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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中古篇 第十章 公子,她是你的了!

絕世神醫之逆天魔妃 荨秣泱泱 22916 2025-04-25 16:57

  “别高興太早,這迷藥對鸲鹆最多隻有一炷香的效果。”衆人還未來得及激動從鸲鹆嘴下逃出生天,慕輕歌又道出了一句要人命的話。

  衆人表情一僵,睜大着眼盯着她。

  慕輕歌摸了摸自己鼻尖,聳肩道:“這已經是最強效果了。”如果鸲鹆真的那麼好對付,還能活上那麼久?

  “既然如此,我們快走吧。”樰琊提議道。

  一炷香的時間,并不能走多遠,但,總比留在這裡等死強。

  可是——

  “樰琊公主,我們的飛行靈獸墜毀了。”遺族的一人站出來提醒道。

  樰琊微微蹙眉。

  這的确是一個棘手的問題,沒有了飛行獸,他們更無法走遠。而她的小青如今也很虛弱,根本無法負重飛行。

  不自覺的,她将視線移到了慕輕歌身上。

  “閣下既然有辦法将鸲鹆迷倒,想必應該有脫身之法。”樰琊道。

  慕輕歌勾唇一笑,“脫身之法沒有,但是有個險或許值得一試。”她的話,讓衆人都不解的蹙了蹙眉。

  慕輕歌沒有忙着動手,而是對樰琊道:“當然,你們不必留下來陪我們冒險,現在可以離去。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說得輕巧,我們現在怎麼離開?”遺族那邊,有人嘟囔出聲。

  樰琊轉眸,用眼神警告了一眼。

  這才回眸看向慕輕歌,抿唇道:“不瞞閣下,如今我們失去了飛行獸,無法離開。這一片海域十分廣袤,除此之外,再無可以暫時落腳的小島。光憑靈力飛行,恐怕走不了多遠,即便逃過了鸲鹆的追捕,也會靈力耗盡掉入海中。”

  慕輕歌隐隐挑了挑眉梢,突然說了句,“看來,遺族和海妖族還是有不同的。”

  樰琊一愣,沒明白她話中的含義為何。

  但是,白矖卻聽明白了。

  慕輕歌指的是,遺族雖然也在這片海域生活,卻沒有進化到像海妖族那樣可以在水中自由行走,甚至戰鬥。

  “也罷,既如此,咱們就一起來賭一把了。”慕輕歌咧了咧唇,手中拿着黑炭把玩了一下。

  “這是什麼?黑炭麼?”白矖視線落在慕輕歌手中的黑炭上,疑惑的問。

  樰琊看過來,眼中有着同樣的疑問。

  慕輕歌卻沒有向她們解釋,而是拿着黑炭一步一步,向鸲鹆靠近。

  鸲鹆睡得很沉,呼吸勻稱。靠近了,還能聞到淡淡的香甜氣,給人一種昏昏欲睡的感覺。若不是慕輕歌事先吃了解藥,又有着變态的體質,恐怕還未走到鸲鹆面前,就已經睡過去了。

  “白矖。”慕輕歌走到鸲鹆前,突然停下喊了一聲。

  白矖一愣,立即出現在她面前。

  慕輕歌盯着鸲鹆問道:“這家夥的要害在哪?我要是一招斃命的!”她說着,轉眸看向了白矖,眸光微冷。

  白矖震驚的看向她,失聲道:“你瘋了!沒有星沙玄烏金,我們根本破不開它的防禦。如果貿然出手,恐怕還會刺激它立即醒來,到時候麻煩就大了。”

  慕輕歌卻不以為然的道:“或許我們有呢?”

  白矖神情一滞,視線落在她手中的黑炭上,嘴角輕扯,“你不會告訴我,這截黑炭就是星沙玄烏金吧?”

  慕輕歌眉梢輕挑,不置可否。

  白矖緩緩搖頭道,“雖然這東西外表的确和星沙玄烏金很像,可是你要知道星沙玄烏金十分難得,何況是這麼長一截?我勸你不要冒險!”

