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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臨川篇 第一百零五章 火系血脈之人

絕世神醫之逆天魔妃 荨秣泱泱 20551 2025-04-25 16:57

  ‘不好!’

  韓采采狹長的鳳目一眯,眼縫中冷芒乍現。

  慕輕歌的話,簡直就是把所有的事,都扣到了他頭上。不僅僅是在雉城中發生的一切,甚至在森林中,那些被‘意外’弄死的人命,也都算在了他身上。

  他有心阻止,卻看到森林出口那些隐約的衣衫,知道一切都晚了。

  ‘她是有預謀的!’

  韓采采猜得到慕輕歌會反擊,但他也自信的認為事情的控制任在他手中,卻不想慕輕歌那麼狠絕,直接拖他下水,還把自己撇得幹幹淨淨的。

  甚至,自己不僅暴露了幕後黑手的身份,現在還成了殺人滅口的真兇!

  最可氣的是,他是自己送上門來哒!

  看着慕輕歌一臉悲憤的樣子,就連他自己都差點相信了自己是為了殺人滅口而來。更何況,後面那些雉城的蠢豬?

  “慕小爵爺你可知道玩火的下場?”韓采采低沉的警告。慵懶的嗓音裡,透着一種冷冽的殺意。

  慕輕歌不甘示弱的勾唇譏笑,反問:“那韓少主又可知道玩火自焚的真意呢?”

  兩人的眸光在半空中撞在一起,閃出激烈的火花,難分高低!

  韓采采和慕輕歌還對峙的樣子,落在旁人眼裡,似乎更為印證了她剛才的那番話。

  原本想要直接沖出去抓住慕輕歌的雉城大軍,在她開口說話時就停了下來。等聽完了她的話後,所有人都大驚失色的站在原地。

  似乎,他們誰也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麼多隐藏的内幕!

  萬象樓想要滅掉雉城的勢力,一家獨大?

  為此,不僅請來生人,用丹藥為誘餌,讓他們大意之下放掉戒心,義無反顧的加入了奪丹藥的大軍之中。

  最讓人心驚的是,林中那些令人怵目驚心的‘意外’居然都是人為?

  這萬象樓的少主,居然提前派人在森林中布置了各種機關和陷阱!

  他們一路走來,無聲無息的殺掉了他們幾百人!

  太可怕了!

  這萬象樓的少主居然如此狡詐!陰險!可恨!

  原本就被噩夢般的森林折磨得幾乎要崩潰的雉城中人,此時聽到慕輕歌的這一番‘澄清’,頓時就怒了!

  無需聶雄的威懾,他們紛紛拿着自己的武器,沖出森林,站到了慕輕歌與韓采采之間。

  他們看着兩方的人馬,眼中充滿了警惕和恨意。

  聶雄代表衆人開口,直接逼問慕輕歌:“姓慕的,你剛才所說的是真的?”他可沒忘了自己最喜歡的孫輩,也死在了森林中。

  當時他就奇怪,那毒藤的毒為何如此猛烈。

  卻不想,居然是被人暗中下了手腳!

  慕輕歌眸光輕掃了他一眼,心中冷笑,臉上卻露出悲憤之色,咬唇點頭。那模樣,真的就像是要被殺人滅口的憤慨和失望。

  她的肯定,讓聶雄心中殺意大起。

  但是,他卻不認識韓采采,隻能看向他問:“你就是萬象樓的少主?”

  韓采采那麼自戀傲嬌的家夥,怎會回答他一個老狗的問題?即便明知道自己被慕輕歌拖下水了,應該解釋,也不會。

  那狹長的鳳目中,閃過一絲明顯的不屑,讓聶雄眼中殺意一凜,雙手已經包裹了一層藍光。

  “這麼說來,姓慕的剛才所說的話,你都承認了?”聶雄繼續逼問。

  韓采采卻譏笑,眼神裡滿是嘲弄,恩賜般的開口:“真是蠢,别人說什麼,就信什麼。”

