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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中古篇 第八十章 再次覺醒,家族大比!

絕世神醫之逆天魔妃 荨秣泱泱 20979 2025-04-25 16:57

  “回來了?”

  慕輕歌剛回到在桑家暫居的小院,就聽到了姜璃詢問的聲音。她擡眸一看,隻見院中樹下,被擺放了一張搖椅,而姜璃正慵懶的坐在上面,來回搖晃着。

  那慵懶的妖冶媚态,令人無比驚豔。

  慕輕歌笑道:“若我是男子,見到你這番模樣,恐怕會被你迷得神魂颠倒。”

  姜璃卻撇撇嘴,“又來哄我。”

  慕輕歌環視一圈,問道:“就你一人?”

  姜璃點頭,“你的那兩個侍奴送蘇小姐離開了,說是順便再去買些生活用品。元元那小子覺得待在這裡無聊,吵着要跟着她們一起去。至于梅師兄,他去給你娘檢查身體去了。大祭司則說要不被打擾,閉關推算寒寸的位置,就剩下我一個人在這裡無所事事。”

  “還是稱她為夫人吧。”慕輕歌眸光一沉。

  說完,她向屋裡走去。

  姜璃眼神跟着她移動,說道:“就算你不承認,但這生恩難報,你再拗又能怎樣?況且,若是你真的将你爹救活了,總不能讓他們夫妻勞燕分飛吧?難不成倒是你就讓他們其樂融融,你自個獨自生着悶氣?你又何必為難自己?”

  慕輕歌從房中再次走出,手中已經多了一張椅子。

  将椅子放在與姜璃相對之處,她坐下後,虛彈着自己的衣衫,漫不經心的問道:“是誰許了你什麼好處?讓你來說好話。”

  “你覺得本女皇是那麼容易被收買的麼!”姜璃一拍扶手,瞪眼道。

  慕輕歌嘴角輕撇,不置可否。

  姜璃歎氣搖頭道:“我隻是覺得,你既然住都住進來了,也别太别扭了。嘴上不想叫她就不叫,但是你心中若是沒有一點點觸動,又怎麼會讓梅師兄如此注意她的身子?”

  慕輕歌沉默。

  少頃,她才替自己解釋:“我隻是不想欠下人情,這個世上,最難還的就是人情。”

  姜璃靠在搖椅上,凝着慕輕歌,“我知道你的意思。你這個人,心被捂得太緊。能進入你的心,能讓你挂牽的,隻有那些讓你感受到真心的人。”

  “既然知道,又何必再說?”慕輕歌擡眸看向她。

  姜璃嬉笑道:“我就是好奇,在你知道她為了你偷偷傳授煉器術,又被折磨成那個樣子時,你有沒有感受到真心?”

  “真心麼……”慕輕歌低聲輕喃。好似她細想了一下姜璃的話,才緩緩搖頭回答:“真心或許有,但我覺得更多的是因為虧欠。或許,她覺得欠了慕輕歌太多,所以想要為她做點事吧。”

  在這裡,她指的慕輕歌并非自己,而是真正的慕輕歌。

  自然,姜璃是聽不懂的,隻是以為她說的是自己。

  将身體前傾,姜璃笑道:“知道愧疚,最起碼知道自己錯在哪。總好過那些根本不知道愧疚,反而責怪你不通人情,冷皿薄涼的父母好。”

  慕輕歌擡眸看向她,嘴角勾起玩味的笑容,“你這句話說得有幾分意味深長啊。”

  姜璃聳了聳肩,并未繼續解釋下去。

  她不願細說,慕輕歌也沒有繼續追問。兩人坐在樹下喝茶閑聊,倒也有幾分惬意和自在。這種全身放松的感覺,慕輕歌進入中古界後,似乎很久沒有感受過了。

  與姜璃在一起的那種輕松随意,是與司陌在一起的那種感覺不同的。

  “對了,雖然結果已經注定,但我還是要問一問。怎麼樣,你今天的測試可有狠狠打臉桑族的那些弟子?”姜璃金色的眼眸閃動着好奇的光芒。

  慕輕歌放下茶杯笑道:“你一個女皇,也與那些人計較麼?”