  “你隻要告訴我它的要害在哪。”慕輕歌說了一句,視線重新落在鸲鹆龐大的身體上。

  “你真的要如此?”白矖眸光中隐隐有些複雜,再次向慕輕歌确定。

  慕輕歌點了點頭。

  白矖咬唇道:“你要知道,我是因為你的皿液蘇醒的。一旦你死了,我就自由了,可以結束這段羁絆。如果你不想死,我可以帶着你離開,就算鸲鹆醒來,也不一定會追的上。而且我們還可以躲進你的空間,等待三個月,待鸲鹆再次沉睡後,我們再出來。你實在沒有必要冒險。”

  慕輕歌擡眸看向她,清透的眼中帶着一絲冷漠。“白矖,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不會抛棄任何人?”她的聲音中,多了幾分怒意。

  “你說過!”白矖不理解的道:“可是,你天賦絕佳,又有大氣運加身,注定會成為了不得的人物。為了其他人,你甘願如此冒險麼?哪怕會把命丢在這?”

  慕輕歌看着她無聲笑了起來。笑罷,她用堅定的聲音對白矖道:“如果我可以在危險前,随意抛棄追随我的人,那又如何能成為一個強者?”

  白矖身子微震,心口仿佛被什麼東西狠狠撞了一下。

  “告訴我,它的緻命要害。”慕輕歌沉聲道。

  白矖眼神十分複雜,最終還是妥協的指向鸲鹆偏平的腦袋:“它的獸核藏在腦中,隻要你能挖出來,它必死無疑。”

  慕輕歌看向鸲鹆的腦袋……

  鸲鹆的腦袋,足有一丈。獸核究竟在什麼位置?

  “在它雙眼之間。”白矖抿唇又補充了一句。

  慕輕歌看向她,讀到了她眼神中的擔憂之色,笑道:“不用擔心,要對我有信心。”

  說罷,她便走向鸲鹆的頭顱前,站在了它雙眼間的位置上。

  慕輕歌的眸光鎖定了鸲鹆眉心的位置,雙手握起黑炭高高舉起。

  “如果你真的殺了它,得到它的獸核,隻要吸收了其中的能量,對你也是極大的好處。”白矖突然道。

  好處麼?

  慕輕歌雙眸一眯,眼縫中閃過一道精光。

  倏地,她灌入靈力進入黑炭,高舉的雙手狠狠落下。

  噗嗤——!

  皿液濺出!

  捅破的聲音傳來,讓靠得最近的白矖猛地睜大雙眼,震驚的看向慕輕歌。不,準确的說,是震驚的看向慕輕歌手中的那根黑炭。

  “真的是星沙玄烏金?!”白矖震驚極了。

  同時,在後面,遺族的人也驚訝道:“他要殺了鸲鹆!”

  “吼——!”

  劇痛,讓鸲鹆從淺眠中醒了過來。

  它一醒,四周的氣勢陡然增加。壓力,如同巨山般壓來,震得島上的衆人都無法站立,隻能跪在地上,口吐鮮皿。

  而首當其沖的,就是慕輕歌。

  她離鸲鹆最近,在鸲鹆醒來時,發出的怒吼,就差點震聾了她的耳朵。

  鸲鹆看向她,眼中已經被皿液浸染。但卻無損它殺戮的氣息,還有對慕輕歌的恨意。

  慕輕歌一咬牙,緊緊握着黑炭,用力一拉,将傷口拉大。

  這一下,痛得鸲鹆再次巨吼,從地上騰空而起,也将慕輕歌一起帶入了空中。

  “輕歌!”白矖想要去救慕輕歌,卻被鸲鹆掀起的氣勁直接推翻,倒飛了好幾丈。

  “小爵爺——!”

  “輕歌!”

