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盒上是紅色彩帶蝴蝶結，秦川扯開後打開盒子，裡面是一件疊的方方正正的淺紅色毛衣。

　　「這是你給我買的？」秦川擡頭看向宋瑤。

　　「是，是織的，我，很久沒弄過了，有些地方的針線比較粗糙，你別介意哈。」宋瑤低著頭輕聲說道。

　　秦川猛地皺起了眉頭。

　　過去的回憶如洪水般襲來，小的時候，母親也會抽空給自己織毛衣，每年冬季到來的時候她都會給自己和父親織一件新毛衣。

　　說是買的沒有自己織的暖和，事實也是如此。

　　見秦川眉頭緊皺，宋瑤急促道："怎麼了？你不喜歡嗎？"

　　「我，我是按照你平時穿的衣服尺寸織的，大小應該也，也合適的。」

　　秦川拿著毛衣站起身，上前一步將宋瑤擁入懷中，在她耳邊輕聲道：「謝謝你的禮物，我很喜歡。」

　　不知為何，明明秦川說的很喜歡，但宋瑤感受到的是秦川聲音帶著的濃濃哀傷。

　　「那，那你試試看，上身效果怎麼樣。」宋瑤輕輕推開了秦川。

　　秦川將毛衣穿在身上，不大不小正合適，而且領口還加了襯衣式的領子，看上去很精神。

　　夜幕降臨之後宋瑤從樓上下來，因為要去秦家吃年夜飯，她還是特意打扮了一下，上身穿著一件顯時髦的短款皮外套，下身穿著顯身材的牛仔褲，腳上穿著深藍色皮靴。

　　用猴子經常講的話說，宋瑤的腿比他命還長，尤其是穿牛仔褲的時候……

　　當宋瑤看到門口的秦川外面就穿著自己織的那件紅色毛衣，她皺眉道：「你外衣呢？」

　　「不冷，走吧，時間差不多了。」秦川招招手，轉身朝外面走了出去。

　　兩人驅車來到芙蓉莊園時，秦家上下都已經到齊了，客廳裡面的伯母和兩個嬸嬸以及盧紫萱正在搓麻將。

　　而秦蕊和秦霜兩姐妹就坐在盧紫萱的身後，正和盧紫萱有說有笑。

　　秦敏春和秦昀哲以及秦敏夏三人坐在沙發上聊天。

　　小姑秦曉芸則是穿著一件深色呢子大衣坐在另一側看手機。

　　「小川和小宋來了，快進來。」秦敏春見狀立即起身打招呼。

　　宋瑤走進去一一點頭招呼道：大伯，二伯，三伯，三位伯母，紫萱，秦蕊秦霜，過年好！」

　　眾人紛紛和宋瑤打招呼，但唯獨坐在盧紫萱身後的秦蕊和秦霜兩姐妹頭也沒擡一下。

　　秦川倒是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走到了秦昀哲面前，特意抖了抖肩膀。

　　「你怎麼了？身上癢嗎？」秦昀哲擡頭看向秦川。

　　「新毛衣，瑤瑤給我織的，帥不帥！」秦川有些嘚瑟的看向秦昀哲。

　　秦昀哲一怔，站在旁邊的宋瑤也是一愣，客廳裡幾乎所有人都朝秦川看了過去。

　　看到了他身上的新毛衣，又看向了宋瑤。

　　「哎喲，小宋還有這手藝啊，你的幾個伯母恐怕都不會幹這個針線活了。」秦敏春立即朝宋瑤豎起了大拇指。

　　此時宋瑤才知道秦川從家裡出來的時候，特意不穿外衣，隻穿著毛衣過來，竟然就是為了到這邊嘚瑟。

　　這傢夥……

　　「一件破毛衣而已，有什麼好顯擺的。」一道極小的聲音從麻將桌旁傳開，但耳尖的秦川還是聽到了。

　　說話的是秦蕊，她低著頭在玩手機，身邊的秦霜立即輕輕推了她一下並說道：「他看著你呢，別說了。」

　　秦蕊擡起頭，正好和秦川的目光撞在一起。

　　盧紫萱似乎察覺到了不對勁，立即朝秦蕊道：「我脖子有點酸了，秦蕊，你來幫我打幾圈吧。」

　　「嫂子，我不打，還是你來吧。」秦蕊下意識的擺手。

　　秦川朝著麻將桌那邊走去，秦昀哲一把抓住他的手低聲道：「秦川，今天年三十，你想幹嘛？」

　　「你管我幹嘛！」秦川甩開他的手走到了麻將桌旁。

　　「我沒記錯的話，剛才宋瑤進來和你們打招呼，你們兩姐妹耳聾了嗎？」秦川朝著秦蕊和秦霜看了過去。

　　秦蕊眉頭一皺，冷哼道：「誰和我打招呼了，我怎麼沒聽到。」

　　秦曉芸也擡頭朝這邊看了過來，秦敏春則是立即起身過來道：「小川，你別介意，你兩個妹妹不懂事，你別跟她們一般見識。」

　　正在打麻將的二伯母和三伯母也相繼說道：『是啊小川，這種小事，跟你兩個妹妹計較什麼。』

　　「小宋啊，你打牌嗎？來，二伯母讓你打幾圈。」秦蕊的母親說著就要起身，她們都知道秦川的脾氣，並不希望年三十裡還吵吵鬧鬧。

　　宋瑤擺手笑道：「不好意思，我，我不太會打麻將，您自己打吧。」

　　說完宋瑤快步走到了秦川身邊，拉了一下他的手臂低聲道：「算了，一點小事，大過年的你別生氣。」

　　「小事？這可不是小事。」秦川朝宋瑤看了一眼，然後指著宋瑤，朝秦蕊和秦霜說道：「你們叫盧紫萱嫂子，到了宋瑤這裡，連個招呼都打不了是嗎？」

　　「還說我的是破毛衣，我這毛衣哪裡破了？你給我找找看。」

　　秦蕊擡頭直視著秦川冷哼道：「盧紫萱和昀哲哥訂婚了，我們叫她嫂子不是理所當然嗎？你和這位呢？」

　　宋瑤表情很尷尬，秦蕊這話裡有話，她還是能聽出來的。

　　「老二，來管管你家女兒。」秦敏春立即扭頭朝秦敏夏看了過去。

　　後者臉上露出為難之色，恰好又看到老婆正怒視著自己。

　　二伯母尹玉琴立即起身笑道：「小川啊，小蕊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你和小宋現在畢竟沒有正式訂婚或者結婚……」

　　「所以我的女人到你們高貴的秦家，連一個名字都不配喊是嗎？」秦川眯眼朝尹玉琴看到了過去。

　　秦蕊忽然蹭的一下站起來，朝秦川怒喝道：「秦川，你別對我指指點點，你自己對大伯和我爸，還有三叔是什麼態度，咱們都看在眼裡。」

　　「你自己什麼德行，憑什麼要求我叫姓宋的嫂子？」

　　眼看著秦川眼中的寒意越來越濃，宋瑤立即上前摟住了秦川手臂，擰眉道：「秦川，算了，你先出去陪我走走好不好？屋裡有點悶。」

　　秦川緩緩扭頭看向秦敏夏，冷聲說道：「秦敏夏，你女兒能管教好嗎？」

　　聽到秦川直呼其名，秦敏夏眉頭也擰成了一團。

　　「秦川，老夏可是你二伯，你怎麼說話呢？」尹玉琴語氣也變得冷冽起來。

　　秦川忽然擡手指向尹玉琴冷喝道：「你給我閉嘴，我跟你說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