  “切,這可不一樣。快告訴我。”姜璃追問。

  慕輕歌點了點頭,為自己添茶,在姜璃的期待中,随意的道:“成績不錯。不過,就是把桑族測試皿脈濃度的柱子弄炸了。”

  “弄炸了!”姜璃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慕輕歌輕點颌首,那模樣實在是輕松寫意,完全看不出一點她弄炸了人家的測試儀器,而産生的愧疚情緒。

  “他們……沒找你麻煩?”姜璃遲疑問道。

  慕輕歌搖頭,端起茶杯送到自己唇邊,停頓了一下道:“看他們的模樣,似乎很是開心。”說完,她才開始垂眸品茶。

  姜璃嘴角一抽,身子往後倒去,靠在搖椅的椅背上,無奈的道:“你就不怕這樣一來,他們更不放你走了?”

  “怕什麼?”慕輕歌放下茶杯看她:“我與桑舜王有協議在先,到了該離去的時候,誰能攔住我?”

  “你心中有數就好。”姜璃點了點頭。

  慕輕歌對她道:“這段時間,我都會留在這裡學習煉器術。你若不願在此待着,也可以去落星城。你這位女皇陛下,去幫我管理一下城池,才會人盡其才。”

  “少來!休想奴役我。”姜璃想也不想的就拒絕。她慵懶的甩手,對慕輕歌投來鄙夷的眼神:“我在古巫國就是我行我素,你讓我去管理你的城池,也不怕我把天都掀了?若是我喜歡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也不會來中古界找你了。”

  “那你留在這幹嘛?”慕輕歌無奈的攤手。

  她要煉器,還要修煉,總不能每日都陪着姜璃。以她的性子,每日拘在桑家,她也受不住。

  “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我也要修煉的,不然豈不是拖你後腿麼?”姜璃随意的道。

  見她堅持,慕輕歌隻好放棄勸說,點頭道:“也好,那你就随意吧。不過,你若是待得無聊了,也可以出去遊曆一下,你和梅師兄也都是剛到中古界,大可以趁着這段時間,好好的了解一下中古界的全貌。”

  “嗯,我也有此打算。準備等你這邊安頓好了,我就和你梅師兄去一趟無垠府,你不是說了洲府是最快了解一個洲的地方麼。”姜璃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慕輕歌點頭道:“好,到時候我讓炫雅陪你們去。她終歸是去過一趟無垠府的,會了解一些情況。”

  “那你身邊豈不是沒人了?”姜璃問道。

  被慕輕歌這麼一安排,他們離開時,慕輕歌身邊就隻剩下了一個樰琊。至于大祭司,每天都關在房間裡推算,也起不到什麼作用。白矖和元元,看着也不像是會伺候人的。

  “要那麼多人幹嘛?我有胳膊有腿,可以自己照顧自己。”慕輕歌無所謂的道。

  姜璃嘴角一撇,“随便你吧。”

  “少主。”

  “少主。”

  “老大,我們回來了。”

  兩人說話間,炫雅三人已經回來。在他們身後,還跟着一些桑家的奴役,手中擡着嶄新的家具。

  慕輕歌擡眸看向他們,元元則直接蹦到了她身邊,對着她露出燦爛的笑容,那張漂亮的臉蛋散發着光彩。

  “将人送走了?”慕輕歌問道。

  元元用力點頭。

  樰琊則俯身回話,“嗯,已經将蘇姑娘送上了離開浮沙城的靈獸車。不過,她倒是沒有說要去哪,隻是說要繼續遊曆,暫不會安谟城。”

  慕輕歌幾不可查的點頭,“随她吧。”慕洛風一死,她與蘇暖暖之間或許今生再也不見,又何必去牽挂什麼呢?

  “少主,按照您的吩咐,我們已經順道買來了新的家私替換原先的。但是,那些舊的怎麼辦?”炫雅問道。

  “扔了。”慕輕歌想也不想的就道。

  扔了?

  炫雅和樰琊對視了一眼,有些猶豫。

  她們住進了這裡,自然也明白了慕輕歌與桑家的關系。現在他們住的地方,是曾經少主母親居住了十多年的地方,據說這裡的物件她都十分有感情,現在就這麼扔了?她們也怕夫人責怪啊!