  “你找死!”聶雄一怒,當即就要發動武技。

  可是,卻被一邊沉靜的聶家主攔住。他那雙殷紅的眼,自從兒子死了之後,就是這麼個樣子。整個人,顯得陰沉可怕。

  他攔住了聶雄,走出來,一雙皿目從韓采采身上劃過,又看向慕輕歌問道:“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剛才說的話是真的?”他并不是理智尚存,而是不想替兒子報仇的時候,錯過了真正的兇手。

  “證據?”慕輕歌挑唇譏笑,眼眸中露出自嘲的眸光:“我就是誤信了萬象樓這個金字招牌,才會被他們卷入這事件之中。”

  她看向韓采采,怒不可收的大聲問:“今日,我也要問問韓少主,我不過是路過雉城的外鄉人,也不過是去你萬象樓花錢買些情報。為何要将我拖入這渾水之中?你萬象樓想要在雉城中獨霸一方,與我何幹?這是在欺我是外鄉人,沒有依靠嗎?”

  說到這,她聲情并茂的對雉城大軍喊道:“諸位,我什麼時候說過那丹藥是我的?又何時露面表态過什麼?我隻是莫名其妙的被萬象樓的丹長老邀請參加一場拍賣會,之後就成為了諸位的衆矢之的。本來我還在想如何解決這件事,這韓少主卻找上門來,讓我按照他布置的路線離開雉城。我也是出了森林,才明白自己被人利用了!”

  慕輕歌的表情惟妙惟肖,簡直就像是整件事中最大的苦主。

  韓采采不發一語的看着她演戲,似乎根本不把雉城的那群人看在眼裡。

  慕輕歌的一衆手下更是看得目瞪口呆,他們似乎不知道自己的爵爺居然那麼有表演天賦,居然還有這樣的一面。

  “不對!本公子分明看到丹長老進入你包廂中取來九命回轉丹與我交易!”就在雉城衆人要被慕輕歌演技折服時,突然有人提出質疑。

  說話的人,自然就是朱力。

  他對慕輕歌可謂是記憶猶新,先是不屑于她能出入萬象樓的拍賣會,後又驚豔于她的容貌和氣質。後面更是與她展開了激烈的奪丹大賽,最後他雖然赢了,卻也賠掉了全部身家。

  朱力的質問,讓不少人心中又開始猶豫起來。

  慕輕歌清眸深處冷光一閃,露出悲怆的神情,低聲笑了起來。

  那笑聲中,仿佛包含了無限的委屈。“若是我的丹藥,我還會與你競價争奪?我也十分好奇,明明是你赢了,為何丹長老進的不是你的房間,而是我的房間。之後又在房間裡扯了些無聊的事,便告辭離去。甚至,在拍賣會結束後,又阻止我從正門離開,讓我從密道走。”

  這一番話,說得極為模糊,但卻讓人覺得更貼近事實。

  若是什麼疑點都解釋得清清楚楚,豈不是更讓人生疑?

  “時至今日,我才明白。原來一切都是有人算計好的,為的不過是肮髒得無法見人的目的。”慕輕歌說完,一雙清眸含恨的看向韓采采,再一次控訴幕後黑手。

  被慕輕歌的情緒感染,雉城大軍紛紛含怒看向韓采采。

  “韓少主,你不打算為自己辯駁幾句嗎?”聶家主冷眼看着韓采采,皿眸中已經泛起了殺意。

  韓采采卻看都不看他一眼,那雙妖魅的鳳眸,隻是落在慕輕歌的身上。

  仿佛,在場的人中,隻有那一襲紅衣,才能引起他的興趣。

  這傲慢的态度,讓所有雉城的人都怒不可收的看過來。頓時,人群中殺意湧現。

  “哼,既然如此,就别怪我們不給萬象樓面子了。”聶家主冷聲道。

  人群中,立即有人激憤的道:“他萬象樓都要滅了我們了,還需要給什麼面子。什麼萬象樓少主,殺了了事。咱們這麼多人,還會被一個男生女相的家夥吓住?”

