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什麼真心,見鬼去吧!
「文婧,這信裡到底是什麼呀?要不你打開看看?我也能幫著給你出出主意。」
安置好了羅文昊和羅招娣的住處之後,羅文婧便打算提前返回了。
成虹將她送出巷子口,始終擔心地問著。
羅文婧捏著信,心裡一團亂麻,面上卻始終雲淡風輕。
「成虹姐,沒事的。我看了,這信裡頭就是一張照片。來找過你的那個女人拍了好多我跟其他男人的,這一張不稀奇。」
沒想到成虹沒那麼好騙,擰著眉好半天說了一句。
「這不對呀,按照情況,若真是你跟其他男人的照片,她應該寄給徐副團長呀。幹嘛還費這麼大的勁,讓我轉交你呢?」
說到此處,成虹滿臉懊悔。
「哎呀,我也真是的,早想通這一點,就該把這信件毀了,也不會給你。」
羅文婧強撐著笑。
「看你這話說的,這信是我的,你自然要給我呀。」
「再說了,人家不把信寄給徐副團長,不是不願意,而是她沒辦法寄過去。」
「寄給我是為了嚇唬我。」
成虹一聽也覺得有道理。
徐鎬峰是軍人,他那邊的信息渠道自然就更嚴密一些。這種亂七八糟的信寄不進去也屬正常。
不過聽到羅文婧後面的這句,她又警惕起來。
「什麼叫嚇唬你?她幹嘛要嚇唬你啊?」
「當然是挑釁我呀,覺得她贏了唄。」羅文婧隨口胡謅。
成虹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我還以為她要挾你跟徐副團長離婚呢?你可千萬不能被人牽著鼻子走啊。」
羅文婧攥著信的手指緊了緊。
是啊,她為什麼一定要被齊秀華所要挾呢?
那個女人已經進去了,都不老實。
她以為她是誰呀?諸葛孔明在世,算無遺策嗎?
以為她輕輕鬆鬆,簡簡單單就能控制她所有的思想和行動嗎?
就算她要知道這信裡到底是誰的照片,是什麼情況,也應該由徐鎬峰親口告訴她,而不是由齊秀華來揭穿。
想到徐鎬峰對周小香的諱莫如深,她心裡升起一個荒唐的念頭。
說不準她能用這封信的存在,提前結束跟徐鎬峰的婚姻。
成虹還在拉著她的手絮叨著。
「文婧啊,那個女人不是好東西。她能搞出那些報紙的事情來,就是想破壞你們之間的關係。」
「你可千萬不能跟徐副團長離婚啊。」
「我雖然隻見過他一次,但徐副團長的人品真的很不錯。」
「雖然人冷了一點,不好相處了一點,但隻要是人,哪個沒有缺點呀?」
「夫妻之間過日子就是相互包容啊。」
「你包容了他,他自然也會包容你,以真心換一顆真心,這日子就過下去了呀。」
「知道了嗎?文婧。」
包容個屁,羅文婧暗想。
前世成虹是挺包容孫餘慶的,一開始兩人也確實挺好。
夫唱婦隨,甜甜蜜蜜。
結果,二十年後,孫餘慶在四十四歲上找了別的小姑娘。
說是找到了人生真愛。
逼得成虹跳樓自殺。
還有她自己也是,對徐建峰不夠好,不夠包容嗎?
一開始的時候,也是傾注了全部真心。
結果呢?
這一世她決不能重蹈覆轍。
什麼包容,什麼真心,見鬼去吧!