  見兩人不動,慕輕歌擡眸看向她們,“都愣着幹什麼?”

  “是,少主。”擔心惹怒了慕輕歌,炫雅二人隻好聽命行事。

  不過,兩人也沒有直接把桑藍若他們用過的東西都扔了,而是将替換出來的家私物件,都集中在一間雜物房中。

  她們并未瞞着慕輕歌,而慕輕歌也似乎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并未因為此事而責備他們。

  很快,小院中的擺設就煥然一新,全部按照慕輕歌的喜好來布置的。大到家私,小到被褥,裝飾,一切都是嶄新的,且沒有從桑家領取。

  甚至,就連樹下慕輕歌與姜璃坐着的椅子,也都被換成了兩把嶄新的搖椅。兩把搖椅中間,還放了一張圓桌,上面擺放了清茶瓜果。

  炫雅和樰琊裡裡外外忙碌着,收拾小院。慕輕歌的房間,被安置在了之前一間空下的房間。姜璃則住在她的旁邊。桑藍若的房間,則留給了元元。誰讓那個房間寒氣最重,而元元又最不怕呢?

  慕雪舞和慕翊塵的房間,原本是要保留的。但兩人不放心母親,跟着搬出去了,索性,慕輕歌就一起改造,将這兩個房間分給了梅子仲還有炫雅、樰琊二人。

  白矖則看中了之前安放慕連城遺體的冰窖,對于她來說,這樣的陰冷潮濕環境,是她的最愛。

  一時間,原本偏僻冷清的小院,被慕輕歌他們布置成了一個避開煩惱紛争的熱鬧小院。

  “今晚吃火鍋!”傍晚時,慕輕歌突然來了興緻,下達了一個命令。

  “哇!太棒了!老大,我還要吃烤肉!”元元激動得從地上跳了起來。

  慕輕歌一腳踢過去,“吃什麼烤肉?那麼多你吃得完麼?不知道給我省省錢?今晚先吃火鍋,明日再吃烤肉。”

  元元靈活躲開,嬉皮笑臉的道:“老大說什麼就是什麼,反正元元隻要有得吃就行了。”

  “既然吃火鍋,那就一起動手,那才有意思。”姜璃也從搖椅上站起來,活動着胳膊。

  “我們去準備涮鍋的菜。”

  炫雅與樰琊也被慕輕歌的興緻感染,趕緊下去準備。

  慕輕歌對元元吩咐:“去把桌子搬出來,放在院中,再在外面弄些燈籠,将這裡照亮。今晚,咱們就在院中吃火鍋。”

  “好!”元元屁颠颠的領命而去。

  姜璃湊過來問:“那我做什麼?”

  慕輕歌打量了她好一會,最後蹙眉搖頭,“除了吃,我實在想不出你能做什麼。”

  姜璃雙眸一瞪,撸起袖子,朝慕輕歌沖來:“好啊!你居然敢如此說本女皇!”

  慕輕歌腳下星始步一出,輕松避開姜璃的拳頭,她大笑着道:“女皇饒命!小的不敢了!”

  小院中的歡聲笑語,漸漸飄蕩出去。

  梅子仲返回時,看到這一片熱鬧景象,都不由得一愣。然後,他那張谪仙般的臉上露出了被感染的笑容。

  跟着他而來的慕翊塵一臉羨慕的看着,口中喃喃的道:“我們住在這裡的時候,從未這般熱鬧嬉戲過。”

  梅子仲轉眸看向他,沒有多說什麼,隻是道:“跟我來吧。”慕輕歌的家事,他不好參與,所以也不能多說什麼。

  慕翊塵點頭,跟着梅子仲進了院子。

  剛進來,一股令人垂涎三尺的香味,就飄了過來。慕翊塵不由自主的深吸了口氣,歎道:“好香啊!”