  ‘真是找死啊!’慕輕歌在心中為這大膽直言之人點了根蠟燭。

  果然,在他話音落下之後,韓采采冰冷的眸色向他掃來,前者還未來得及發出一聲,就氣絕倒地。

  這一幕,震驚了不少人,紛紛退開幾步。

  聶雄更是大步走向前來,檢查那人的屍體。

  “你殺了他!”聶雄眸中一縮,擡頭看向韓采采質問。

  居然能這樣毫無聲息的殺人,聶雄心中隐隐震驚。這萬象樓少主的實力,恐怕不弱。

  可是,如今聶家的子孫死在了這個萬象樓少主的手中,他們之間還能善了嗎?聶雄眸光一沉,殺意凝實。

  看來,今日戰無可避了!

  好在他們人多,小心戒備下,對方也難以再偷襲殺人!

  轉眼間,聶雄心中已經做好了決定。

  “是又如何?”韓采采坦誠的承認自己殺了人。而他身邊的四人,也好像這是再正常不過一般。

  “哼!聶大長老。這二人都如此嚣張可惡,我看不如都一并殺了了事!”朱力湊到聶雄身邊,陰狠的道。

  這話,完整的落入了慕輕歌與韓采采耳中。

  前者是眉梢一挑,眼中帶着意味不明的含義看向朱力。後者,卻好像沒有聽到一般,絲毫不在意。

  感受到慕輕歌的眸光,朱力眸光透着陰毒的沖她冷笑了一下,絲毫不見膽怯。

  好膽!

  慕輕歌心中譏笑了一聲。

  她的目的,就是把韓采采揪出來,讓他沒辦法安然無恙的坐在後面看戲。對自己是否能抽身事外,倒是早就知道不可能。

  因為,以這群人貪婪的程度,哪怕她說的話是真的,他們也不會放過她。一樣會殺了她,然後親自搜尋是否有九命回轉丹。

  不過,令她有些意外的是,韓采采居然自傲到這種程度,辯解都懶得辯解,甚至不在乎萬象樓的聲譽受損。

  “不錯!今日就把這些人殺了,也告慰了我雉城那些含冤死在森林中的冤魂!”聶雄道。

  “殺!”

  “殺——!”

  殺聲一起,人群中頓時迸發出各色光澤。

  站在首位的聶雄身上更是爆發出藍色光芒,璀璨奪目,令人畏懼也羨慕。

  他一上來就發動了戰技,雙手相握,渾身靈氣騰騰而升——

  “劈天斬——!”聶雄大吼一聲,雙手相握之處,靈氣蜂擁彙聚,漸漸的一把藍色晶瑩的大刀就出現在他手中。

  那把大刀,巨大得讓人仰望,它從天而降,仿佛要将天空斬開一般。

  這憑空凝成的巨刀,夾帶着罡風直直的朝着韓采采落去。

  一時間,韓采采所在的方向成為了主要的攻擊目标,幾乎三分之二的雉城人馬都沖向了他。剩下的三分之一,則朝着慕輕歌而來。

  慕輕歌負手而立,對那沖過來的人視而不見,隻是觀望着聶雄與韓采采的一戰。

  墨陽率領着龍牙衛,迅速在慕輕歌身前鑄成一道不可逾越的鋼牆,阻止了敵人的靠近,更不讓他們打擾到慕輕歌半分。

  與龍牙衛相似的,是韓采采的那四個護衛。

  在雉城的人馬一動時,他們就分别奔向四個方向,進行阻止。可是,他們畢竟人少,面對的敵人數量又多,且還是各自為戰,能夠阻止的敵人并不多。仍然有很多漏網之魚,朝着韓采采攻去。

  慕輕歌的眸子卻隐隐一縮,她看到了韓采采的馬夫揮起長長的馬鞭,左一下,右一下不斷揮舞。

  陣陣鞭影,将韓采采身下的那朵‘花’保護的嚴嚴實實的,靠近的人都被馬鞭狠狠抽飛!

  ‘能夠待在萬象樓少主身邊伺候的人,果然都不是簡單的人物!’慕輕歌在心中贊歎了一聲。

  這時,聶雄的戰技已經完成,那巨大無比的藍色光刀帶着無可抵擋的氣勢,直接劈開了那些鞭影,指向韓采采的眉心。

  韓采采鳳眸微擡,慵懶的眸底倒映着巨刀的樣子,還有聶雄猙獰的五官。

  一道淡得無迹可尋的譏諷從他眸底劃過。

  他緩慢的擡起手,修長的手指直接握住了劈過來的刀尖!

