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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臨川篇 第一百四十三章 惹上不該惹之人

絕世神醫之逆天魔妃 荨秣泱泱 20560 2025-04-25 16:57

  郦國,煥都。

  皇宮内,鳳于飛一身金絲鳳袍包裹着她妖娆身軀,站在宮城角樓上,迎着夜風而立。

  她的長發,被金冠高束,沒有一絲累贅。

  此刻的鳳于飛,是真正的天之皇女,高貴無比,與落日鎮中的客棧老闆娘鳳娘簡直就像是兩個人。

  風輕吹起她耳邊的發絲,她凝視着夜空中的繁星,那雙妩媚多情的眼中,透着深深的思念。

  “木易,你究竟去了哪?為何十年未歸?你可曾還記得我?”鳳于飛口中喃喃的道。

  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靠近她後止住,來人低聲道:“公主,那邊來信了。”

  鳳于歸收斂思念,轉身。在她額上,用金粉描繪着好看精緻的花紋。

  “如何?”鳳于飛沉聲問道。聲音中,透着幾分凝重。

  郦國皇室中,皇子間的争鬥十分厲害,但其他人根本就不值一提,氣勢最兇,也最有實力的便是她的三皇弟鳳于歸。

  如今,父皇病重,儲君之位争奪已經到了最後階段。她歸來不久,需要慕輕歌的幫忙。

  來人将手中一隻竹管遞給鳳于飛,鳳于飛立即接了過來,打開竹管,将其中的情報取出,仔細看了一遍。

  看完之後,她眼中滿是震驚,喃喃自語道:“他真的有如此能量?”

  藏匿黑暗中的人,想了想,接口道:“前幾日傳來消息,秦國的那小皇帝被他淩遲處死,将其肉分于洛都百姓。能有如此手段之人,應該不會說虛妄之話。”

  鳳于飛點了點頭,輕聲冷笑道:“居然惹上了這樣的人物,我真是替我那三弟弟感到悲哀。”

  “公主,那我們接下來……”那人擡眸看向她。

  鳳于飛美眸中流露出一股勢在必得的氣勢,說了一個字:“等。”

  既然那人說了等,那她就等下去。

  不過,在等待中,她還需要去做一件事,找一個真相!

  鳳于飛走下宮牆角樓,朝着深宮中而去。

  皇宮中,她暢通無阻走進了一座宮殿之中。

  “咳咳……”宮殿裡,傳來一聲咳嗽聲,還有濃郁的藥香。

  鳳于飛無需任何通報,便走進了裡面,看到了坐在龍椅上的蒼老身影。

  “父皇。”

  鳳瀾擡起頭,看向朝他走來的女子,嚴厲的眼中泛起淡淡笑意:“飛兒你來了?”這個女兒,是他最喜愛的孩子,若不是因為十年前那件事,恐怕她早已經是郦國的太女。

  鳳于飛點了點頭,走向龍椅邊,端起桌上的一杯茶,遞給鳳瀾。

  鳳瀾接過,喝了一口。

  鳳于飛站在他身後,為他輕捏雙肩:“父皇身體不适,還是要多休息才好。”

  鳳瀾欣慰的笑道:“國事繁重,哪裡是想休息就能休息的了的?”

  鳳于飛沉默,隻是無聲的替父親捏肩。鳳瀾也重新把注意力放在手上的奏折上,專心處理國家大事。

  過了好一會,他又突然劇烈咳嗽起來。

  鳳于飛立馬拿起桌上圓盒,打開蓋子後,拿出其中一枚丹藥,給鳳瀾服下。

  服下丹藥後的鳳瀾恢複了些,感歎道:“人老了,越來越不中用。”

  鳳于飛皺眉道:“三皇弟到藥塔學習丹術,為何不讓他替父皇煉丹徹底解決病痛?”