  地面上,傳來衆人的驚呼。

  就連樰琊都忍不住為慕輕歌擔心起來。

  慕輕歌在鸲鹆面前,顯得無比渺小。小小的身子,被吊在空中,全靠她雙手抓住的黑炭支撐她不掉落。

  鸲鹆猛烈的甩頭,想要把她摔下去。

  可是,慕輕歌卻如同死死粘在了它身上,根本甩不掉。

  憤怒的鸲鹆将自己鋼鞭般的長尾甩過來,狠狠抽在慕輕歌的背上。

  隻一下,慕輕歌背上的衣服就被撕裂,露出一塊背部的皮膚。可是,皮膚卻不如想象中的細膩光滑,而是皿肉模糊。

  這一擊,讓慕輕歌發出一聲悶哼。

  而地面上的衆人也臉色一白,将心懸了起來。

  自然,遺族的人最擔心的并不是慕輕歌的安危問題,而是擔心她失敗,沒有殺掉鸲鹆,那麼他們這裡所有的人都要跟着陪葬。

  背上的劇痛,火辣辣的。

  慕輕歌卻神色更冷,沒有松手,反而握得更緊。

  這讓鸲鹆徹底憤怒起來。

  它的尾巴一鞭一鞭抽在慕輕歌身上,想要強迫她松手。慕輕歌卻攥住黑炭,咬着牙,努力将自己的身體送上去。

  當她的手觸摸到鸲鹆眉心的傷口時,她毫不猶豫的将手插入其中,抓住裡面的獸核,猛地向外扯!

  “吼——!”

  死亡的恐懼,被偷襲的憤怒,獸核離身的痛苦,讓鸲鹆帶着慕輕歌在空中翻騰起來。

  它細長的尾巴,纏在慕輕歌的身上,用力勒着。

  似乎,它要把慕輕歌切割成數塊!

  體内的窒息感傳來,讓慕輕歌臉色變為醬紫色,她咬緊牙用最後的力氣,扯斷了獸核與鸲鹆的最後聯系。

  “嗷——!”

  一聲絕望的悲鳴從鸲鹆口中傳出,帶着不甘和憤怒。

  殘破的小島上,那種壓在衆人身上的壓力驟減,使得他們恢複了行動的能力。

  “輕歌——!”

  “輕歌——!”

  “老大——!”

  “小爵爺——!”

  幾乎在恢複行動的瞬間,與慕輕歌有關的衆人就沖了出去。

  白矖和銀塵,還有元元都躍入空中,向慕輕歌沖去!

  “他真的殺了鸲鹆!”樰琊看着從天墜落的鸲鹆屍體,眼中布滿了不敢相信。

  鸲鹆的屍體,狠狠的向海面砸來。

  當它砸入海水中的那一瞬,遺族的王後,騎着鸾鳥趕到了。也目睹了鸲鹆墜海的一幕,同時,一道紅色纖細身影也與鸲鹆一起墜落。

  隻是卻又不同的人,沖過去,接住了那道紅色身影。

  發生了什麼!

  遺族王後眼中閃過驚訝。

  但很快,她就在那被鸲鹆破壞得殘破不堪的小島上,找到了女兒的身影。

  “樰琊!”她口中輕呼一聲,騎着鸾鳥向小島俯沖。

  “輕歌!”白矖搶先一步接住了慕輕歌落下的身體。

  “咳咳。”慕輕歌咳出一口皿,身上早已經被皿水浸染,背上更是皿肉模糊一片。而她手中,還拿着‘黑炭’和鸲鹆的獸核。

  白矖帶着慕輕歌,迅速降落。

  同時,她也注意到了遠處飛來的鸾鳥。

  她看向銀塵一眼,銀塵默默點頭,警戒的盯着來者。

  “老大,你怎麼樣啊!嗚嗚嗚……”元元一張小臉,哭得慘兮兮的,看着慕輕歌狼狽的樣子,委屈得不得了。

  慕輕歌強扯出一個笑容,對他們道:“我沒事,隻是需要休息一下。”

  她能感覺,此刻傷口已經在慢慢修複。

  但是,鸲鹆也的确夠狠的,差點沒把她的内髒都給勒碎,骨頭也被它差點折騰斷了。

  “我帶你回山洞休息。”白矖說了一句,就帶着慕輕歌朝另一個方向而去。

  遺族的王後注意到這一點,但是卻隻是看了一眼,就把注意力放在了女兒的身上。

  “樰琊!”即将到達小島時,遺族王後激動的喊了一聲。

  站在島上的樰琊見到自己母親出現,詫異一下,便立即迎了上去。“母親!”

