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貌齊天的郎君,不怒自威的神色之中透著那種讓人窒息的壓迫感。
難道他猜測對了。
國師大人對溫楚辭念念不忘。
可是既然是真心喜歡,又為何要退婚呢?
他想到了這個問題,卻又想到了當初的自己。
當初他被溫如媚誘惑,一顆心都在溫如媚的身上,哪裡看得到溫楚辭的好。
哪怕是溫楚辭後來變好了,變優秀了,他都隻在乎溫如媚。
若不是公主的事情,他或許真的會娶溫如媚吧。
「想不明白了?」
子桑越見他這個反應,反而真心一笑。
此刻的感覺真的不是一般的好。
北銘華是真的想不明白子桑越有些話的意思。
不過這一次倒是可以肯定,這位國師大人是真的對溫楚辭上心了。
北銘華心中苦澀,他是如論如何都不願接受這個事實。
「我和楚辭的婚約,當初可是兩家長輩定下的……」
他說話越發的沒有底氣了,「即便是我當初做了愚蠢的事情,但是先前的婚約是實打實存在的,即便是國師大人,也不能說婚約不存在。」
北銘華自嘲一笑,「我到底是錯了,一直都沒有看到,更是沒有發現楚辭的好。」
「國師大人,若是,您當初初見的楚辭,是往日裡那個癡傻愚笨,不修邊幅的姑娘,你還會上心嗎?」
既然話都說到了這個地步,北銘華也就豁出去了,他也不拐彎抹角了。
「隻要她是溫楚辭,隻要她還未嫁……不確切的說,不管她有沒有嫁人,隻要她過的不幸福,隻要本座回來了,本座都會帶她走,娶她為妻,照顧她一生一世!」
子桑越很肯定的回答。
北銘華被子桑越的話震驚的一時間說出話來了。
國師大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啊?
什麼叫做即便是溫楚辭嫁人了,隻要溫楚辭過得不幸福,他都要帶溫楚辭走,要娶溫楚辭為妻,照顧溫楚辭一生一世。
「國師大人回來之前,溫楚辭就是在下的未婚妻,如果沒有溫如媚勾引,我會娶她……」
子桑越卻說:「不,你不會,你至始至終都嫌棄她,即便是沒有溫如媚勾引,你也不會老老實實的娶她。」
「不過,既然是本座回來了,你就沒有機會娶她,本座看似是回來繼承國師之位,其實並不是,本座是為了她才回來的,若是為了國師之位,本座隨時都可以回來,甚至早早的就能回來……」
「難道國師大人的修為早就過了暉陽境?」北銘華震驚不已,「既然修為早就達到了,為何沒有早點回來呢?」
「國師大人還說自己在乎溫楚辭,不是還是一拖再拖的,一直到上一次才回來繼承國師之位?」
此刻北銘華心裡倒是舒坦了不少,因為他覺得溫楚辭在子桑越的心中其實也沒有那麼重要。
如果溫楚辭真的重要,就應該修為一達到就立馬回來。
「因為本座當時並不知道夭夭處境艱難,隻知道她年紀尚幼,還不到及笄之年,所以才一拖再拖。」子桑越說道。
「本想著等到她及笄之日就正式談及婚事,然後帶她去四方城,卻沒有想到冒出來一個你。」
「國師大人莫不是忘記了,在下早就已經是溫楚辭的未婚夫。」北銘華心裡更是不舒服了。
子桑越卻說:「不,你不是她的未婚夫,至始至終,她的未婚夫都隻是本座。」
「國師大人!」北銘華變得嚴肅,終究是揚起了下巴,一副找到了底氣的模樣。
「國師大人大概是記錯了,在下和溫楚辭早早的在兩家的長輩撮合之下定下了婚約,那個時候溫老家主還身體健朗。」
北銘華故意說出兩家祖父定下婚約,卻是忘記了自己當初也違背了兩家祖父的意願,不過北銘家的祖父後來也是十分嫌棄溫楚辭。
「你們定下婚約,那是在溫家全家搬遷到樺雲城,而本座與夭夭定下婚約卻是在夭夭出生的時候。」這一次換子桑越有自信,那原本冷漠的眸子裡有了少見又明顯的溫度。
「什麼?」不要說北銘華了,現成能聽到子桑越說話的眾人都驚呆了。
「國師大人剛才說什麼?他和溫楚辭早在溫楚辭出生的時候就定下了婚約?」
「這,這怎麼可能呢?」
「對啊,這絕對不可能,不然溫老家主又怎麼會將溫楚辭許配給北銘華呢?」
「溫老家主可不是那種,可以一女許兩家的人。」
「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亦或者是國師大人搞錯了什麼?」
……
吃瓜群眾表現得比當事人還要激動,不過懷疑的最多的就是國師大人搞錯了。
溫家不是那種可以將一個女兒許配給兩個郎君的人。
「國師大人,這是在開玩笑嗎?」明明不願意相信那是真的,但是北銘華心裡還是很不安。
「開玩笑?你覺得本座會同你開玩笑?你覺得本座會拿這麼重要的事情開玩笑?」
子桑越要的就是北銘華如此。
「本座與夭夭的婚事,其實還是妙人道君溫嵐心定下的。」
「溫嵐心?」北銘華氣急了緊握著雙手。
「是那個在四方城一直待著的溫嵐心嗎?」
「正是,如果你不信,大可親自去詢問溫嵐心,像是她一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告訴你真相!」
子桑越一會說心情就越是好,直接大步下了台階,朝著靈獸車而去。
見子桑越心情變好,蘭生也稍微的鬆了一口氣。
北銘華卻是呆愣的跪在原地,一臉的深思,顯然還沒有從子桑越的話中回過神來。
溫楚辭與國師大人早就有了婚約,剛出生的溫楚辭就許給了國師大人……
那麼他呢?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笑話。
木桶那邊等到子桑越離開之後,也停了手從北銘華身邊經過的時候,還留下了一句話。
「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也敢看不起我家主人。」
北銘華這才擡眸看著木桶的背影,突然起身想要抓住木桶,卻不是被木桶巧妙的避開了。
「木偶人你站住,你帶我去見楚辭,我要見她,我要問清楚……國師大人剛才說得都不是真的……」
北銘華跟著木桶追了過去,也不知道在是跪的太久了,還是怎麼的腿麻就撲了下去。
「國師大人說得都是真的,他們早就有了婚約,妙人道君溫嵐心親自定下的,還有,上次退婚的事情,也不是真的,因為退婚的不是國師大人,而是九天宗的兩個不知死活的弟子作祟。」
木桶說著那原本無波瀾的眸子像是有暗光閃過,「你猜,國師大人如何處置了那兩人呢?」
明明刻意的壓低了聲音,偏偏給周圍的那些人帶去了陰森驚悚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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