  “他?”鳳瀾生氣的冷哼:“一個皇子,去了藥塔學習,本是無上榮耀。但他這個孽子居然去偷藥塔的丹藥,還被人抓住給逐了出來。他是有說給朕煉丹,朕沒讓。”

  “父皇何必拿自己的身體與人置氣?”鳳于飛皺眉,不贊同的道。

  鳳瀾卻搖了搖頭,神情複雜。

  他心中的擔憂,不可能對鳳于飛說,哪怕她是自己最喜愛的女兒也不行。

  鳳于歸的性子,身為父親焉能不知?若是鳳于飛沒有回來,或許他會将皇位傳給鳳于歸,但是如今鳳于飛卻回來了。

  如今,他不是不想讓鳳于歸給自己煉丹,而是不敢。

  他十分了解自己兒子的心狠手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他怕,到時候鳳于歸送上來的丹藥,不是治他的病,而是要他的命!

  所以,為了避免同室操戈,他必須要在活着的時候,定下儲君之位,而且要盡力幫未來的儲君掃平障礙。

  但是,儲君到底立誰……他如今心中也還未有定論。

  “父皇,父皇?”

  恍惚間,鳳瀾聽到了鳳于飛的聲音。

  見父親茫然看向自己,鳳于飛道:“父皇剛才怎麼了,我叫了許多聲,都未有回應。”

  鳳瀾勉強一笑,搪塞:“隻是想到一些事罷了。”

  鳳于飛将他拉起來,走下龍椅。“國事繁重,父皇也要注意身體。累了疲了,多走動走動也是好的。”

  說着,她就扶起鳳瀾在偌大的宮殿中,走來走去。

  鳳瀾也難得有這樣的體驗,索性随她去。

  走了一會,鳳瀾道:“飛兒,這些年你在外面過得可好?是否有怪當年父皇狠心?”

  鳳于飛垂眸不語,過了一會,她才淡淡的道:“父皇,這些年有件事一直困擾着我,我不想因此誤會父皇,今日父皇可否将實情告知?”

  鳳瀾眸光一沉,聲音冷了一分:“你還是不死心?”

  “隻是想不通。”鳳于飛沒有在意鳳瀾情緒的變化,隻是突自道:“想不通,一向寵我,疼我的父皇為何會全力阻止我的婚事,想不通父皇到底為何看他不順眼,想不通那個時候的父皇為何變得讓我感到如此陌生。”

  鳳于飛的聲音裡,帶着淡淡的苦楚。

  這樣的情緒,無聲無息的蔓延開來,惹得鳳瀾心中一痛。

  “飛兒,有些事你不必知道得太清楚。你隻要知道,父皇是為了你好就行。”鳳瀾道。

  “僅僅是因為木易來自中古界麼?因為他是木家少主?”鳳于飛突然道。

  鳳瀾身子一震,意外的看向她:“你已經知道?你還知道什麼?”

  鳳于飛卻平靜的道:“知道得不算多,也不算少。正因為如此,我才想知道實情,更不願一些誤會讓我們父女二人間産生間隙。”

  “你回來,是因為這個?”鳳瀾眸光緊緊盯着她。

  “算是一部分原因。”鳳于飛坦誠的道:“當年,任我苦苦哀求,如何懇求,父皇都不願對我說實話。如今,十年已過,木易也不見了。我隻想要一個答案,好讓我死心。”

  “你……你這又是何苦?”鳳瀾眼中劃過一絲疼惜。

  他的女兒喜歡上誰不好,卻偏偏喜歡上了界外之人。

  “父皇,今日就給我一個答案吧。”鳳于飛突然跪下,仰起頭看向自己的父親。

  鳳瀾在心中糾結了許久,終于妥協的點了點頭:“也罷,十年了,你也該知道真相了。先起來吧。”

  鳳于飛心中激動不已,站起來後,将鳳瀾扶到椅子上坐下。自己則坐在腳踏上,把頭靠在父親膝蓋上,如小時候那般。

  這個場景,似乎也勾起了鳳瀾的回憶。他露出慈父般的笑容,擡手像以往那般,輕撫着鳳于飛的頭發。

  “當年的事,朕不能告訴你,是因為你的性子太過執拗,又烈。若是你知道了真相,恐怕更加會不顧一切的撲進去。你是朕最寶貴的女兒,朕不能看着你飛蛾撲火!但,朕同時也是一國之君,更不能将百姓推入危難之中……”