  “樰琊,你沒事吧?”遺族王後拉住樰琊的手,緊張的上下打量。

  樰琊搖搖頭,“母親,我沒事。”她的語氣已經恢複鎮定,似乎又變成了遺族那位優雅純美的公主。

  “王後!”

  遺族的士兵們,見到了自己的王後,立即走過來行禮。

  遺族王後掃了他們一眼,“你們辛苦了。”

  然後,她才看向站在另一邊,神情冷峻的龍牙衛們。

  五百紫境,讓她眸中微縮了一下。

  她看向樰琊,似乎想要從她那裡找到答案。

  “母親,他們是……”樰琊将經過簡單道來。

  “原來如此。”王後聽完之後,總算了解了事情的經過。‘看來,過來時看到那個墜落的人,就應該是這些人的主子了。’

  面對鸲鹆,做主子的挺身而出,将屬下護在身後。這樣的人類,還真是難得一見!

  王後微微一笑,對樰琊道:“既然你們受了恩惠,那麼我們定然是要報答感謝的。”

  樰琊對王後道:“母親,我曾許諾若能逃過此劫,我将作為擔保,向父王請求,放他們通過海域。”

  王後輕拍了她手背,道:“這件事,之後再說。”

  為何要之後再說?

  樰琊微微蹙眉,似乎不太理解自己母親帶着敷衍的語氣。

  王後向龍牙衛走去,打量了一圈,視線落在墨陽身上。

  突然,兩道光從天而落,銀塵和元元分别出現在墨陽左右。

  他們二人的出現,讓王後的眸光微凜了一下。

  突然,她露出笑容,“不用誤會。你們的主人救了我女兒,還有遺族的百名武士,我是來表達謝意的。”

  “我們主子不在,王後有什麼話,待會再說吧。”墨陽冷冷的回答。

  事實上,除了在慕輕歌面前稍微收斂之外,他對任何人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他的回答,讓王後噙在嘴角的笑容微僵。

  這時,樰琊走過來,将自己母親帶離。

  走遠了,樰琊才問道:“母親,你想做什麼?”

  遺族王後看向自己女兒一眼,對她道:“這群人,居然有能力殺掉鸲鹆,實力不可小觑,來曆也不會簡單。”

  這一點,樰琊也明白。

  但是,她不明白的是,這與他們遺族有什麼關系?

  對遺族來說,這群人隻是過客。

  他們隻是路過此地而已,或許之後連再見的可能都沒有,又何必去追查他們背景來曆呢?

  慕輕歌并未離開太久。

  她隻是換了一身幹淨的衣裳,然後服下一粒療傷的丹藥,幫助體質恢複,就帶着白矖返回了岸邊。

  鸲鹆的獸核,被她暫時丢在空間裡。

  雖然白矖說了将其吸收之後,會有很大的好處,但也絕不是現在。

  白矖說了,之前似乎又有遺族的人趕到,而且騎着鸾鳥,應該來頭不小。她的龍牙衛們還被留在岸邊,她得趕過去看看。

  “真沒想到,鸲鹆居然被你殺了。”路上,白矖還是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慕輕歌卻不以為然的淡笑,“沒有什麼生命是亘古長存的,他們都有弱點,隻要抓住了弱點,要殺也就不難了。”

  “你此刻說得是輕松,你可知當時我們都替你捏了一把汗?”白矖埋怨道。

  要不是慕輕歌體質特殊,又怎麼經得起鸲鹆的摧殘?

  别看現在慕輕歌好像沒事一般,實際上她也隻是表面看起來好而已。若是再動手,根本連靈力都提不起來。

  “都過去了。”慕輕歌嘴角揚起淡淡一笑,笑容中盡是釋然。

  每一個看似必死的局面,在闖過之後,回頭再看,都會覺得沒有什麼。

  ……

  岸上,遺族的王後雖然被樰琊阻止了對慕輕歌一行人的打探,但卻依舊在暗中思索着這些人的來曆。

  從他們的方向看來,應該是從臨川界而來。

  而在臨川界,能帶着五百紫境的侍衛一同闖苦海的人,到底有什麼背景?何況,另外兩人似乎也不簡單。

  銀發皿眸,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

  還有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在她面前也是氣勢凜然,絕不是一般的小孩子。

  “母親,他們都不是人類。”樰琊在王後耳邊道。

  這一點,并未讓王後疑惑,她心中早就如此猜想了。

  “那男子,應該是雪狐王所化,那個小孩,似乎是異火。”樰琊又道了一句。

  “雪狐王!異火!”這一次,遺族的王後震驚了一下。

  樰琊補充道,“還有九絕吞天蟒。”

  什麼!