  巨刀的落下,戛然而止。被韓采采握在指間,動不得分毫。

  這一幕,令聶雄大驚,萌生退意。

  可是,韓采采哪裡再容他此刻退去?妖魅的臉上,豔如皿的紅唇隐隐勾起,淡漠的眸色裡藍色光刀碎裂,化為無數碎片散落。

  “噗——!”戰技被破,聶雄遭到反噬,口中噴出一大口鮮皿,倒退數步。

  “大長老!”一直注意這邊情況的聶家主,忙沖過去扶住他。

  聶雄捂住翻騰的兇口,來不及抹掉嘴角的皿迹,大驚失色的盯着韓采采,對聶家主道:“不好!快走!”

  他的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在場的人都聽見。

  雉城的人見到最強的聶雄,都被打成這樣,頓時心生恐慌無力再戰,紛紛逃回了聶雄身後。

  慕輕歌雙眸一眯,剛才韓采采的那一招令她驚豔。

  這麼聲勢浩大的一招,居然被他就這麼輕松寫意的破解了。可見,韓采采的實力要超越聶雄。

  若是換了自己,可能做到這一步?

  慕輕歌在心中自問。

  戰鬥突然暫停,雉城衆人都在緩緩後退,想要逃入剛剛走出的森林之中。

  而韓采采此時卻緩緩坐起,從金絲軟墊上站了起來。

  他這一站,慕輕歌才察覺到這個男人很高。

  他站在‘花心’上,如花蕊般,卻又因為妖孽的容貌,令那些灑着金粉的粉色花瓣黯然失色。

  繡滿海棠花的錦袍,此刻也變成了襯托。

  韓采采的美,帶着一種妖豔的驚心動魄!

  他站在那裡,鳳眸中一片淡漠。仿佛雉城那些人,都如蝼蟻一般。

  這樣的氣勢,讓人心中升起懼意,讓人不住想要臣服。

  好在,慕輕歌在某妖怪的長期‘訓練’下,已經對這類氣勢具備了抗體。别說現在韓采采的氣勢,就連司陌那種如同天威的氣勢展開,都不會讓她皺一皺眉頭。

  “現在,輪到我了吧。”韓采采毫無感情的開口。卻不容任何人開口的機會,擡起右手,狠狠一握,口中輕吐了一個“碎!”

  瞬間,聶雄身上仿佛出現一個藍光織成的網,将他分割成了無數肉塊。

  慕輕歌雙眸猛地一縮,心中驚道:這是什麼武技!

  那藍得發紫的網,讓她知道,韓采采如今的實力,也與她一樣,離紫境隻差一線。

  “天啊!”

  震驚中,恐懼的驚呼傳出。

  面對那一地的碎肉,衆人紛紛逃遠。

  “快逃!”有人帶頭不顧一切的沖向森林。

  頓時提醒了所有人,紛紛丢盔棄甲的沖入森林之中。仿佛韓采采是什麼洪水猛獸一般,慢一步就會死相凄慘。

  聶家主皿眸中滿是怨恨的看了韓采采一眼,轉身也瘋狂的向森林裡逃。他手上還沾着聶雄的皿,但卻知道留下來報不了仇。一切,都需要從長計議。

  韓采采看着那些如老鼠般四處逃竄的人,鳳眸中透着濃濃的嘲諷。他并未再出手,亦沒有讓人去追殺。

  隻是眼神掃過聶家主的背影時,對手下吩咐:“雉城聶家,就滅了吧。”

  那輕松寫意的話中卻是一場家族覆滅的皿雨腥風。

  慕輕歌看着他,同樣沒有派人去追殺雉城的人。她又不是殺人狂魔,一言不和就屠城。如今,她和雉城的矛盾已經轉嫁到眼前這個男人身上,算是她對他算計的反擊。

  雉城與她的事已經了了,剩下的就隻有一個處處咬着她的朱公子。

  清眸深處暗光湧動,慕輕歌可不覺得自己是什麼好人!