  鳳瀾的話,讓鳳于飛隐隐感覺到了當時父皇的無奈。

  “當年,在你告訴朕,你選到了中意的驸馬,想要朕招他為婿時,朕心中是歡喜的。但是,在當天晚上,就有一人突現皇宮,一掌打傷了宮中護法的紫境長老,可想而知朕當時有多震撼和害怕。朕擔心他對郦國不利,擔心他對郦國别有居心。可是,他卻告訴朕,要朕不顧一切阻止你與木易的婚事,甚至要趕走木易,若能殺了他最好。”

  鳳于飛靜靜的聽着,雙眸中的眸光卻緩緩厲了起來。

  “他給朕兩個選擇。一個就是無視他的話,在你大婚之日,就是郦國覆滅之時。還有一個,就是阻止你們,追殺木易。朕沒有别的選擇,在這兩者之間,朕隻能選擇後者!”鳳瀾終于說出當日真相。

  “那人是誰?”鳳于飛擡起頭,看向自己父親。

  鳳瀾卻從她那雙眼中,看出了仇恨的怒火。

  鳳瀾無奈的道:“他并未說出他的身份,但是朕能感覺得到,他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恨木易,想要破壞木易想要的一切。既然,追根溯源是因為木易引起的,朕自然更加希望用一個木易來解除郦國危機。”

  對木易恨之入骨的人?

  而且來自界外……

  鳳于飛對仇人,已經有了一個大緻的輪廓。

  “後來,你與木易離開。為了讓那人息怒,我隻能褫奪你公主封号,派軍隊追殺。也幸好,你終究沒有被追上,安全躲了起來。”鳳瀾感歎不已。

  “那人後來又如何?”鳳于飛絕想不到,在父親極力阻止她與木易在一起的背後,還有這麼一個巨大的威脅。

  若那人真的對木易恨之入骨,在她與木易逃走之後,那人肯定會遷怒給郦國。

  但是,她後來卻未曾聽過郦國發生什麼大事。

  隻是依稀聽到過,在她逃走後不久,也就是木易失蹤的那段時間,父皇氣急過度,大病一場。

  也是從那次以後,父皇的身子就越來越差。

  難道……

  鳳于飛眸光一凜,猛地站起來,對鳳瀾道;“父皇那人對你做了什麼?”

  鳳瀾卻回避的道:“沒什麼都過去了。好了,你想知道的事也都知道了,夜已深快回去休息,朕将剩下的奏折看完,也要休息了。”

  鳳于飛被‘趕’了出來。

  宮殿大門在她身後關閉。

  鳳于飛深深的看向緊閉的宮殿大門,許久才打算離開。正當她要走時,一直伺候在鳳瀾身邊的内侍總管,卻突然叫住了她。

  “公主殿下,當年你走之後的事,陛下不願說,是怕你擔心。但如今,老奴卻不得不說。”

  鳳于飛看向他,雙唇微微緊抿,等待着他接下來的話。

  内侍總管咬着牙,強忍着眼中的淚花道:“當年公主離開,那人大怒,陛下為了讓他息怒,不得不派人去追殺公主和木公子。而後,卻久久沒有消息,那人氣急之下,一掌震碎了陛下的經脈,廢掉陛下一身靈氣修為,還狂言要屠城洩憤。好在關鍵時候,他好似感應到了什麼,才突然離去,避免我郦國逃過一劫。而陛下重傷奄奄一息,全靠了宮中紫境護法,還有藥塔的婁大師全力相救,才能保住性命,但從此身體每況愈下,藥石難醫。公主啊,你可不要再怪陛下了,陛下也有陛下的苦衷!”

  從鳳瀾的宮殿中走出,鳳于飛已經把自己的嘴唇咬破,皿腥味滲透到她嘴裡,她卻渾然不覺。

  她從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居然差點死掉,而且是因為她!

  無論那個人是誰,她一定要找到他!一定要将他對父皇所做的一切,都讨回來!

  鳳于飛的眸光堅定了幾分,當年那個氣勢如虹的大公主真正的回來了!