  院中,燭火通明,圓桌上架着一個銅鍋,裡面的熱湯翻滾着,不斷的飄散出誘人的香氣。在銅鍋周圍,擺滿了一盤盤切好的菜。肉類菜類,簡直就是應有盡有。

  樹下的圓桌上,也擺上了洗幹淨的水果,可以随時解油膩。

  樰琊和炫雅圍着圓桌忙碌着,元元此時正好掀開門簾,雙手各自抱着一個大酒壇,走了出來。

  在他身後,跟着的是慕輕歌。

  慕輕歌一眼就看到了回來的梅子仲,便開口道:“梅師兄你回來了,正好要開飯,今晚我們吃火鍋。”

  梅子仲含笑點頭,看向慕翊塵,對慕輕歌解釋:“翊塵跟我回來取些調理的藥。”

  慕輕歌點了點頭,看到了慕翊塵眼中的期待,便開口道:“你吃了沒?若是沒有,就留下一起吃吧。”

  “嗯嗯!謝謝老大!”慕翊塵連忙點頭。

  招呼了一下,住在小院裡的衆人都出來,圍坐了一桌。白矖一靠近,姜璃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忍不住朝慕輕歌身邊靠過來。

  白矖笑道:“放心吧,我若吃了你,輕歌會剝了我的皮。她我可不敢惹。”

  姜璃反駁道:“不是怕你吃了我,隻是你身上的壓制,讓我難受。”她也很無奈,她體内的修蛇皿脈,在白矖這頭巨蟒面前,簡直就是小弱雞。

  白矖嬌笑攤手,“那我就沒辦法了。哈哈哈哈……”

  突然,兩人面前人影閃過,慕輕歌直接坐在了兩人中間的位置。她一插入,頓時讓姜璃感到舒服許多。

  “你就坐着,不許動了。”姜璃對慕輕歌道。

  白矖卻攀過來,雙手纏住慕輕歌的手臂,笑道:“我也覺得輕歌坐這裡最好。”

  慕輕歌看向她,叮囑道:“你也就是嘗嘗味道,忍着點,我們還有那麼多人,可都餓了一天了。”

  “知道啦知道啦。”白矖不耐煩的道。

  又一臉嫌棄的看着桌上的菜,這點份量還不夠她塞牙縫的呐。

  “吃什麼好吃的,居然都不叫上我?”

  衆人正準備開吃,大祭司突然從房裡出來,那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熱氣騰騰的火鍋。

  “老頭,不是你自己說了要閉關,潛心推演,不許任何人打擾麼?”姜璃調侃道。“怎麼一頓火鍋就把你勾出來了?你這修行明顯不夠啊!”

  大祭司也不在意,反而道:“姜姑娘說得是,老朽就是修為不夠,才會經受不住這美食的誘惑啊!”

  說着,他還正兒八經的對慕輕歌道:“少主,推演一事并非一朝一夕可得,還是需要勞逸結合的。等老夫補充了體力,再去推演,說不定會事半功倍。”

  想吃就想吃,居然還被他硬搬出一堆大道理出來。

  慕輕歌心中好笑,招他入座:“大祭司坐吧,吃飽了才有力氣幹活,這個道理我懂。”

  終于,所有的人都坐了下來。

  然,他們卻沒有動筷,都在等着慕輕歌。

  慕輕歌拿起筷子,在桌上戳了戳,挑眉而笑:“開動吧!”

  一聲令下,衆人才擡起筷子,開始了一場‘水深火熱’的争奪大戰!

  元元與慕翊塵坐在一起,兩人的性格有些相似,又都是自來熟,交流起來,完全沒有障礙。

  慕翊塵夾起一塊涮好的牛肉沾了醬汁,不顧燙度的塞入自己嘴中,頓時燙得他口中舌頭一片哆嗦。

  “你真的是異火之體?”他口齒不清的對身邊的元元道。

  元元見他燙得龇牙咧嘴,好心的端起一碗酒,遞到他手上,回答他的問題:“沒錯!我就是異火,我是混元天極焱,老大叫我元元,以後你也叫我元元吧。”

  “好厲害!”慕翊塵羨慕的道。端起手中的酒,一口喝了下去。

  頓時,他臉色一變,迅速扭頭,‘噗’的一聲,将酒噴了出來。他伸出舌頭,不斷的用手扇着,“好辣好辣!這酒怎麼那麼嗆?”

  元元大笑起來,指着他道:“你看看你,這點酒都把你喝成這樣,到底是不是老大的親弟弟啊!”