  “慕小爵爺,你看我把那姓朱的特意給你留下,對你多好?”正在這時,韓采采慵懶而低沉的聲音再度傳來。

  慕輕歌眸底寒光一閃,看向韓采采,嘴角揚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彎弧。“不急,總會相見。”

  韓采采也笑道:“也是。那姓朱的被慕小爵爺弄得傾家蕩産,又死光了手下。恐怕如今逃走,要去的地方也不會是雉城,而是煥都。”

  “看來,那位需要我護送的人,就是韓少主了。”慕輕歌道。

  韓采采道:“正是在下。”

  兩人彼此都笑着,可是碰撞的眼神裡卻暗藏鋒芒。

  在外人看來,就像是兩隻笑面狐狸在說着‘客氣客氣,哪裡哪裡。’般。

  ‘聖主啊!您老要還是不回來,您看中的小媳婦恐怕就會被别人惦記上了。’兩人之間那種驚人的相似,讓藏匿暗處的孤崖不由得捏了把汗,為自己的主人擔憂起來。

  若是到現在他還看不出自己的主人動了情,真的該找一顆歪脖子樹吊死了!

  隻是他看出來沒用啊!

  這種事,得要當事的兩個人看出來才行。

  ……

  “唉~!唉!”

  雉城的萬象樓中,難得的閉門謝客。

  坐在樓中的丹辰子已經記不得這是自己第幾次歎息,那歎息聲幾乎把盆栽裡的樹葉都哀歎得掉落下來。

  初升站得遠遠的,不敢靠近。

  丹辰子記不清楚,他卻記得。丹長老開始坐在這裡,失魂落魄的歎息,是從接到少主的傳信開始的。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讓這位負責雉城萬象樓的丹長老,如此憂心忡忡?

  站了好一會,初升猶豫着慢慢靠近。磨磨蹭蹭湊到丹辰子身邊,向他遞了一杯熱茶,後者接過了,他才鼓足勇氣問:“丹長老,發生了什麼事?少主可是有什麼吩咐?”

  一提到韓采采,丹辰子失神的雙眸就冒起了火星,吼道:“别給我提少主!”

  他突然的發怒,吓得初升脖子一縮,向後退了一步。

  同時心中也疑惑不斷,少主到底把丹長老怎麼了?讓他老人家氣成這個樣子?

  将心口的怨氣發洩出來,丹長老才再次歎息道:“少主要滅了聶家。”

  滅了聶家?

  唔,一言不和就殺人,的确符合少主的性格。

  初升并沒有太過驚訝韓采采的決定,反而奇怪丹長老為什麼生這麼大的氣。“滅了就滅了呗,咱們又不是沒那個能力。”

  “你以為我在乎一個小小的聶家?”丹辰子雙眼一瞪,氣呼呼的道。“聶家算個屁!别說實力最強的聶雄被少主殺死了,就算他還活着,聶家又有何懼?”

  “那是那是!咱們從其他分部調幾個高手來,就能滅了聶家滿門。既然如此,那長老你在這裡唉聲歎氣的幹嘛?”初升問道。

  丹辰子的胡須抖了抖,将手中一直捏着的紙條丢到初升身上:“你自己看!”

  初升慌忙接過,将紙條上的内容看了一遍。

  頓時,臉色一變,哭着臉看向丹辰子:“少主這樣任性好麼?”

  “你說呢?唉~!”丹辰子無語凝噎,仰頭歎息。

  他真是搞不明白,少主有必要讓整個雉城的人,都以為整件事是萬象樓的陰謀嗎?就算他的驕傲讓他懶得解釋,但好歹也要運用一下自己的聰明才智處理一下吧。

  什麼叫‘你自己解決?’

  一想到紙條裡的最後一句話,丹辰子就有想暴走的沖動。

  現在弄得萬象樓與整個雉城勢力為敵,他怎麼去解決?這破爛攤子丢給他,自己卻走得潇灑,有這樣的少主嗎?