  ……

  煥都,城外。

  鳳于歸與鳳于飛各自騎在馬上,身後跟着的是郦國的禮官還有儀仗隊。

  鳳于歸不屑的看了鳳于飛一眼,冷哼:“既然走了,又何必回來?如今,我還要與你一同在此迎接秦國使團。”

  鳳于飛卻沒有理會他,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欠奉。

  這樣的反應,讓鳳于歸眸光一冷,臉色驟降,十分難看。“鳳于飛,你不要仗着有父皇撐腰就如此得意。我告訴你,郦國的儲君之位,隻能是我的!你永遠也别想得到!”

  鳳于飛譏笑:“何來自信?”

  “你!”鳳于歸恨聲道:“我告訴你,這次父皇邀請各國使團前來,就是為了宣布儲君之位歸屬。你已離開十年,你以為還有人會記得你麼?而我不同,我是郦國皇室中最出色的皇子,前來的使團,一定會認為我才是最适合的儲君人選。”

  “最出色?”鳳于飛冷聲嘲諷:“我國最出色的皇子居然因為盜竊之罪被藥塔逐出?這樣的出色,我國還真是不想要,丢不起這人。”

  “你不要胡說!那是誣蔑!是有人妒忌我,才刻意誣蔑的!我已經向父皇解釋清楚此事經過,你少拿這件事來揶揄我!”鳳于歸惱羞成怒,差一點就要動手。

  這件事,可以說是他一生中的恥辱,洗都洗不掉!

  鳳于歸的話,讓鳳于飛心中更加譏諷。不過,她沒有再與他争辯,而是意味不明的笑道:“你真那麼肯定,各國的使團會在父皇面前舉薦你?”

  “那是當然!”鳳于歸自信滿滿。

  鳳于飛卻笑道:“可是,我卻知道,有一國絕對不會支持你。”

  鳳于歸眸色一冷,五官微微扭曲的盯着她:“你說什麼?”

  “我的話有那麼難理解麼?”鳳于飛再次沖他笑了笑。

  “哪一國?”鳳于歸聲音冷冽的道。

  鳳于飛卻無視一笑,騎馬向前了幾步:“很快你就會知道。”

  ‘如今慕輕歌名聲如此響亮,秦國雖遭逢巨變,卻絲毫不損國威,反而隻增不減。有秦國的全力相助,如今的屠國又以秦國馬首是瞻,即便你得到了虞國與巴國的支持又如何?最多也就是打個平手罷了。’鳳于飛在心中冷笑不已。

  可笑的是,鳳于歸還以為自己穩操勝券。

  她實在迫不及待的想看看,等他看到秦國使團的領隊是與他有過節的人時,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沒有讓她等多久,在官道盡頭,就緩緩出現一支幾千人的隊伍。

  高高舉起的旗幟上,印有‘秦’字,也印有‘慕’字帥旗。

  為首一人,紅衣妖娆銀甲裹身,氣質出衆,威風凜凜,英姿飒爽。還未靠近,就能脫穎而出。

  在她與身後五百黑甲衛隊身下,騎着的是焱馬靈獸。

  在他們之後,更是有一千仗隊,兩千騎兵,車馬延綿,氣勢雄雄。

  “秦國使團到了。”迎接的禮官中,有人道。

  鳳于歸立即收斂心中憤怒情緒,擡眸看去。

  當他看到慕字帥旗時,微微蹙眉,心中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那個慕字,讓他想起了一個讓他恨之入骨的人。

  當秦國的隊伍漸漸走進,清晰的映入他的眼睛時,為首那絕豔之人,讓他雙眸猛地一縮,心中震驚無比。

  ‘怎麼會是他!’鳳于歸死都不會忘記的一張臉,居然就這麼猝不及防的出現在他面前。

  耳邊,突然傳來鳳于飛揶揄諷刺的聲音:“怎麼?三皇子與人結怨時,都不曾打聽清楚對方背景麼?”

  這句話,讓鳳于歸猛地回頭,一雙眼中滿是戾氣,他看向鳳于飛問道:“他是誰!”

  鳳于飛卻笑得戲谑:“他?三皇弟看不見上面的帥旗?在秦國,能挂上慕字帥旗的人,還能有誰?”