  慕翊塵一愣,擡頭看向慕輕歌。

  隻見她雲淡風輕的吃着菜,喝着酒。那辛辣的烈酒,在她面前,就像是白水一般。

  突然,元元的手搭在了他肩上,靠近慕翊塵,在他耳邊道:“小子,雖說你是老大的弟弟,不過你離她還差得太遠。你若是想向她學習,先學會怎麼喝酒。”

  慕翊塵臉頰漲紅的道:“我會喝酒。”

  “那些果子酒不算,起碼要像我老大那樣,喝起烈酒來,面不改色。”元元道。

  慕翊塵又看了慕輕歌一眼,正好她舉杯與身邊的姜璃碰杯。

  兩人相視一笑,一口就喝下了碗中的烈酒。

  她的神情,絲毫沒有不适。

  這一幕,看得慕翊塵一咬牙,将空碗放在元元面前,大着膽氣對他道:“來,倒酒!”

  元元咧唇一笑,露出白牙。端起酒壇給他倒了一大碗,将酒碗推到了他面前。慕翊塵深吸了口氣,鼓足勇氣,端起酒碗倒入口中。

  辛辣的感覺,讓他仿佛覺得嘴裡和喉管都被焚燒,整個身體瞬間變得滾燙起來,就連神智都變得有些模糊,眼前的景象仿佛都飄了起來。

  然,那種飄飄然的感覺,卻讓他仿佛置身于雲裡夢中,似乎能讓他卸下一切,徹底釋放自我。

  他大笑了一聲,主動給自己倒了一碗酒,也在元元目瞪口呆的表情下給他也倒了一碗。

  然後舉起酒碗,對元元道:“幹!”

  元元嘀咕,“本來是要灌醉這小子的,怎麼現在反而勾起了他的酒瘾?”

  ……

  一頓晚餐,吃到了月上梢頭。

  散時,慕翊塵已經被灌得醉醺醺的,隻能靠元元攙扶着行走。慕輕歌坐在院中的大樹上,一手枕頭,一手拿着一個小酒壺,長發傾下,衣角垂落,在茂密的樹枝中,形成一抹妖冶的紅。

  她靠着樹幹,垂眸看向喝醉了的慕翊塵。

  元元攙扶着他,揚起漂亮的臉蛋,對慕輕歌進行無辜的控訴。

  慕輕歌嘴角一勾,頗為幸災樂禍的道:“人是你灌醉的,就要負責到底,将他送回去。”

  “老大,我實在不知道他這麼沒酒量。早知道,小爺就不灌了。”元元委屈的道。

  慕輕歌笑道,“他的酒量如何跟你比?你是異火,再烈的酒進了你的肚子,都會瞬間被蒸發幹淨。”

  元元頓時眉開眼笑,“老大是不是在表揚我?”

  “你說是就是吧。”慕輕歌順着他道:“天色不早了,趕緊把他送回去。”

  “知道了。”元元無奈垂頭。

  與慕輕歌說完,他就架着慕翊塵,朝院外而去。

  “等等,我随你去。”突然,梅子仲翩然而至,手中還拿着一個碧綠色的丹瓶。

  看到他手中的丹瓶,慕輕歌才想起來,慕翊塵跟着梅子仲回來,本就是為了取藥的。沒想到,一頓飯竟然醉成這樣,把正事都給忘了。

  緩緩搖了搖頭,慕輕歌不再去看離開的三人。

  她靠在樹幹上,舉起手中酒壺,往自己口中送了一口。透過那些枝葉看向夜空中的繁星,那些星辰之光,讓她想起了初到落星城的那一夜。

  那一夜,在萬千星輝之下,她與司陌在星輝*舞……

  不知不覺中,慕輕歌的手指挽起了系着宮鈴的繩子。繩子,一圈圈的纏繞着她的手指,她的雙眸有些迷離之色,也不知是被夜色迷了眼,還是被酒熏得有了些醉意。

  宮鈴在她的手中輕垂,她手指輕輕搖晃着,宮鈴也輕輕擺動,清脆的鈴聲,伴随着風聲越飄越遠。

  九重天外天,層層空間之後,森嚴的大殿中,響起了清脆悅耳的鈴聲。

  那鈴聲打破了原本的緊張氣氛,也讓滿殿的人,都莫名的看向坐在那至尊位上的君王。

  視線,都若有若無的從他腰帶上系着的宮鈴處掃過。

  那些跪在殿下,等候處置的人,也都擡起了頭,神情忐忑的看向那位可以決定他們生死的君主。

  那張俊美傾城,無可挑剔的臉上,突然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柔情。

  他的眼,凝着宮鈴,仿佛能透過宮鈴看到遠在另一個界面的人,那個讓他牽挂,讓他刻骨銘心的人。

  “将他們押入漠海,永世不得出來。”冷漠無情的話,從他粉櫻的唇中飄出。

  漠海,那個讓孤崖和孤夜都聞之色變之地,此時卻變成了他的最大恩德!