隻是,面對徐鎬峰,她心裡總是一團亂麻。
說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她當然知道徐鎬峰很不錯。
最基本的,那張臉,那身材,她也著實是捨不得。
越是捨不得,心裡就越亂七八糟。
她現在隻想快刀斬亂麻,跟徐鎬峰離婚。
連她自己也搞不懂是怎麼了。
滿腦門子就一個心思,離了就好了,離了就清凈了。
她知道,若是把這些真實想法說給成虹聽,一定會被成虹說她就是活作妖。
「成虹姐,你放心吧。我沒事的,你隻要幫忙把我弟弟照顧好就行了。其他的事情我能搞得定。」
成虹還在一個勁地追問著。
「我是說那離婚的事情,你一定不能離啊。就算是徐副團長要跟你離,你也不能答應,知道不?」
羅文婧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隻是應付的嗯了幾聲。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放心吧。」
原本計劃好的要好好陪陪傻弟弟,一直到晚上才回家的。
有這封信在,她也坐不住了,一起吃了午飯就離開。
車子坐到中心廣場後,才剛剛過了下午兩點。
她沒再換車,而是在梧桐樹下的長椅上坐下,把包裡的那封信拿了出來。
透過薄薄的土黃色信封,那張六寸照片的樣子很清晰了。
女人的臉頰和張開嘴笑著的白牙十分清晰。
她手抖了一下,最終還是沒去拆那信封。也沒有努力的去看清楚那照片上究竟是什麼樣的兩個人。
將信再次裝進包裡後,她起身走向不遠處的電話亭。
與此同時,某神秘房間,徐鎬峰和秦淮正在相對而坐。
兩人手裡都端著杯子。
面前的茶幾上,擺放著各式不同的酒,林林總總共有十多種。
一看就是喝了好一陣子了。
「我說徐副團長,你喊我過來,又不說話,隻讓我喝酒,我可不幹。」
「我這一年四季的有300天都在喝酒,聞見這味兒就想吐,你就別再折磨我了,行嗎?」
秦淮嘴上說的為難,一口洋酒下肚,那眼角微微眯起的滿足神情卻暴露了他的真實想法。
——他其實蠻享受的。
徐鎬峰哼了一聲,聲音裡已經帶了幾分醉意。
「你想套話就老實點,別這麼假惺惺。」
「呵!」秦淮勾了勾唇,「你怎麼知道我想套話?」
徐鎬峰整個身子往沙發後邊一靠,眯著眼不做聲了。
秦淮又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徐鎬峰,你就承認吧。此時此刻,你已經心智大亂,連說話都不嚴密了。」
他笑了一聲,臉上頗有些得意。
「你呀,在這一點上,可比不了我。」
「我告訴你,就算我把面前這十幾瓶全都喝了。我說出來的話,依然是滴水不漏,你信嗎?你敢不敢跟我比一下?」
「你不用激我,我承認你贏了。」徐鎬峰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又伸手去抓酒瓶子。
秦淮大為驚訝。
「哎呦呦,這是怎麼了?什麼時候我們的徐大團長也會認輸?」
徐鎬峰知道他是想要激他說出心裡話。
不理會。
將杯中酒倒滿了,一飲而盡,又倒了一杯。
在要喝的時候被秦淮給攔住了。
「徐鎬峰,我這跟你說了半天,你是聽不懂是吧?」
「你自己沒有喝過酒,沒這麼大的酒量,就別逞這個能。」
「等一下喝出胃穿孔,我可沒辦法向文婧嫂子交代。」
「交代?交代啥呀?不用交代。」徐鎬峰突然哼笑一聲。
他手腕一抖,用了點巧勁,那杯子便又到了他的另外一隻手裡。
一仰頭,又喝下去了大半杯。
秦淮實在看不下去,從沙發的對面走過來,一把將他的杯子奪走了。
又一股腦地把幾個已經開了蓋的酒瓶全部都收拾起來。
徐鎬峰看著他收拾,也不做聲,突然把兩隻手捂在臉上笑了。
「哈哈哈哈哈…」
說是笑吧,又聽不出來一點樂呵的意思。
反倒慎人的慌。
秦淮也不收拾了,坐在對面點了一支煙。
「鎬峰哥,你不說,那我就直接問了。你和文婧嫂子到底怎麼回事?你這樣也不是個事兒呀。你說出來能商量就商量,能解決就解決。」
徐鎬峰笑夠了,往沙發後背一靠。
倒是生出一種平常少有的鬆弛感來。
「我沒事了。你有什麼事要忙就去忙吧,我坐會就走。」
秦淮將手裡的煙壓在煙灰缸裡弄滅了,一臉氣惱。
「你怎麼這樣呀?婆婆媽媽的。把我叫過來,什麼事情也不說,又把我趕走。我還是不是你兄弟了?」
他話說完,卻見徐鎬峰已經閉上了眼睛,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不願意說。
反正不管是哪種情況,都把秦淮氣的夠嗆。
他咬牙切齒的站起來,做勢要走,門被人敲響了。
「秦大哥,有你的電話。」門外有人喊。
「什麼亂七八糟的電話,不接。」他又坐回沙發上去。
徐鎬峰這個樣子,他也著實不敢離開。
「是文婧嫂子。」外面的聲音再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