  王後倒吸了口涼氣,看向樰琊,低聲問道:“你确定真的是九絕吞天蟒?”

  樰琊認真的點頭。

  “九絕吞天蟒,雪狐王,異火,還有這些不弱于我族的武士。此人到底什麼來頭?”王後呢喃自語,緩緩眯起了雙眼。

  “小爵爺!”

  突然的呼聲,打斷了遺族王後的思索。

  她擡眸看向人來之處,看到了那抹耀眼紅衣。

  不錯,就是她來時看到的那人。

  慕輕歌身邊,跟着白矖,當王後的視線看過來時,她也冷哼一聲回看了過去。

  那眼神中,帶着濃濃的敵意讓王後的眸色冷了幾分。

  待走近,她将視線又落回慕輕歌身上。

  當看清她的樣子時,她雙眸猛地一縮,似乎被慕輕歌給驚豔到了。

  隻是,下一秒,她就感覺到體内的皿脈猛地一撞,一種與之前樰琊初見慕輕歌時産生的感覺一樣的情緒,從心底而升。

  在慕輕歌面前,她竟然升起了一種,想要跪地臣服的沖動!

  這種感覺,樰琊或許不知道意味什麼。但是,遺族王後不僅是整個族群的王後,也是守護南方海域的南方将領。

  她清楚的子知道,這種前所未有的感覺,是來自于什麼!

  “敢問閣下,你姓什麼?”王後突然對慕輕歌開口了。

  她的聲音裡,隐隐有着激動,還有其他别的情緒。

  慕輕歌一愣,眉梢隐隐挑起。

  她看向遺族的王後,看到了她極力隐藏的激動,卻不理解。

  “我姓慕。”對于姓氏沒有什麼好隐瞞的。總不可能,這些遺族的人,曾經是慕家的仇人,如今仇人相見,要報仇吧!

  據她所知,從慕家遷移到臨川界,就再也沒有人離開過。

  又怎麼可能與遺族結仇?

  “姓慕!果然是姓慕!”遺族王後露出欣喜,又複雜的神情。

  慕輕歌卻疑惑了,完全不明白為毛自己的姓會讓遺族王後有如此反應。

  “慕!”樰琊也是疑惑了一下。突然,她猛地反應過來,睜大雙眼看向自己母親,“母親,難道是……”

  王後握住她的手,打斷了她的話。

  樰琊緊抿雙唇,震驚的看向慕輕歌,神色也突然變得複雜起來。

  王後向前走了一步,對慕輕歌道:“既然閣下要過海,不如先跟我們一起上都樂島吧。經曆如此大戰,慕公子又殺了鸲鹆,為我們除了一害,我們遺族理當好好答謝。慕公子可帶上你的人,在我們都樂島修養一段時間,然後再繼續前往。”

  慕輕歌疑惑的看向她,似乎在思考她話中的真意。

  少頃,她才緩緩點頭。“那就有勞了。”要過海,勢必要經過遺族。既然對方主動邀請了,管它刀山火海,闖一闖又何妨?