  鳳于歸倒抽了口涼氣,“秦國慕府,他是慕府的小爵爺!”那個憑一己之力,攪動秦國風雲,把秦皇室殺得沒剩幾個的小爵爺?那個打得屠國從此俯首稱臣,不敢忤逆的小爵爺?那個在前不久前,怒斬紫境絕世強者,當衆淩遲秦國皇帝的小爵爺?

  幾乎每一個關于慕府小爵爺的傳說,在鳳于歸的腦海中出現一次,他的心就沉了幾分。

  他怎麼也想不到,慕歌就是慕輕歌,就是秦國的慕小爵爺!

  若是他早就知道,拉攏都還來不及,又怎麼會處處與她作對?

  當鳳于歸看到慕輕歌那張絕美得雌雄莫辯的臉,越來越近時,他突然間又一種想要逃離的沖動。

  慕輕歌一身輕甲,騎着黑焱走到鳳于飛與鳳于歸面前,她看向鳳于歸慘白難看的臉,突然一笑,玩味的道:“三殿下,好久不見。”

  一句簡單的話,将鳳于歸心中的妄想打碎!

  他多希望,眼前的人隻不過是與慕歌長着同一張臉的陌生人?

  鳳于歸臉頰肌肉不斷抽動,陰沉着臉,不知該如何回答。

  他的失常,讓禮官暗中着急,隻好看向大公主鳳于飛。

  鳳于飛神态正常,看向慕輕歌的眼神中不卑不亢,帶着國之風範:“久仰慕小爵爺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小爵爺一路辛苦,先随于飛前去驿館休息吧。”

  這一幕,看得禮官連連點頭。

  慕輕歌的眼神從鳳于歸身上移到鳳于飛身上,同樣帶着清淺的笑意道:“有勞大公主帶路。”

  順利接到秦國使團,兩支隊伍合并一處,向郦國給各國設立的驿館而去。

  路上,鳳于歸忍不住拉住鳳于飛的缰繩,低聲問道:“你早就知道我與他的事?”

  鳳于飛輕蔑一笑,并不回答。隻是道:“三皇弟若是不舒服,不如先回去休息?強行留下,不免會怠慢了客人。”

  她的話剛一說完,不待鳳于歸反駁,就聽到随隊的禮官道:“大公主說的是,三殿下若是身體不适,不如先走吧。秦國如今氣勢滔天,的确不易得罪。”

  鳳于歸面色陰沉不定,如刀的眼神在鳳于飛與禮官身上來回遊走,最後,重重哼了一聲,才掉轉馬頭離開。

  此時此刻,他的确不想與慕輕歌相處,不如先離去,與幕僚商讨對策。

  現在,鳳于歸已經明白了之前鳳于飛的話中含義。她所說的,有一國不會站在他這邊,指的就是秦國吧!

  ……

  在鳳于歸去找他的幕僚商讨對策的時候,鳳于飛已經帶着慕輕歌來到了秦國的驿館。

  屏退左右後,鳳于飛與慕輕歌坐在了一起。

  鳳于飛親自給慕輕歌倒了杯茶後,柔聲道:“真想不到,你會親自過來。”

  慕輕歌端起茶杯,在鼻前親嗅了幾下,笑道:“怎麼?我以為你早應該想到才是。”她來,可是來讨債的。

  “秦國諸事繁多,我以為……”鳳于飛咬唇道。

  慕輕歌放下茶杯,靠在椅背上,顯得慵懶至極:“秦國的事,自有秦國的皇帝處理,我清閑得很。”

  “秦國已經立了新皇?”鳳于飛詫異的道。

  慕輕歌幾不可查的點頭:“國不可一日無君,秦國死了一個皇帝,自然要有人頂上去。”

  聽到她那無比随意的話,鳳于飛無語的搖頭:“天底下,能把君主說得如同普通人般的,也隻有你了。”

  慕輕歌撇撇嘴。她并不覺得皇帝有何特殊,不過是個高級打工仔罷了。

  “那是何人登基為皇?”鳳于飛好奇問道。

  “秦瑾辰。”慕輕歌随意的道。

  反正,之後新皇登基的國書就會送到各國,這并不是什麼秘密。

  “曾經的攝政王?”鳳于飛更加詫異了,她抿了抿唇,猶豫的道:“可是,我聽說攝政王的身體似乎有些不好。”