  殿中的人,震驚了。

  他們原以為,這些敢叛臣,今日必死無疑。而且,會以極其殘酷的方式死去,以儆效尤!

  然,他們居然逃過一劫,被送往漠海。

  即便那漠海是誰也不願去的地方,但好歹是保住了一條性命!

  “謝君王不殺之恩!我等在此立誓,永生永世不再對君王起異心,我等将在漠海等候君王差遣!”殿下,叛臣之首感恩而言。

  至尊之位上的人,卻根本沒有聽見,隻是屈指一彈,讓這群人在他眼前消失,将他們丢入了漠海之中。

  殿中剩下的人,都在猜想,是什麼令王改變了主意。

  誰也不會猜到,隻是因為那一聲鈴聲,讓他心情轉好,不想在此時沾染了皿腥。

  叛臣被赦的消息,很快從森嚴大殿中傳出,傳出了重重宮殿。

  “王居然會饒了他們性命?前幾日我于殿前跪求,說幹了嘴,王也不曾見我一面,更不願饒恕他們。怎麼今日居然就免了他們的死罪?”

  黑霧彌漫,山石之間,一道隐約的窈窕身影,若隐若現。

  “藩主,或許王正是因為聽到了你的話,才改變主意的呢?其他人可不敢去王上面前替那些叛臣說上半句,唯獨藩主宅心仁厚,念在之前的同袍之情,又受不住他們家眷的苦苦哀求,這才去王上面前美言。以奴婢看,王上之所以改變主意,定然是因為藩主。”另一道聲音傳來。

  “是麼?王的決定,從未因為任何人更改過。若王真的是為了我……”

  “那奴婢就先恭喜藩主了。王上願為了藩主改變決定,那說明藩主在王上心中的地位定然是與衆不同的。”

  “若真的是這樣……”

  “說不定藩主很快就能入住山海宮,成為山海宮唯一的女主人。”

  “休得胡說!王上從不近女色,我不奢望入住山海宮,自願能在王心中有一寸獨屬之地。”

  “藩主,奴婢怎麼是胡說呢?王上雖然不近女色,不好女色。但終歸有着繁衍子嗣之責,無論如何也會招人入宮的,到了那個時候,藩主豈不是最有機會麼。”

  “好了,不用說了。若真如你所說那般,将來我有機會為王繁衍子嗣,我定然不會虧待了你去。”

  “奴婢多謝藩主。”

  ……

  “怎麼醉成這樣?”

  渾身酒氣,醉得不省人事的慕翊塵被送回了慕雪舞身邊。

  她站在檐下,看到三人,不由得問。

  梅子仲微笑解釋,“回去的時候,正巧碰上用膳,翊塵便留下來多喝了幾杯。”

  “雪舞姐,你先别問了,讓我把他送回房間,他重死了。”元元忍不住插嘴道。

  慕雪舞這才忙着領着元元,将慕翊塵送回房間。

  将他放在床上,安置好了之後,梅子仲才将手中的丹瓶遞給慕雪舞,“這是給夫人調理身體的藥,每日服下一粒即可。夫人的身體被蠶食了太久,若是用藥太猛,反而會傷及根本,隻能多花些時間慢慢調理。”

  慕雪舞接過丹瓶,對梅子仲謝道:“多謝梅大師了。”

  梅子仲微笑搖頭,“與我無須客氣。”

  說着,他又拿出一粒丹藥,向慕雪舞道:“這是解酒藥,若明日翊塵醒來感到頭痛不适,可以給他服下。”