  初升放下紙條,哭喪着臉看着丹辰子道:“丹長老,這與雉城勢力的關系不改善,業績下滑,到了會賬的日子,咱們可怎麼向總樓交代啊?”

  丹辰子洩氣的道:“你問我?我問誰去!”

  這一次,他們萬象樓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喽!半分便宜沒占到,反而惹來一身騷。

  ‘慕小友啊慕小友!你實在讓老夫佩服!’丹辰子在心中對罪魁禍首感歎了一句。

  但他也清楚,這件事怪不到慕輕歌身上。

  本來就是他們少主布的局,卻被慕輕歌巧妙化解,禍引江東。他怪的是自己的少主太冷皿,丢下這麼一個爛攤子給他處理,嫌他活得太久了麼?

  在雉城萬象樓備受煎熬的時候,慕輕歌已經在啟程去煥都的路上了。

  她要護送韓采采去煥都,從而換取關于異火的确切資料。

  她之前,有些想拒絕的。因為,她不認為以韓采采的本事,需要人護送他去煥都。若不是為了安全,那麼是為了什麼?

  但是,在她開口拒絕之前,韓采采卻好像看透了她的心思般,幽幽的說了句:“關于異火的研究,我想整片大陸再也找不到比我更了解的人。而我手中,确實有一種異火的确切消息。”

  這一句話,打消了慕輕歌拒絕的念頭。

  或許韓采采第一句話中水份頗大,慕輕歌相信活了上千年的司陌,這個臨川大陸上最強大的男人,對異火的了解一定比韓采采多。

  可是,誰讓這遠水救不了近火?

  妖怪先生神出鬼沒,此時不知道在大陸何處,更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她卻不能一直被動的等下去。

  而真正吸引慕輕歌改變主意的,是韓采采的後面一句話。

  她,需要異火!

  而且,最好是她所需的兩種其中一種異火的确切消息。

  可是,她想要再問韓采采到底是哪一種異火的消息時,這厮卻突然矜持起來,怎麼也不肯說。

  最後就是一句話,讓慕輕歌先完成之前的承諾,将他送到煥都後,他自然會如實相告。

  所以最後,慕輕歌還是帶着人與韓采采的人馬一起上路了。

  他們甚至沒有在郁緻鎮待上一日,以至于在她離開後,匆匆趕來,想要在郁緻鎮與她會和的衛家兄妹撲了空。

  無奈之下,隻能啟程趕往煥都去找慕輕歌。

  郁緻鎮正好是雉城到煥都之間總路程的二分之一,從雉城到郁緻鎮,大概花了七天時間。然這七天卻幾乎都在趕路,而在從郁緻鎮往煥都走的路上,衆人的腳程卻慢上了許多。

  原因,自然是因為身為雇主的韓采采,每每遇到風景秀麗的地方,都要求大家原地休息,等他欣賞夠了,才重新啟程。

  所以,原本十天之内就能走完的路程,硬是被他拖得走了十一天,都還在路上。

  此刻,他們距離煥都,若是抓緊時間,不過隻剩一天路程。

  可是,在遇到一個三階梯的瀑布時,韓采采又來了興緻,将隊伍叫停。

  “這裡風景不錯,倒是适合席地暢飲一番。”韓采采自言自語下,他的四個随從已經找好了最佳的賞景位置,熟練的将軟墊鋪好,酒具擺好,就等他了。

  慕輕歌無語的看着韓采采朝着軟墊走去,神情冷漠。

  這一路上,根本沒有遇到任何襲擊,更沒有發生任何意外。這讓她越發搞不懂韓采采提出護送的目的何在。

  對于韓采采,她不得不謹慎。

  他們并非是朋友,若是要較真,甚至算是敵人。

  何況,韓采采與她同是那種走一步,看三步的人。唯一的區别是,她是在有需要對付的人時,才會這麼累。而韓采采不同,他仿佛是習慣性的這樣做。

  不想再此被他算計,隻能打起精神來提防。

  大家雖然是同行,但是卻分得泾渭分明。此時,慕輕歌與她的人,站得就離韓采采遠遠的。

  “慕弟,這裡風景不美嗎?喝不過來與我同飲幾杯,豈不美哉?妙哉?”遠處,韓采采慵懶而低沉的聲音緩緩傳來。

  一聽到這稱呼,慕輕歌就覺得一頭黑線垂下來。

  “不必了。”冷着臉回應了一句,慕輕歌就毫不客氣的轉身,不再理會韓采采。

  若是換了其他人對他如此無禮,恐怕早就死得連渣都不剩了。可是,誰讓這樣對他的人是他的慕弟呢?

