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邱冬風
徐鎬峰的解釋是,軍人離婚不是隨便就能離的。
就算他自己打了報告,在鍾大成面前好話說盡,至少也要有三個月的觀察期。
「媳婦,我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啊。」
「當然,最根本的原因是我不想跟你離婚,我不想失去你,但是更不想看見你折磨自己。」
「你知不知道你當時的樣子?簡直是一分鐘都不想再跟我做夫妻。我心裡雖然難受,痛苦,但是更想讓你高興一點。」
「我就想著,隻要能讓你輕鬆一點,我做一點錯事又能怎麼樣呢?」
「當然,當時我也想過你知道真相後,可能會生氣。可是我顧不了那麼多了。看你難受,我比你還難受……」
儘管知道徐鎬峰這番聲情並茂,動人心弦的解釋一大半都是鬼話,但羅文婧還是動搖了。
這狗男人示弱扮可憐的樣子殺傷力太大了。
一番話聽下來,羅文婧心裡已經原諒了徐鎬峰,但表面上還是冷著臉。
「照你說來,全部都是因為我嘍。那是不是下次你也會因為我繼續騙我呢。」
「那絕不會。」徐鎬峰信誓旦旦,「隻要媳婦不跟我提離婚。我還有什麼好騙的?」
羅文婧抓住他話裡的漏洞,哼了一聲。
「那要是我現在跟你提離婚呢?你還敢欺騙我,弄一張假的離婚書不?」
聞言徐鎬峰愣了一下,黑沉沉的眸子裡瞬間有什麼破碎成了一片片。
看上去更加可憐了。
他垂下頭去,重新將整個臉都伏在羅文婧的肚皮上,半晌才悶悶地的說了一句。
「那我還是會弄一張假的。等把你哄好了,我就告訴你真相。」
「哼。」羅文婧簡直無語。
世界上哪有這樣的人?
明明知道這話說出來是什麼結果,但他還是要這麼說。
不過,羅文婧知道,這才是正常的徐鎬峰。
隻有這樣的他才顯得可愛,令她心動。
不過她還是不想讓徐鎬峰覺得這麼輕易被原諒了,假裝生氣的推他。
「雖然我有話在先給你一次機會的,不過我也要想一想該不該原諒你。你要是乖覺,就趕緊到一旁躺好睡覺。」
聞言徐鎬峰擡起他那雙依然無辜的黑色眸子,面帶破碎。
「媳婦,你就不能直接原諒我嗎?」
「你說呢?」羅文婧沒好氣的捶了他一下。
「那怎麼行?輕輕鬆鬆原諒你,你都沒有犯錯成本了,以後可怎麼辦,趕快滾一邊去。」
「哦。」徐鎬峰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挪到了一旁。
本來羅文婧以為他會乖乖的睡覺呢。
可這怎麼可能?
狗男人雖然沒有什麼進一步大的動作,但是小動作不斷。
一會兒假裝無意的用胳膊碰碰她的手,一會兒又問她要不要喝水。
後來直接裝作睡著了,摟著她不放。
也虧得他身上涼,被抱著睡也不覺得有多麼熱,反而還有一種安全感。
羅文婧便再沒有說什麼,任憑他抱著了。
意外睡了個安穩的好覺。
第二天一早,羅文婧醒來的時候,徐鎬峰早就起床了。李嬸子說她和程中鶴一起去外面運動了。
「先生說了,他跟徐副團長可能會在外面吃早飯,讓您和夫人不用等。」
「好。」
羅文婧收拾洗漱了,陪著梅子珍打了兩趟八段錦,這才去吃早飯。
徐鎬峰和程中鶴大概是快10點的時候回來的,身後還多了一個人,是郝雲行。
見到羅文婧,這位面色有些滄桑的老警員臉上浮現一些欣慰的笑意。
「嬌嬌小姐,好久不見。」
羅文婧知道他是帶著邱冬風回來了。不過也沒有問起,隻是笑著回應了一句。
「郝叔叔,你好。」
倒是梅子珍對他頗有些意見。
「雲行,上次你來的時候我糊塗著,也沒跟你說。嬌嬌的戶口名字什麼的,都還沒改過來,這個事你得跟著辦呢。」
「還有那個抱走嬌嬌的女人,找到人了沒有?一定要好好的懲罰她,問問她為什麼要抱走我的嬌嬌?」
郝雲行苦笑著不知道該怎麼說。
隻能嗯嗯啊啊的應著。
「夫人,您放心吧,一定會把事情查清楚的。」
豈料梅夫人卻擺了擺手。
「算了,那女人慢慢追究也不遲,你趕緊把嬌嬌的戶口弄回來,把名字改了。」
「到了京都後,我要給嬌嬌辦一場盛大的回歸宴。」
郝雲行無奈的看了一眼程中鶴。
到現在為止,羅文婧的身世都沒有確認,怎麼弄戶口啊?
這要是辦了回歸宴,那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了?
到時候人多嘴雜,可就不好瞞著梅子珍了。
他正想著該怎麼應付,程中鶴及時的出聲,給他解了圍。
「阿珍,這事情我會辦的,你也別為難雲行了。昨天不是說好了去醫院給你複查一下嗎?這下就走吧。」
說著,便吩咐李嬸子去收拾要帶的東西。
羅文婧也連忙上前攙扶梅子珍去給她換衣服,事情這才掩過去了。
原本像程中鶴這樣的人物做個皿型測試,喊人上門來采皿就可以了,根本不用出去。
隻不過那樣的話,不好跟梅子珍講。
隻能借著去醫院複查病情的機會,把這事兒悄悄的辦了。
醫院那邊早就安排好了,王民霞的皿已經採回來了。幾人一到,就分別采了皿。
為了糊弄住梅子珍,醫院還特意安排多做了幾個檢查。
抽完皿,在等待梅子珍檢查的時間裡,羅文婧看到郝雲行從之前抽皿的那個房間裡出來了,身後跟著一個約莫50歲左右的男人。
這人個子挺高,瘦,皮膚白皙,眼睛很大。一看便知道年輕的時候頗有一番風流恣意。
羅文婧大體猜出了他的身份——邱冬風。
她看過去的時候,男人似乎覺察到了什麼,也向她看了過來,眼神中有幾分期待,腳步也往她的方向走了兩步,似乎要說話。
羅文婧連忙後退兩步,站在了徐鎬峰身後。
不知道為什麼,隻是一眼,她內心就特別討厭這個男人。
一點也不想他是她的父親,更不想跟他說任何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