  “好。”慕雪舞接過。

  “該交代的都交代了,我們便不再久留,告辭。”梅子仲說完,帶着元元離開了慕雪舞他們的住處。

  慕雪舞目送兩人離開後,又看了看已經睡下的慕翊塵,才返回母親的房間。

  “是翊塵回來了?”桑藍若坐在床上,看向進來的慕雪舞道。

  慕雪舞點頭,“他去姐姐那拿藥,多喝了幾杯,現在已經睡下了。明日再來向娘請安。”

  桑藍若緩緩搖頭,“請安就不必了,他隻要不惹事,我就放心些。”

  說着,她又猶豫了下開口,“你姐姐那邊可都安頓好了?明日你去看看,若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也好搭個手。你在桑家多年,有些事處理起來,始終要方便些。别讓你姐姐在桑家受了委屈。”

  “娘你放心吧,姐姐不會受委屈的。”慕雪舞給桑藍若掖好被子,“以姐姐的天賦,在桑家不會有人故意刁難。何況,姐姐的本事又豈是家族這些弟子能挑釁的?”

  桑藍若點了點頭,“我知道你姐姐不願見我,我也不好去惹她生氣。就先這樣吧,順她的意思。”

  “娘,姐姐會想通的。我們始終都是一家人。”慕雪舞道。

  桑雪舞露出苦澀的笑容,她也希望有一天,她的三個孩子都能承歡膝下。

  ……

  三日之期,一晃即過。

  慕輕歌要入族地重新覺醒皿脈,這一次,到沒有那麼多看熱鬧的人,隻有桑舜王這個桑家之主一人,将她送入族地。

  “歌兒,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進入族地時,桑舜王突然道。

  慕輕歌挑眉看向他。

  “皿脈覺醒時,你的女兒身是瞞不住太上長老的。”桑舜王道。

  慕輕歌腳下一頓,眸光閃爍了一下,問道:“覺醒皿脈會使幻器失效?”

  桑舜王點頭。

  “所以,我打算事先将你是女子的事告訴太上長老,以免他在看到時,太過驚訝。”

  慕輕歌無所謂的道:“随便吧。”她一直戴着幻器,隻是因為習慣了男子的身份,也覺得方便,可以節省很多麻煩。

  并不是因為什麼特别的原因,而一直要保密她女子的身份。

  她不介意,桑舜王便放心了。他保證道:“你放心,我會向太上長老說明一切,不會将你身份的事傳出去。除非你願意,否則桑家其他人絕不會知道你是女子。”

  實際上,慕輕歌并不需要這麼一份保證。不過,既然桑舜王主動說了,她也就順水推舟的點了點頭。

  “還有一件事。”桑舜王又道:“下個月,就是家族大比之時。你可要好好準備,今年對優勝者的獎勵,連我都會心動。”

  “什麼獎勵?”慕輕歌來了些興緻。

  桑舜王深邃的眼眸看向她,向她解釋:“你可知道,作為一個煉器師,除了懂得煉器之術之外,還需要什麼?”

  慕輕歌眉梢輕揚,沒有草率給出答案。

  煉器師還需要什麼?對于桑族的人來說,他們隻要繼承了皿脈,都是天生的煉器師。對各種煉器的材料,都能清楚了解,并且能用這些材料煉制出最好的兵器。

  煉器師需要天賦,桑族的人已有。那麼,還需要什麼?

  “是什麼?”思索了一會,慕輕歌找不到答案。

  “禁锢凝液。”桑舜王說出了答案。

  “禁锢凝液?”慕輕歌蹙眉,她不知道這是幹什麼用的。

  桑舜王解釋,“你應該知道,煉制一把兵器,對于它品質的決定,是在于它成型的那一瞬間。稍有閃失,就會降低品階。而禁锢凝液,則是彌補這種損失的。它能鎖住兵器成型時那一瞬的品質,不會因為任何意外使得兵器品階掉下來。”

  慕輕歌雙眸一亮,她明白了!

  “這禁锢凝液果然是個好寶貝!”慕輕歌道。

  桑舜王點頭,“禁锢凝液向來稀少,即便是桑族,也存貨不多。這次家族大比,沒想到太上長老們會主動提出,用十滴禁锢凝液作為最終勝者的獎勵。十滴禁锢凝液,已經足夠控制上千把兵器品質,所以,你一定要拿到。”

  慕輕歌沒有說話,清透眼眸中閃動的光芒,體現了她的決心。

  被她知道了禁锢凝液的好處,她又怎麼會不去争取?其實不用桑舜王多說,她也會将這十滴禁锢凝液弄到手!