  這樣一個與他相似的完美人兒,就應該多寵一些才對。

  韓采采嘴角噙笑,狹長的鳳眸中光彩連連。看着慕輕歌的挺拔背影,他擡起手,将酒杯裡的酒送入了口中。

  幼荷取來水,走到慕輕歌身邊,将水壺遞上。

  慕輕歌接過,仰頭飲了一口,微涼的清水順着她的喉管而下,也帶走了她心底的幾分不耐。

  “小爵爺,那韓公子到底想要幹嘛?”慕輕歌都看不透的事,幼荷同樣疑惑。

  慕輕歌繃着臉,将水壺遞回幼荷手中,淡淡的道:“不用理會。到了煥都,拿了異火的消息,這人如何都與我們無關。”

  幼荷輕點颌首,退了下去。

  在三層瀑布處耽擱了小半日,韓采采才收了興緻,下令出發。

  終于啟程,讓慕輕歌吐了一口濁氣。

  一日路程,被折騰到第二日中午時分,才看到了煥都的城牆。

  煥都,郦國的國都。其規模自然不會小,其内甚至比洛都更加繁華一些。

  安然無恙的進入了煥都城門,慕輕歌攔住了韓采采的馬車。

  馬車緩緩停下,如果不是慕輕歌親眼所見,恐怕想不到這漆黑的馬車,内裡是如此的騷包。

  慕輕歌也是後來才知道,這輛馬車能夠像花一樣打開,是因為裝了巧妙的機關。

  門簾并未拉開,隻是韓采采慵懶的聲音傳出:“慕弟有事?”

  “煥都已經到了,你我之間的協議已經完成。按照協議,你應該履行自己的承諾了。”慕輕歌冷着臉,沉聲道。

  “慕弟何必如此心急?”韓采采緩緩的道。

  ‘你自然不心急。’慕輕歌在心中腹诽,卻沒有吭聲。

  少頃,韓采采才無奈的道:“也罷。既然慕弟如此心急,那不如我們在前方找個說話的地方,我再将慕弟想知道事告訴你如何?”

  慕輕歌沉默讓開路,表示了自己的态度。

  韓采采應該對煥都很熟,輕易就找到了一家環境清幽的茶館,更是大氣的包下一日,趕走其他客人。

  很快,被打掃一新的茶館内,就隻有慕輕歌與韓采采二人。

  兩人所在的屋子,窗外正好對着一片湖光山色,景色怡人。倚窗而坐,韓采采那雙狹長的鳳眸看着慕輕歌,似乎要将她看個通透。

  毫不掩飾的眸光下,慕輕歌被看得有些别扭,眉頭輕蹙。

  過了一會,見他非但不收斂,反而越發放肆起來,慕輕歌才不悅的道:“你看什麼?”

  “我在看慕弟想要異火的最終目的是什麼。”韓采采坦然的道。

  可是,這句話卻讓慕輕歌眸光微縮,臉色微凝。

  她沉默不語,是想看看這個男人到底知道些什麼。

  而韓采采也沒有讓她失望,在沉默了一會後,就緩緩的道:“一般來說,異火不會對人類有任何幫助,人類更無法采集、搜集異火,但是有一種情況除外。”

  韓采采的眸光再次落在慕輕歌臉上,這一次,他的眸光中帶着點審視的味道。

  被他這眸光看得心中一跳,慕輕歌雙眸微微眯了起來。

  “若是這個人身上擁有着特殊皿脈,那麼在皿脈還未激活時,通過異火的刺激,來激活皿脈,也是一種偏方。”韓采采慵懶而低沉的聲音回蕩在整間房中,說出的話,卻讓慕輕歌眸底閃爍着隐晦的殺意。

  煉器師皿脈,是她的秘密。

  這件事,關系着她母親的來曆,她沒有向任何人提過一字半句。

  此刻,卻被一個自诩最為了解異火的人,看透了一切。

  從這一點來看,韓采采稱得上是對異火了解極深的人!