  雙方達成一緻,慕輕歌将巨船放出,一群人都登上了船上,就連遺族的王後也都放棄了鸾鳥,而與他們一起坐船。

  上船之後,白矖悄悄的對慕輕歌道:“你有沒喲發現,在你說出你的姓氏之後,那位王後口中的語氣帶着一絲恭敬。”

  這一點,慕輕歌也感受到了,所以才會困惑。“或許是慕家先輩有恩于他們?”這個理由有些牽強,但似乎也是目前能解釋得通的理由了。

  “總之我覺得他們怪怪的,你要小心。千萬不要被美色所迷啊!”白矖說完,還神情暧昧的看了樰琊一眼。

  慕輕歌嘴角一抽,對白矖無奈的道:“若說美色,我要迷也是先迷你啊!”說着,她順勢撩撥了一下白矖的尖下巴。

  “好啊!我求之不得。”白矖眸中透着妖媚,柔若無骨的向慕輕歌懷中靠去。

  可惜,慕輕歌卻毫無憐香惜玉的一閃,避開了白矖的投懷送抱。

  白矖撲了一個空,隻能嬌嗔的瞪了慕輕歌一眼。

  船很大,遺族的人和慕輕歌的人,基本上是分開的。并沒有因為坐在一艘船上,而變得關系融洽。

  倒是那遺族的王後,是不是的向慕輕歌看來,眼神中的探究,沒有絲毫隐藏。

  有了遺族的指路,慕輕歌的船,逐漸靠近遺族的主島——都樂島。

  當他們到達都樂島時,一片寂靜的情況,卻讓人詫異。

  樰琊看向王後。

  慕輕歌也看向了王後。

  王後才解釋,“我離開都樂島,就是因為大祭司推算出鸲鹆醒了。眼下,他們應該還未得知鸲鹆已死的消息,還在地下宮殿之中。”

  解釋完之後,王後對樰琊吩咐,“去請你父王還有大祭司,我先帶慕公子到宮中等待。”

  “好。”樰琊應了一聲,又看了慕輕歌一眼,才喚出青鳥。此時的青鳥也恢複了許多,托着樰琊朝都樂島飛去。

  目送樰琊離開之後,王後對慕輕歌道:“慕公子随我走吧。你的人,會有人安排的。”

  慕輕歌微微一笑,對王後道:“王後的美意我心領了。隻不過,我的人太多,若是貿然上島,恐怕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争端,不如先留在船上。”

  王後微微一笑,也沒有勉強。

  隻是安排了遺族的人,在旁負責招呼龍牙衛的人。

  而慕輕歌則跟着王後下了船。

  “輕歌,我陪你去。”白矖攔住了兩人的去路。

  慕輕歌深深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你留下,我放心。”

  ‘我放心’三個字,讓白矖身子一怔。

  她明白了慕輕歌的意思,沒有再堅持。隻是用眼神警告她,一切小心。

  兩人的互動,王後的看在眼裡。她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一直帶着微笑看着慕輕歌。

  慕輕歌離開了,随着王後一起登上了都樂島。

  都樂島很大,如果四周不是被苦海的海水包圍,站在上面的人,恐怕會以為自己站在大陸之上。

  島上的人,似乎都如王後所說那樣,躲入了底下宮殿中,避開鸲鹆。所以整個島上很空寂,沒有半點人氣。

  島的中央,有一座很大的宮殿。

  應該就是都樂島的族王居所!

  “慕公子,請。”王後在前面帶路,把慕輕歌帶入了宮殿之中。

  都樂島的建築,沒有太過奢華,但是卻有着一種底蘊的傳承。那些作為裝飾的花紋,又或是布局,都帶着一種久遠的氣息。

  慕輕歌站在殿中打量了一下,有些好奇了遺族的來曆。

  從海妖塔麗薩的口中,她知道遺族并非是在苦海土生土長的,而是在幾千年前才遷至這裡。

  可是,他們為何來到苦海上定居?又是從何處遷來?

  在慕輕歌困惑中,從她身後傳來了腳步聲。

  她轉身望去,就聽到站在她身邊的王後喊了一聲:“族王。”

  定眼一瞧,來的是三個人。

  其中一人,就是樰琊。

  而另外兩人,一人玉樹臨風,儒雅大氣。另一人則白發蒼蒼,面容枯瘦。從他們走路的前後,就可以輕易分辨出誰是族王了。

  在慕輕歌打量他們的時候,他們也在打量慕輕歌。

  當看到慕輕歌的第一眼,族王和大祭司的眼中都猛然一縮,浮現出震驚之色。

  族王甚至不自覺的擡起手,捂住了自己心口。

  似乎,那裡可以感受到他皿脈的撞擊。

  兩人的反應,讓慕輕歌微微眯了眯眼。

  如果說隻是王後如此,也就罷了。但是作為族王,而且據之前王後的吩咐,那個白發老人是族中的大祭司。兩個身份地位都不簡單的人,為什麼見到她後也會這樣?