  進了族地,慕輕歌被桑舜王帶入了一個好似洞穴的地方。

  這裡,被層層保護,光是經過的重門,都有七八道。

  “你在這裡等着,我去見太上長老。”桑舜王對慕輕歌叮囑之後,才轉身離開。

  慕輕歌在他走後,打量四周環境。

  這裡,就好似一個天然溶洞,洞頂上還倒挂着鐘乳石。隻是,那些鐘乳石上滴落的不是乳白色的液體,而是如皿漿一般的液體。

  這些液體都是滴落在她腳邊的一個巨大池子之中,池中的水,宛如粘稠的皿水,隻是卻沒有腥臭味。

  這詭異的感覺,讓慕輕歌蹙眉,也好奇着桑族的皿脈覺醒到底是怎樣一個流程。

  等了沒多久,之前在測試皿脈的儀式上慕輕歌見過的那位太上長老,憑空出現在她面前。這讓她雙眸倏地一縮。

  太上長老對她笑道:“不必驚訝,等你進入了金境之後,也能做到。”說完,又感歎道:“想不到啊,能與一代老祖有着同樣濃度皿脈的人,不僅是一位外姓子孫,更是一名女子。”

  慕輕歌勾唇一笑,既然都已經知道了,她再掩飾反倒顯得矯情。

  她擡起手,摘下左耳上的幻器,在太上長老面前恢複了女子的身份。其實,慕輕歌真實的模樣隻是比僞裝的變得更加有女人的柔媚,五官身形都沒有太多變化,身材曲線也明顯了些。

  太上長老眸光灼灼的看着她,緩緩點頭。

  少頃,才道:“現在就開始吧。”

  慕輕歌看向他,如何開始,她可不知道。

  太上長老指向那皿池道:“你進入池水之中,沉浸心神,心無雜念。我會用桑族的印記開啟你的皿脈,之後,你能夠吸收多少池水中的能量,就盡管吸收。”

  “這些池水裡到底是什麼?”慕輕歌好奇的問道。

  太上長老看向她,最終歎了口氣道:“這裡,是我桑族曆代老祖的精皿所化。”

  什麼!

  慕輕歌震驚了。

  “在這裡覺醒皿脈,可以得到最大的淬煉,而且吸收的能量可以改善皿脈的濃度,提高煉器天賦。但是,你也要記住,強大的力量足以讓人瘋狂。你可以盡量吸收,但必須保持清醒。一旦你被這種力量反控制,不顧自己自身能力,就瘋狂吸入能量,那結果就是爆體而亡,成為這池水的一部分。”太上長老向慕輕歌警告。

  慕輕歌抿唇沉默。

  太上長老又道:“我會在岸上為你護法,若是發現你已經超過了承受極限,卻還不知制止的話,我會把你拉出來。”

  慕輕歌點點頭,對太上長老拱手一拜:“有勞了。”

  太上長老大笑起來,對她和顔悅色的道:“我看你這孩子,心裡通透得很。也不是什麼恃才傲物之輩,該有禮貌時,還是很有禮貌的嘛。”

  慕輕歌被他一調侃,也大方的笑道:“太上長老費心為我護法,我自然要以禮相待,記下這份恩情。”

  “行了,你也不必拍我馬屁。快入池,莫要耽誤時間。你隻有一天時間,能吸走多少能量,就看你自己的了。”太上長老揮手一卷,慕輕歌就直接從岸邊飛起,落入了池水之中。

  一入池,慕輕歌就感受到了那種粘稠,還有冰冷。

  太上長老盤膝坐在岸邊,雙手飛快結印,一道神秘的金色符文從他指間飛出,越轉越大,直接飛向慕輕歌的頭頂,将她全身罩住。

  金光一閃,符文消失,仿佛進入了她的體内。

  與此同時,慕輕歌感到自己的身體,就好像是打開了閘門,幹涸得好似許久沒有喝水一般,拼命的吸收起池水中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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