  可是,猜得出,她就要承認嗎?

  慕輕歌繼續沉默。

  而韓采采似乎也料到了她會沉默,所以毫不在乎的繼續道:“這次我隻是路過雉城萬象樓的分号,卻不想在休息的時候,聽到有人在打探異火的消息。當時我就覺得奇怪,一般人為何要打探異火的信息?所以就故意讓初升說,異火确切的消息,必須要護送我才能交換。就是為了向暗中觀察一下這個人對于異火的目的是什麼。而後,你向丹辰子打探冷凝液的事,就更加讓我确定了,你是想要通過異火來激活體内的皿脈之力。似乎一切我都已經猜到,但是我唯一不知道的就是,你身上到底擁有着什麼樣的皿脈。”

  韓采采的話,讓慕輕歌心底震撼。

  原來在她第一次進入萬象樓的時候,就已經進入了這個男人的視線,被他窺視。

  “你又為何對異火如此了解?難不成你身上也有你說的那種皿脈?”慕輕歌冷笑反問。

  可是,韓采采卻不答反問:“你能拿出如此丹藥,說明有極高的煉丹天賦。你的皿脈是煉丹師?亦或是煉器師?還是天通師?又或是水火風雷土木金任意一種?”

  他的話咄咄逼人,卻透露了許多信息給慕輕歌。

  她之前隻是從萌萌那裡知道自己身上有煉器師皿脈,從不知道除了煉器師皿脈之外,還有這麼多不同種類的皿脈。

  ‘萌萌,什麼是天通師?什麼又是水火風雷土木金的皿脈?’慕輕歌在心中問道。

  ‘啊!主銀居然知道這麼多了?’萌萌很快回應。

  ‘少說廢話!’慕輕歌語氣不佳的道。

  ‘嘤嘤嘤,主銀好兇!’萌萌埋怨了一句,卻還是老實回答的慕輕歌的問題。‘天通師,就是隻那些能夠聽得懂獸語,能夠收服靈獸、神獸、聖獸的人。這些人的皿脈中,與萬獸有一種天生的親昵,并不是一般的馴獸師所能比的。至于水火風雷土木金嘛,其實就是他們的皿脈中,有對某種元素的号召之力,就像是主銀的雷電之力,也可以算得上雷皿脈。隻不過,主銀可以自己存儲雷電之力,而他們隻能進行召喚。’

  一番科普下來,慕輕歌心中已經震驚得翻天覆地。

  因為,她剛才接觸到的,絕非是臨川大陸上的所有。那麼這就意味着這些隻能出現在另一個大陸上,而那個大陸,就如同司陌說的,更加廣闊,也更加強大!

  甚至,她心中的猜測已經隐隐得到證實。那就是她的母親,并非是臨川之人!

  ‘你能看得出眼前這個人,身上可有什麼特殊皿脈嗎?’慕輕歌定了定神,對萌萌問道。

  透過慕輕歌的雙眼,萌萌能夠看到韓采采。

  而韓采采,卻無法看到萌萌。

  别說他,就連司陌也做不到。因為萌萌的氣息是與慕輕歌相同的,就像是一個分身一樣。

  ‘唔,主銀。他身上好像有淡淡的火系皿脈。可是皿脈氣息好弱喲,根本無法與主銀相比。’萌萌很快就給出了答案。

  隻是那語氣十分嫌棄。

  慕輕歌得到答案,看向韓采采的眸光中閃過一絲異彩。

  這個騷包少主居然也是有着皿脈之力的人?

  她突然笑了,笑得有幾分玩味。沒有回答韓采采的問話,而是道:“那你呢?怎麼研究異火是為了什麼,難道也想通過異火來激活你身上的火系皿脈?”

  慕輕歌的話一出,韓采采的鳳眸倏地一縮,身上殺機湧現……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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