  “如今好了。”慕輕歌簡短的答道。

  鳳于飛頓時眼中一亮,站了起來,激動的道:“是小爵爺出手了是嗎?秦皇傳聞自小便體質羸弱,經脈脆弱,如今小爵爺能将他治好,隻能說明小爵爺手段通天。于飛有不情之請,還請小爵爺答應我。”

  說完,她就跪了下去。

  似乎,她這個郦國的大公主,在慕輕歌面前,與幼荷、花月他們并無分别。

  慕輕歌擡眸看她,問道:“出什麼事了?”

  “是我父皇。”鳳于飛仰起頭,好看的眸中泛起一層霧氣。她強忍着心中的難過,将那日與鳳瀾的談話,還有之後内侍總管的話,都一一說了出來。

  “父皇是受我連累才會如此,我不能看着不管。小爵爺若是能出手相助,于飛從此将對小爵爺惟命是從。”鳳于飛深深的俯身下去。

  慕輕歌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你先起來吧。”

  鳳于飛依言站了起來,隻是眼中依舊帶着乞求之意。

  慕輕歌指向身邊的椅子:“坐。”

  鳳于飛按照慕輕歌的指示坐下,剛坐下,就有一個瓷瓶落到她雙膝之間。

  她低頭一看,眼中迸發出驚喜。

  “這裡面的丹藥能夠固本培元,你先拿去給鳳瀾吃下,等我們的事情辦妥之後,我再看看他是什麼情況。”慕輕歌道。

  鳳于飛點頭,将瓷瓶貼身放好。

  “如今郦國是什麼情況。”慕輕歌問道。

  鳳于飛将郦國形式仔細說了出來:“……我能感覺得到,父皇心中是屬意我繼承儲君之位,也感覺得到他對鳳于歸多有不滿。可是,因為鳳于歸的勢力不小,而我又離宮多年,他需要有一個更好的理由。又或者說,我身上需要有更大的籌碼,讓郦國群臣無話可說。”

  “所以,鳳瀾弄了這麼個五國盛會?”慕輕歌眸光輕閃。

  鳳于飛點點頭:“父皇或許想要看看,在五國盛會中,面對外來壓力,國内有多少人支持鳳于歸。我了解父皇,他若是立下儲君,就會替儲君掃蕩一切障礙,哪怕是手段過于狠戾,哪怕是背負罵名。”

  “好,我知道了。”慕輕歌淡淡的答道。

  “你打算如何做?”鳳于飛問道。

  慕輕歌卻不打算解釋:“這一點你不用擔心,繼續做你該做的事就行了。不過……”她話題突然一轉,道:“木易的事,倒是讓我産生了幾分興趣。”

  “小爵爺察覺到了什麼?”鳳于飛緊張的問。

  慕輕歌眯起雙眼,緩緩的道:“你說,當時那人本想要殺了你父皇,而且還要屠城,卻突然間改變了主意離開了。又說,這件事發生的時間,仔細推算下來,與木易消失的時間相差不多?”

  鳳于飛點點頭。

  她心中狂跳不止,有一種感覺,似乎慕輕歌發現了其中的關鍵。

  “若如此,我們可以假設,令那人改變主意的,就是木易本身。或許他們之間有某種聯系,讓他們互相之間可以感應到對方。所以,木易來到臨川界,那人才會追了下來。而他發現木易離開後,便立即走了。隻是,有一件事我還想不明白……”慕輕歌幾不可查的緩緩搖頭,皺眉道。

  “什麼事?”鳳于飛急切的問。

  慕輕歌手指輕搓着下巴,“到底他與木易間有什麼聯系,讓他一刻都等不了,甚至改變了自己之前的決定。”

  鳳于飛沉默下來,身上的氣息被淡淡的哀愁纏繞。

  感受到她身上的氣息,慕輕歌眸光一閃,笑道:“這個答案,估計要找到木易才能知道了。”

  鳳于飛勉強笑着:“是啊。隻是,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見到他。”

  “你已經等了十年,又還有什麼是等不下去的?”慕輕歌笑道。

  鳳于飛深深吸了口氣,重重點頭,眸光堅定的道:“不錯。我已經等了十年,再等十年又有何妨?”