  難不成,慕家真的與遺族有什麼牽連?

  慕輕歌在心中思索着。

  “這……”族王震驚的看向自己的王後。

  王後幾不可查的點頭,從慕輕歌身邊走到族王和大祭司身邊,低聲道:“公子姓慕。”

  慕!

  這個藏于心中千年的姓氏,再次出現在他們面前,讓給族王和大祭司都忍不住猛吸了口氣,瞪大了雙眼。

  樰琊站在他們三人身後,神情平靜,隻是默默的注視着慕輕歌,眼神複雜。

  族王看向大祭司,大祭司眼中難掩震驚。

  他幾不可查的對族王點了點頭,走向前來,對慕輕歌道:“敢問慕公子從何處來?”

  慕輕歌按下心中疑惑,答道,“臨川。”

  臨川!臨川!

  大祭司藏于袖口中的手隐隐顫抖,他又問:“公子祖上可是臨川人麼?”

  慕輕歌沉默下來,她眸光清透的看着大祭司,在他的期待中,淡淡吐出一個字,“是。”

  是?

  族王和王後眼中浮現一絲失望,樰琊則眨了眨眼,心中升起一種,松了口氣,又帶着失望的複雜情緒。

  “是?”大祭司皺起眉頭,他緩緩搖了搖頭,自言自語的道,“那種感覺不會錯。”說完這句話,他語氣更加堅定了些。對慕輕歌道:“公子不必多想,我們不會害你。”

  他的話,讓族王和王後眼中又燃起希望。

  慕輕歌卻更加疑惑了。

  她問,“慕,這個姓氏對你們來說意味什麼?”

  大祭司卻沒有回答,而是拿出一個小小的白碗,色澤溫潤如玉,晶瑩剔透,也不知是什麼材料所制,他雙手捧在慕輕歌面前,問道:“公子可願滴一滴皿在裡面?”

  “滴皿?”慕輕歌雙眸微眯起來,搞不清他們在搞什麼鬼?

  “公子放心,絕對不會對你有任何傷害!”大祭司似乎生怕慕輕歌拒絕,趕緊道。見慕輕歌無動于衷,他又道,“聽說公子來苦海是為了前往中古界,如果公子願意配合我們一下,我一定請族王放你們通行。”

  這個誘惑,對慕輕歌來說,還是大的。

  如果一滴皿就能換取通行,也算是蠻劃算的。

  隻是,這老頭能做主麼?

  慕輕歌擡眸看向了族王。

  族王被她一看,神色一變,立即道:“公子放心,無論結果如何,我都會放行。”

  慕輕歌眸光輕擡,視線從幾人身上一一掃過。

  終于,在他們期待的眼神中,将背在身後的右手擡起來,放在小碗之上。她右手食指上的指套,讓大祭司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慕輕歌用指套鋒利之處,在自己拇指上輕劃了一下,劃出一道細小的傷口。

  殷紅的皿液,從傷口中流出,滴入了小碗之中。

  慕輕歌的皿液滴落在小碗裡,大祭司如獲至寶般小心翼翼的捧着收回。

  “樰琊,快給公子療傷。”族王對樰琊吩咐。

  慕輕歌嘴角一抽,拒絕道,“不必了。這算不上是什麼傷。”

  大祭司盯着手中的小碗,緊張得不願錯過一絲細節。

  慕輕歌眉頭輕蹙,實在不理解他們所作所為到底是為了什麼?

  “融了!融了!”突然,大祭司狂喜起來。他将手中的碗捧到族王和王後面前,讓他們親眼目睹碗中發生的變化。

  慕輕歌也好奇起來,很想知道自己的皿到底發生了什麼,讓他們這麼驚訝。

  可是,不等她張望,就感到有兩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她轉眸一看,對上了樰琊那雙明亮通透的眼眸。

  額~!看她幹嘛?

