「我女朋友的好。」秦川撇嘴哼了一聲，轉身就朝外面走了出去。

　　「你混蛋！」身後傳來寧菲菲的罵聲。

　　秦川先是去酒店樓下開車，然後回到卧龍灣的時候宋瑤已經出門了，他洗了個澡換了衣服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起來。

　　下午，省城某隱蔽的茶樓內，豪華的包廂裡正傳出麻將機轉動的聲音，兩男兩女正坐在四方聊著天，其中一人就是被停職的黃成副長。

　　另外三人都是來自各機關的三個領導，今天恰好約在了一起打麻將。

　　咚咚咚，包廂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另一個面色嚴肅的男子皺眉道：「不是說了沒事不要來打擾嗎？」

　　「老黃，老黃，你在不在裡面？」門外傳來一個女人的呼喊聲。

　　黃成猛地擡頭，對面的中年男人也疑惑道：「黃副長，像是你夫人的聲音啊。」

　　黃成立馬起身打開了包廂門，一擡眼就看到自己老婆劉小珍站在門外，而且，劉小珍身後還跟著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怎麼回事？你們是什麼人？」黃成立即皺眉朝那兩個陌生男人看去，因為他看到自己老婆臉上充滿了緊張不安之色，當下便斷定出問題了。

　　後面一個西裝男子笑吟吟說道：「黃副長，是這樣的，你夫人在我們公司借了點錢，我們是過來收賬的。」

　　說著西裝男子從口袋裡拿出一沓摺疊好的借據，說道：「白紙黑字，還有簽名，清清楚楚。」

　　聞言，黃成擺手喝道：「不就是借點錢嗎？多大點事，多少錢？」

　　黃成拿出手機就準備給老婆還賬，對面西裝男子開口道：「總共是一億三千萬。」

　　轟！

　　黃成的手懸在半空，不敢置信看向這兩個西裝男子，又看向面色惶恐的妻子。

　　「多，多少？」

　　劉小珍哭著點了點頭。

　　黃成猛地擡手一耳光抽在了妻子臉上，啪的一聲脆響，厲聲吼道：「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打大牌，不要賭，這是不是賭債？」

　　「嗚嗚嗚，對不起老黃，對不起，我，我也不知道會，會輸掉這麼多。」捂著臉的劉小珍哭的泣不成聲。

　　黃成立即朝兩個西裝男子喝道：「賭博是犯法的，我是南省執法廳副長，你們這個欠款，我要核實以後再來決定，現在你們趕緊滾。」

　　前面的西裝男子笑說道：「黃副長，我們是金融公司，隻負責借錢，而且你老婆也沒告訴我們，她借錢是去賭博了。我們的利息也是國家規定範圍內的，請問你要核實什麼？」

　　「我們現在也不要全部，隻要三分之一的本金，就是四千四百萬。後面的你們慢慢給都行！」

　　黃成瞬間意識到了不妙，眼前的兩個傢夥明顯不是一般的催債人員。

　　「你們到底是哪家公司的？」

　　「我要跟你們老闆見面，你們老闆是誰？」

　　西裝男子立即笑道：「恰好，我們老闆就在樓下喝咖啡，黃副長要不移步？」

　　黃成立即扭頭和包廂裡幾個朋友打了個招呼，拉著妻子劉小珍朝外面走去。

　　樓下是一家咖啡廳，穿著立領毛衣，外面套著青色西裝，戴著眼鏡的戴金墨就坐在窗戶邊喝茶。

　　當黃成拉著妻子走下來看到戴金墨之後，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喲，黃副長，這麼巧你也在這裡喝咖啡？」戴金墨立即笑著擡頭看去。

　　黃成雙眼眯成了一條縫，指著戴金墨雙目欲裂道：「好啊，是秦川指使你給我老婆做局的是吧？」

　　幹了一輩子執法者，這種事情黃成見過不要太多，看到戴金墨的一瞬間他就明白了。

　　「黃副長，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呢？」

　　後面的西裝男子上前將那一沓借據遞到了戴金墨前面，低聲道：「戴總，這是黃副長妻子在我們公司借的錢，一共是一億三千萬。」

　　戴金墨露出震驚之色，隨後看向黃成笑道：「黃副長，沒想到你們家這麼有錢啊，還能借到這麼多？」

　　黃成深吸一口氣，冷聲道：「這麼多錢，我還不上，你一分錢都休想拿到！」

　　聞言，戴金墨笑了起來：「好啊，那就走法律程序，收了你們的房子車子，把你們拉入黑名單。哦，我公司催討部門，有些員工文化程度不高，可能會鬧到你們老家和單位去哦！」

　　「那我要把你們全部抓起來！」黃成厲吼起來。

　　戴金墨立即伸出雙手：「來，抓我吧黃副長，我還真想進去見識見識呢。」

　　這時旁邊傳來一道笑聲：「戴總，你這是幹什麼呢？黃副長可不是不懂法的人，他怎麼會抓一個好人呢！」

　　黃成扭頭，看到秦川笑吟吟走來，瞬間眼珠子都要爆出皿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