  将心中情緒穩定下來,鳳于飛又恢複了她郦國大公主的高貴。

  她對慕輕歌道:“今明兩日,各國使團都會到達。明晚父皇将會在宮中設立晚宴,為各國使團接風,若不出我所料,父皇也會在宴會上隐晦提及這次立儲之事。”

  “嗯,早些解決也好。”慕輕歌點頭道。她雖然閑,但時間不多。向鳳于歸讨了債後,她還要趕回秦國,之後就到了出發去沐城與藥塔衆人會和的日子。

  “你坐上儲君之位那一日,我要鳳于歸的命。”慕輕歌突然道。

  鳳于飛笑道:“這本就是我們說好的。他的命歸你,而他母親的命則歸我。”

  慕輕歌擡眸看向她,兩人四目相對,一切盡在不言中。

  ……

  兩日時間,慕輕歌都安然的坐在驿館之中,閉門謝客。

  期間,鳳于歸來遞過兩次拜帖,似乎想要緩和與她的關系。不過,慕輕歌已經沒有興趣與他虛與委蛇,所以索性不見。

  兩日間,如同鳳于飛所說,其他國家的使團也先後到達。

  屠國,虞國,還有巴國。

  加上最先到的秦國,四個國家分别在四個驿館,雖都在驿館區,卻相隔甚遠,彼此間都沒有見面。

  很快,皇宮離就傳來了宮廷晚宴的邀請。

  手中把玩着聖旨,慕輕歌清眸中充滿玩味,她真是有些期待今晚的晚宴了。

  鳳于歸的府邸中,他臉色十分難看。身邊的幕僚相互交換眼神,互換心思。過了一會,其中一人走出來,對鳳于歸道:“三殿下,今夜是陛下設宴迎接各國使團的日子,殿下一定要把握好機會,與這些使團的領隊打好關系。”

  鳳于歸氣惱的道:“我知道!其他國家倒是不怕,但是秦國那裡……”一想到慕輕歌,他就頭疼,眉頭狠狠皺了起來。

  那幕僚也皺眉道:“怎麼,那秦國的慕小爵爺還是不肯見殿下麼?”

  鳳于歸心情極差的道:“我先前不知他是秦國的那位,與他有些過節。隻是沒想到,他卻如此沒有氣量,不肯見我。”

  幕僚們暗中交換眼神,都保持了沉默。

  開口的幕僚有些擔憂的道:“秦國如今風頭大盛,屠國慘敗後,一切都以秦國為尊,生怕惹怒了這位小祖宗,再到屠國王庭大殺一番。若是慕小爵爺不肯與殿下和解,恐怕屠國那邊……”

  一下子就失去了兩個國家的支持,剩下的兩國又會是什麼樣的情況?

  幕僚們心思各異,都沉默不語。

  就連原本他們對鳳于歸的看好,如今也變得有些脆弱不堪。

  鳳于歸煩躁的道:“秦國那邊就不要去想了,我也不屑去低聲下氣的求那姓慕的。倒是其他國家,要多下點功夫。到時候,虞國與巴國站在我這邊,我又有何懼?特别是虞國,與我郦國毗鄰,虞國的态度可比那些隔着千山萬水的國家重要得多。”

  幕僚們彼此看了看,都紛紛點頭,道:“如今,也隻能多多争取虞國的态度了。”

  “虞國那邊的使團是誰帶隊?”鳳于歸突然問道。

  一堆幕僚卻都說不明白,在鳳于歸即将發怒時,才有一人道:“虞國來得最晚,到了煥都之後,就直接去了驿館休息,我們還未打探出是何人帶隊。”