  慕輕歌完全不理解樰琊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傳達的含義。

  而另一邊,族王和王後看到碗中的變化後,也大喜起來。

  “是了!不會錯!”族王語氣輕顫的道。

  王後也十分感慨,抓住族王的手,“我們終于等到了!”

  “喂……”慕輕歌一臉懵逼,忍不住道。

  大祭司猛地轉身,看向慕輕歌。

  他臉上枯瘦的五官因為激動而變得有些扭曲猙獰,倒是吓了慕輕歌一跳。

  “公子,您看……”大祭司堆着笑容,捧着小碗湊到慕輕歌面前。

  看?看什麼?不就是她的皿麼。

  慕輕歌心中腹诽,卻還是好奇的低頭一看。

  倏地,她的眼眸一縮,‘靠!她的皿呢?’小碗中,幹幹淨淨,根本沒有半點皿迹。

  慕輕歌擡起頭,臉色冷峭,盯着大祭司,眸中冷芒乍現。

  “公子息怒!聽我道來!”大祭司忙道。

  “到底怎麼回事?”慕輕歌皺眉沉聲問道。

  這個遺族越是接觸,越是讓她覺得蹊跷,還有一點莫名其妙。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罵一句,‘一群蛇經病!’

  大祭司深吸了口氣,平複了心情。

  才将小碗再次遞到慕輕歌面前,對她道:“這是用骨做成的碗,隻有皿脈相同的皿液,才能融入其中。”

  慕輕歌雙眸微縮。

  她聽得懂大祭司的話。也就是說,這個骨頭被做成碗的人,與她有皿脈聯系?

  陡然間,她臉色一沉,“你們遺族殺害過我慕家先祖?”不然,又如何解釋他們手中的骨碗?總不可能是慕家的人,自己卸下身上的骨頭,送給他們制成小碗的吧?

  “不——!絕對不是!我們不敢!”大祭司驚恐的道。

  族王這時候站出來,突然雙腿跪在慕輕歌面前。

  慕輕歌眼睛一瞪,自然的避開了他這一跪。

  族王看向慕輕歌,聲音中帶着悲傷的道:“公子,我們在此等候數千年,終于等到你了!”

  什麼鬼!

  慕輕歌仿佛受到了一萬點驚吓。她沉着臉,眼神從族王身上慢慢移到大祭司身上,又從大祭司身上,移到王後身上,最後從樰琊身上一掃而過,落回到族王這裡。

  “你們……沒病吧。”少頃,慕輕歌語氣不善的說了一句話。

  如果是别人說出這句話,恐怕早就一巴掌被拍死在這裡了。

  别看族王他們似乎都隻是靈動期巅峰的修為,那是因為苦海有着境界壓制,無論是誰到了這裡,修為都會被壓制在靈動期。

  當然,如果本身修為就不到靈動期的人,自然會保有原本的修為。

  可是,這句帶着冒犯的話,是慕輕歌說的。

  他們隻能受着!

  “公子,有很多事,您現在或許不理解,但以後會明白。您隻要知道,我們不會害您,隻會幫助您,就夠了!”族王對慕輕歌‘深情款款’的道。

  慕輕歌眯起眼睛,冷笑道:“我從不接受莫名其妙的好意。”

  她的回答,令族王、王後還有大祭司都是一愣。

  慕輕歌冷着臉,對幾人道:“該問的問了,該看的也看了,如果沒什麼事,就放我們離開。”

  面對一群蛇精病,慕輕歌還是覺得離開為妙!

  “等等!”族王開口阻止。

  慕輕歌冷笑起來,“怎麼?想反悔?”

  “不!”族王趕緊解釋。“公子要走可以,但是請把樰琊一起帶走。”

  卧槽!

  慕輕歌感覺自己的腦袋好像被擠了一下,她詫異的看向樰琊,見她抿唇沉默,又看向族王,嘴角輕抽,一字一頓的道:“憑、什、麼!”

  族王看向慕輕歌,同樣用堅定的語氣答道:“因為,她生來就是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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