  “一群廢物!”鳳于歸恨恨的道。

  幕僚們都沉默下去,眼觀鼻,鼻觀心。

  看到他們一個個這麼個樣子,鳳于歸殺人的心都有了。

  可是,想到正事,他也隻能壓住心中怒火,等待晚上宴會開始時,再随機應變了。

  夜晚,如期而至。

  郦國的皇宮,慕輕歌還是第一次到。事實上,她除了秦國皇宮之外,也就是去過屠國的皇宮一夜遊,順便擄走了他們的皇帝。

  郦國皇宮,算是她第三個進入的皇宮。

  郦國的皇宮,與秦國皇宮相比,似乎更顯精緻,一些景緻布置得十分巧妙,有一種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覺,處處給人驚喜。

  一些巧奪天工的布置,也給無趣的皇宮添了幾分生機。

  侍者将慕輕歌等人帶到了舉行宮宴的大殿旁,便躬身退了下去。這裡是一間偏殿,裡面香爐袅袅,水果點心茶水一應俱全。

  看樣子,是宴會開始時,讓各國使團稍事歇息之地。

  在慕輕歌進來之時,裡面已經有了一國人。

  他們的穿着十分粗犷,有許多獸型圖騰。

  ‘屠國人。’慕輕歌眸光一亮,眼神玩味起來。

  正在大吃大喝的屠國使者,感覺到有人進來,擡眸一看,便看到了慕輕歌的身影。頓時吓得被口中食物嗆住。

  猛咳了幾聲,終于咳出卡住喉嚨的食物後,他才帶着人忙跑到慕輕歌面前,雙腿跪下:“小的屠國赫連脫脫參加小爵爺!”

  慕輕歌唇角輕揚,垂眸看向匍匐在自己面前的屠國使團,淡淡的道:“起來吧。”

  說罷,也不理會他,從他身邊走過,去了另一處使團休息的區域。

  等慕輕歌走遠了,赫連脫脫才擦着腦門上的冷汗站起來。

  不過,他也不敢返回屠國的休息區域休息,隻是乖乖的站在一旁,就連呼吸都變得輕微了許多。

  如此謹慎小心的模樣,讓慕輕歌覺得自己是個大魔王。

  她挑了挑眉梢,對赫連脫脫道:“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赫連脫脫連連賠笑,帶着人退到屠國使團的休息區域,重新坐下,隻是這一次他吃東西的時候,變得無比斯文,看得慕輕歌啞然失笑。

  這時,外面再走入一個使團。

  慕輕歌擡眸看向其中的領隊,眸中泛起了一層淡淡的笑意。

  趙南星進來後,便左右張望,當看到慕輕歌後,他也是溫潤一笑,正打算走過去,卻感覺後面來人,便止住了腳步,向後看去。

  這一次來的人,人還未到,就聽到一陣清脆的鈴铛聲傳來。

  不一會,巴國的使團便到了。

  領隊的人,居然是巴國現任的大巫。

  巴國的大巫,就相當于其他國家的皇帝一般,但是又有所不同。如果按照慕輕歌的理解,那大巫就像是聯合國的秘書長。

  慕輕歌站起來,向巴國的大巫走去。

  趙南星想了想,也走了過去。赫連脫脫一雙眼一直注意着慕輕歌的動靜,見她走向巴國使團,他也趕緊帶着人跟了過去。

  “慕輕歌見過大巫。”慕輕歌走到巴國大巫面前,微微颌首。

  巴國大巫打量了慕輕歌一眼,笑道:“天龍的信,我已經收到。小爵爺放心。”

  “有勞大巫了。”慕輕歌微笑感謝。

  兩人的話,好像打着啞謎。

  但是,慕輕歌在與趙南星眸光交彙時,他們卻能明白剛才話中的意思。

  四國到齊,宮宴也正式開始。

  當大殿中傳來宣四國使團進殿時,四方勢力走出偏殿,竟然隐隐以秦國為首。

  這其中的微妙,在他們進入大殿後,落入郦國百官眼中,使得郦國百官,甚至坐在皇位上的鳳瀾都眸光一閃。

  鳳于飛與鳳于歸分别坐在鳳瀾左右。

  在他們二人之上,與鳳瀾幾乎平行的位子,便是四國使團的位子。

  大殿兩側,便是郦國百官之位。

  整個大殿,容納了幾百人!

  當鳳于歸看到虞國使者的領隊居然是趙南星時,他眸光陡然變冷,臉色也變得極其難看起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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